當完全進入了秦嶺山脈以後,路上的車輛變得稀少了起來。孫大聖憑着記憶指路,陳小乙則控制着汽車的速度,道路的邊上時不時出現懸崖。
當駛上了一處山脊的時候,孫大聖指了指路邊的岔道:
“走這邊,應該是從這裏進去。”
陳小乙駕駛着汽車駛入了岔道裏面,道路馬上開始變得颠簸,并且在駛出了三公裏後,就連之前的小路都完全消失了。
“大聖,你沒有找錯路吧?”
陳小乙努力控制着方向,還沒等孫大聖回答,陳小乙一腳刹車踩了下去。就聽見“吱”的一聲,汽車甩出了一條長長的軌迹,它在一堵石崖之前停了下來。
兩人步下了汽車,前面已經完全沒有路了,一堵天然的石牆擋在了前面,幾輛越野車被丢在了石牆的側邊,車子上面已經堆滿了落葉。
“咦,已經有人來過這裏了。”
陳小乙疑惑地說道。他走到了那些車子的前面,陳小乙掃開了汽車上的落葉,隔着車窗玻璃,他看見有張過路小票丢在了駕駛台上,小票上的日期應該是在二十天以前。
孫大聖掀了掀鼻子,他毫不猶豫地繞過了這些車子,孫大聖鑽進了樹林裏面。
“不用看了,這些人都是來找那個古墓的,他們中間有些人有點道術。”
陳小乙馬上追在了孫大聖的身後,回望着那幾輛車子,陳小乙莫名地覺得有些緊張,他拉了拉肩上背的******,然後緊緊地跟在了孫大聖的背後。
初冬的秦嶺,山上面變得異常的冷,刀子般的北風從樹林間掠過,它們劃過了陳小乙的臉,陳小乙覺得臉上很痛。
這裏的山路很難走,落葉在地上堆了厚厚的一層,被蓋住的地面十分潮濕,再加上山陡路斜,行走起來很難控制重心。
兩個人背着背包走了整整一天,當夜幕降臨的時候他們已經到達一處山坳。這裏杳無人煙、萬籁俱寂,幾隻寒鴉在樹上“呱呱”亂叫。
“大聖、大聖,虎狼谷還沒有到嗎?”
孫大聖看了看天色,他把包丢了下來。兩個人找了一處平坦的地方,孫大聖開始安排陳小乙紮帳篷。
“不遠了吧大聖?在荒郊野嶺這樣走真是累死人了。”
陳小乙一邊釘釘子一邊發問,孫大聖笑着說道:
“還早着呢,明天還得走一天。”
“啊!”
陳小乙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弄好了營篷以後,陳小乙拿出了幹糧,兩人就着礦泉水把東西吃了下去,然後又見陳小乙從背包裏面拿出了一隻盒子。
陳小乙打開盒子拿出了裏面的東西,那是一隻象發射天線一樣的叉子,陳小乙找了塊高地把叉子插了下去,然後開始擺弄自己的手機。
“咦,你幹嘛呢?”孫大聖奇怪地問道。
陳小乙頭也不擡:“找支援,真要是碰到大家夥,隻怕我們還得找找幫助。奶奶的,這裏山峰的幹擾太厲害了,信号好弱。”
擺弄得一陣,陳小乙終于沒有辦法聯系出去,他隻得把那隻機器改成了信号發射裝置,然後兩個人開始靠在帳篷裏面休息。
“我說小乙,你到底是做什麽工作的?我看書上面說在我們這裏私藏武器是犯法的,我覺得你好象經常幹這種事情啊?”
陳小乙笑着說道:
“哥的工作是可以的。對了大聖,你有沒有找份工作的欲望?我幫你介紹啊!你那麽大的本事,要是肯加入我們,我們的組織肯定是十分的歡迎。”
“喔,工作?工作有什麽用?”
“可以掙錢啊?有錢你可以過得很舒服。”
“可我不缺錢啊,而且我知道現在我要是想弄錢,象你一樣裝裝騙子就行了。”
“咳,其實也不隻是錢的問題,我們的人生要有理想。”
“理想,喔,也對。睡覺吧。”
孫大聖縮進了被窩裏面,陳小乙本來還想再勸兩句,見孫大聖完全沒有興趣,他隻能作罷。
第二天拂曉,兩個人就已經鑽出了被窩。當拉開帳篷的時候,他們驚訝地發現外面已經白了。
寒風終于爲秦嶺帶來了第一場雪,落下來的雪花并不算厚,枯草、樹木上面隻是白了小小的一片。
“大聖,我們隻怕要加快一些速度,看這樣子隻怕是有寒流來了。”
陳小乙緊了緊衣服,兩人收拾好東西再次出發,細小的雪花飄到了他們的背上,然後那些透明的冰晶鑽進了他們的衣服裏面。
這場初雪下了整整一天,它并不能把整條山脈染白,但它卻讓山路變得更加濕潤,融雪與樹葉爛泥攪在了一起,山路變得更加難走了。
又是夜幕降臨的時候,陳航與孫大聖終于在這裏發現了用火後的痕迹。孫大聖再次在這裏聞到了符紙的味道,他确定自己找對方向了。
“休息一下,我們明天進去,我相信那個古墓就在前面。”
這一夜,孫大聖要求陳小乙吃飽東西,兩人再次清點了所有的裝備。所有不需要的辎重全部被丢在了這裏,按照孫大聖的說法——要養足精神明天準備開戰了。
半夜,陳小乙開始做夢,他在夢中聽到了一個聲音在不斷地呼喚自己,陳小乙踢掉了被子想爬起來,孫大聖冷笑着睜開了眼睛,他伸手在帳篷上面抹了一抹,雜音消失,陳小乙又安靜地睡了下去。
天亮以後,孫大聖意外地并沒有急于馬上出發,他與陳小乙慢條斯理地填飽了肚子,兩個人這才向着前方走了過去。
一公裏之後,一道險峻的懸崖出現在了兩人面前,就見這道懸崖闊在一千米左右,下面深不見底,滾滾的霧氣從懸崖下面升了上來,懸崖的對面形成了一道狼嘴,那道狼嘴惡狠狠地對準了這邊。
“虎狼谷到了,那個古墓肯定就在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