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凡雖然不讓胖子動手,可他還是将口袋裏的糯米和雄黃粉全部扔向鬼屍,燙的兩隻鬼屍身體嗤嗤冒煙,憤怒不已。
“好了,接下來就交給你們吧。”胖子拍拍手,嘿嘿一笑,躲到一旁。
李秋凡笑了笑,信步走到兩隻鬼屍身前。
“一起?”驚蟄握住春雷問道。
“不用了,兩隻鬼屍而已,強行被喚醒,也就相當于兩隻厲鬼的樣子,我一個人就足夠對付了,你們看着他,别讓他跑了,待會兒我要問出來,他是從何處習得這已經失傳許久的邪術。”
“知道了!”驚蟄和十二答應一句,一左一右将館長看住,他還想反抗,被驚蟄一劍拍在臉上,吐出幾顆大黃牙,立馬老實了。
李秋凡沒有用龍泉劍,隻是解下勾魂索,幾枚五帝錢打出,釘進一隻鬼屍腦門,将其打退好遠,勾魂索一甩,抽飛另一隻鬼屍。
鬼屍是屍和鬼的集合體,因此靈智不弱,一經接觸,它們就明白,李秋凡不是一般法師,于是跳到房頂,一左一右快速奔跑着同時躍下,發起攻擊。
“不自量力!”李秋凡不動如山,左手掐了個劍決,右手勾魂索射出,兩隻鬼屍碰到,又一次被打飛出去,重重撞在牆上。
館長早就傻眼了,其實這座殡儀館已經荒廢很久,他專門選在這個廖無人煙的地方,在網上以金錢引誘那些假法師過來,接着伺機把他們殺害,取血喂給兩隻鬼屍,每一次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這一次失算了,居然碰到了真正厲害的法師!
“吼吼吼!爸爸...你這是什麽意思?!”
兩隻鬼屍被李秋凡打的痛苦不堪,反而是沖館長發出憤怒的嘶吼。
“爸爸?!”
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胖子憤慨地走過去抽了館長一記耳光:“畜生,你他媽還是不是人了?連自己女兒都不放過!居然舍得用她練鬼屍?!”
館長嘴角溢出一絲血,吐了口帶血的唾沫道:“不知道實情就别自以爲是!我是在複活她們母女倆!你們這些自诩正派的法師,又怎麽會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
“什麽?你是說...她們不是被你害死的?”胖子驚呼。
館長慘淡一笑:“誰會忍心傷害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不管用什麽法子,我都要讓她們重新活過來!等她們修煉到鬼屍羅刹,我再自殺,就能和她們母女一直生活在一起了!”
李秋凡皺眉斥道:“混賬東西!鬼屍是何種存在你比誰都清楚,尤其是你以陰氣和血氣滋養,屬于邪修,兇上加兇,天地不容,不管你怎麽努力,它們都不可能修煉成鬼屍羅刹,隻會越來越嗜血,最終隻完全失去靈智,變成嗜殺的怪物,從而觸怒天道,引來天雷地火,被徹底毀滅,連輪回轉世的機會都沒有,難道這就是你害了幾十條人命想要看到的結果嗎?!”
李秋凡越說越氣:“你爲了自己的妻子女兒,那你可曾想過,這些被你害死的人,又是誰的父母孩子誰的丈夫親人?!”
“哈哈哈,我管他們是誰,誰阻止我複活她們母女,我就讓誰死!老婆,乖女兒,殺了他們四個,你們就能徹底蘇醒了!”
兩隻鬼屍還真聽話,猛地一蹬牆面,又飛撲過來。
“冥頑不靈!”李秋凡呵斥一聲,勾魂索如靈蛇盤旋,将館長的女兒纏住,撲通一聲掉在地上,接着整條胳膊都變成金光燦燦的樣子,掐訣與館長妻子的利爪點在一起,伴随着它骨骼斷裂的脆響,一張定屍符已經貼在了額頭上。
電光火石之間,兩隻鬼屍就被李秋凡制服。
“身死天知開,不去陰司報道,反而縱容親人害人供你們修煉,罪該萬死!本天師今日便代表陰司讓爾等灰飛煙滅!”
說罷直接兩張昆侖神火符打出,念咒激活,轟的一聲,昆侖神火噼裏啪啦的劇烈燃燒起來,兩隻鬼屍拼命掙紮,可也無濟于事,令人頭皮發麻的凄厲慘叫不斷回蕩在停屍房内。
“爸爸,救救我!”
“老公,快點救我們啊!”
眼看兩隻鬼屍就要被燒死,它們居然向館長求救。
“住手!你快住手啊!”館長心如刀絞,想撲過去,卻被十二跟驚蟄牢牢抓住,掙脫不開。
“我求求你,隻要你放了她們,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錢?還是我的命?哪怕我一輩子給你當牛做馬都行,你别殺了她們啊!”
館長跪在地上,用力扣着地面,十指血肉模糊,撕心裂肺的叫着。
聲音凄慘無比,胖子三人都别過頭去,不忍再看下去。
随着鬼屍的掙紮停止,昆侖神火符也逐漸熄滅,地上隻剩下了兩團黑灰,館長整個人雙目空洞,無力地抓着地面,宛如行屍走肉。
“凡哥...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無情了啊?”胖子于心不忍,低聲問道。
李秋凡瞪了他一眼,嚴肅地道:“跟了我這麽久,你見我什麽時候濫殺過無辜鬼妖?隻要是沒有害過人的,我都會從寬處理,但是,今天這兩隻鬼屍,已經害了幾十條人命,你想過他們嗎,他們的家人又該多麽難受?!你是道門弟子,昆侖墟萬神宮傳人,以後給老子記清楚,害人的邪祟,一隻都不能放過,否則你就滾出萬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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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我知道了,凡哥你别生氣哈...”胖子被訓斥的手足無措,連忙認慫。
李秋凡走到館長面前,擡手就是兩個耳光,冷聲道:“說!這養鬼屍的邪術,你從何處學來的?!”
館長眼神渙散,爛泥一樣癱在地上,身體時不時抽搐幾下,神經質地嘎嘎一笑,指着胖子:“學來的,我學來的,跟他學來的...”
“急火攻心,瘋了?”李秋凡皺眉,抓住他的手腕,罡氣進入,果然發現其三魂不穩,七魄遊離,典型的瘋了。
“凡哥,問不出來,怎麽辦?要不你試試搜魂?”胖子提議道。
李秋凡搖頭:“搜魂術有傷天和,随意動用,會引來很多無法想象的後果,隻是爲了找一個傳授給他養鬼屍邪術的邪修法師,還不值得動用...”
“好吧,那他怎麽辦?”
李秋凡想了想:“報警吧,這裏的屍體,足夠說明一切了,死對于他來說也太便宜了,就讓他在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态下,爲無辜枉死的人贖罪吧!等他死了,到了陰司,更有無盡的酷刑等着他!”
“嗯,那我就打電話了!”胖子撥通報警電話,說這裏發生了命案,接着就在原地等待警察到來。
趁警察還沒來,李秋凡給了開始碰上的怨靈一道符,寫清它逗留的原因,以及救人的事,讓它去陰司報道了。
怨靈感恩戴德的飛走,李秋凡才記起出租車司機,出去讓他再等等,告訴他說這裏的鬼祟已經被消滅,警察等會兒來處理現場。
司機鼓足勇氣下車,等見到一地的屍體,直接吐了。
一個多小時後,十多輛警車來到殡儀館,等他們看到停屍房的幾十具屍體後,縱然是久經沙場的老警察,臉色都變的慘白。
封鎖現場,拍照,取證...等等一系列程序完成,才有幾個警察過來找李秋凡他們了解情況。
胖子拿出學生證,謊稱自己這群人是來旅遊的,結果走錯了路,不小心看到了這裏的秘密,就選擇了報警。
警察核實過幾人的身份後,就地做了筆錄,然後就放行了,畢竟裏面的屍體明顯不是一天兩天了,有腦子的都不會将四個學生樣的人跟這案子聯系到一塊兒去。
“幾位...那裏頭真的有不幹淨的東西嗎?”回去的路上,司機膽子大了很多,問道。
李秋凡心情不佳,淡淡地道:“嗯,兩隻惡鬼,已經被滅了,以後哪裏就不會有事了。”
“哎呀,幾位可真是厲害!年紀輕輕就有這麽大的本事...”
司機情緒激動的說了起來,李秋凡後面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回到酒店,幾人各自回房休息去了,這一趟倒也不算白跑,假如真的被館長将鬼屍煉成,免不了又會有很多人受害!
隻是冷靜下來,李秋凡又輾轉難眠了,假如自己和館長互換身份,兩隻鬼屍變成了驚蟄或者胖子,他是不是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迷迷糊糊中,李秋凡做了一個夢,夢見驚蟄渾身是血,被人用鐵鎖穿過琵琶骨,吊在一座地牢中,生死不明,更有無數道門法師,準備将她處死!
“啊!”
李秋凡猛地睜開眼睛,隻覺得渾身濕透,原來隻是一場夢,然而這夢境太過真實,他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揉着雞窩頭,起床洗漱,将幾人都叫醒,然後出去吃早餐。
吃飽喝足,胖子又在翻看手機,眼下一點兒線索都沒有,隻能寄希望于胖子了。
等了一會兒,胖子忽然問道:“凡哥,有一個非常特殊的活兒,接不接?”
“怎麽了特殊了?”
胖子将手機推過來道:“有個求助者,給的錢不多,隻有五千塊,說他家老公莫名其妙的昏迷了,醫院檢查一切正常,就是不醒,不斷的說夢話,于是這家人在沒有法子的情況下找了幾個法師,得到的答案都是被壓魂了,可又不是尋常的鬼上身,因爲這人的魂魄依舊能夠控制自己的思維...”
“夢鬼!老大,這是夢鬼附身的表現!”
李秋凡還沒說話,影鬼忽然激動地嚷道。
“你确定?!”李秋凡連忙追問。
“确定啊老大!夢鬼最喜歡附在别人體内,然後操縱對方的夢境,吸取夢境的能量修煉!那人明顯就是陷入了夢鬼編織的夢境了,所以才無法蘇醒,而且尋常手段根本不能把它給逼出來,所以那些法師沒法辦!”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李秋凡一拍桌子:“走!我們現在就過去!既然夢鬼出現在蒙市,十有八九,它和三目鬼娃在一塊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