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想瘋狂刷分,自然不可能跟着大部隊一起慢悠悠的走。
況且根據學院的計劃,學生們外出執行任務的時間是一個星期。
時間到後就立即返回,由另一批次學生接替執行任務。
對林星洛他們而言,一個月的時間都還嫌少,區區一個星期怎麽夠呢?
所以他們離隊行動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林星洛他們是分頭行動的。
五人裏除了關雎和鈴蘭是組隊行動以外,其他三人都是單獨行動,相當于分成了四組。
這是爲了照顧關雎戰鬥力暫時不足,要是讓他單獨行動,一頭小小的e級變異獸就夠他喝一壺了。
鈴蘭對與關雎組隊這點表示出了抗議,認爲關雎會嚴重拖她的後腿。
但投票以三對二,抗議無效,關雎信誓旦旦的保證這次任務下來一定會提高實力。
最不濟,也要提升到d級别吧?
由于身處野外,相互間無法聯絡,叮囑千萬不可孤身犯險後,五人從不同的方向消失在了夜色裏。
他們無一例外是往森林的更深處前進。
更危險的地方,才能完成更多的任務,刷更多的分!
林星洛選擇的路線是往西側,他的計劃是走出23号森林後,沿着廢棄的214國道,進入白岩市。
白岩市早已被基因變異獸軍團攻陷,已經成爲了變異獸的大本營,這裏是個完成任務,瘋狂刷分的絕佳場所。
但這裏的危險程度也絕非23号森林能夠比拟,根據官方公布的壓力測試情報,白岩市的危險等級高達a級!
也就是說白岩市有a級的強大變異獸坐鎮,這是連軍方都深感頭疼的對手。
而即便如此,白岩市也隻是林星洛進行休整的中轉站,他的目的地還在更遠更危險的地方!
“讓我來看看第一個任務是什麽。”林星洛打開手機,信号欄上顯示的是個大大的“x”。
當然他掏出手機的目的并不是要給誰打電話,而是學院在手機裏植入的任務芯片。
任務芯片一共有兩個功能。
第一個是對手機進行定位,一旦發生緊急情況可按求助按鈕,軍用衛星會立即對芯片進行定位,從而出動直升機進行救援。
不過林星洛認爲這個功能毫無意義,他将這個功能直接屏蔽了。
第二個則是以芯片爲基礎開發的一個任務系統,可以将其理解爲一個app軟件,軟件上羅列出了數以萬計的各種各樣的任務目标,這些目标由多方發布,任務發布方既有私人,也有企業,甚至還有軍方。
發布的内容則林林總總,比如醫療企業發布的任務是尋找某些特殊的礦物、植物,私人發布的任務是尋找某種基因素材,軍方發布的任務是回收某地的觀測儀,凡此等等。
植入在手機内的軟件會對這些任務進行分區,這個分區不是将任務整理一遍這麽簡單,而是劃區域的分析出哪些地方能夠完成哪些任務。
這都通過掃描功能來完成,芯片在這個時候又扮演了一個小型雷達的功能。
“任務地點:23号森林;任務目标:摘取十枚卡布拉漿果;任務發布方:xx水果莊園;任務獎勵:2點積分。”手機屏幕上羅列出了在23号森林能夠完成的任務,林星洛選取了排在首位的這條。
“接受任務。卡布拉漿果的話,往西再走3公裏應該可以找到。”林星洛點擊接受按鈕,再點擊确認。
這些任務看似簡單,但畢竟是處在危險區域,遭遇變異獸可不是鬧來玩的。
水果莊園的農場主自然不可能親自到森林去摘取用來培育的漿果,把這個任務交給學生是再合适不過的了。
“那麽,任務開始吧。”林星洛關上手機。
如練的月華透過林木枝葉的縫隙傾灑下來。
依稀照亮了前行的路。
四下安靜,偶爾聽得到枝葉發出的“簌簌”聲響。
夜幕是屬于獵人的時刻。
也是屬于他的時刻。
————
南雲市某私人宅邸。
這座宅邸占地面積并不大,但很古老,大門外停靠着四輛軍車,不遠處的空地還有直升機停靠。
直升機的噴漆上同樣是軍方專屬的迷彩色。
無論是車輛也好,直升機也罷,都帶着濃厚的軍方色彩。
這能夠說明的事情隻有一件,那就是這座宅邸的主人,或者是現在住在宅邸裏的人,絕對是軍方高層!
四下寂靜,但有獵狗狂吠。
周圍除了這座宅邸以外再沒有别的屋子,自然不會有鄰居出來指責獵狗擾人清夢。
但連這座宅邸都沒人出來喝止,這就顯得非常奇怪。
清風陣陣,腥甜的氣息撲面襲來。
汩汩的鮮血順着宅邸的大門口,一直流淌到軍車的車輪底。
與早就順着駕駛室流淌下來的鮮血彙聚成一處。
是的,這就是沒人站出來喝止獵狗的原因。
執勤放哨的軍人都已倒在了一團血泊之中。
他們死狀慘烈,死因無一例外都是被撕裂喉嚨導緻的大出血休克死亡。
他們的屍體幾乎都倒在原來的崗位上,這就說明他們根本就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死亡的厄運就悄然降臨。
宅邸内燈火通明,傳來笃笃的腳步聲響。
一個穿着連帽鬥篷的人緩緩走上台階。
這是一個女人,這從她的體型和靴子上能夠看出來。
這是一個危險的女人,她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猩紅的血腳印。
血液尚未凝固。
這不是她的血,所以她才危險。
她每一步的迫近都令人心生絕望。
既然有絕望,那就證明這座宅邸裏的人并沒有死盡。
事實上在臨時改建的會議室内,有一名軍官正哆嗦的撥打電話。
他渾身哆嗦并不是因爲他不夠勇敢,這僅僅是出于一種恐懼的本能。
但電話卻毫無反應,很明顯線路已經被人切斷了。
他迅速的寫了一張紙條,塞進耐高溫的金屬匣,藏到牆縫内。
他深吸口氣,拔出手槍,推彈上膛。
“絕望的羔羊退縮在牆角,卻依然逃不過淪爲豺狼腹中餐的命運。”
原本緊閉的房門“吱嘎”一聲自行打開,有冷風灌入。
穿着連帽鬥篷的女人走了進來,她的姿态妖娆而又性感,卻又無法看清楚她的相貌。
這給她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或者她存在的本身就與神秘學脫不了幹系。
她的唇猩紅而又冷豔,她嘴角翹起,輕輕抹了抹嘴唇。
嬌豔欲滴。
如果是在夜場邂逅到這樣一個女人,想必再是獵豔的老手,都會爲這個尤物感到興奮。
但此刻軍官臉上全無半點的興奮可言。
因爲這個女人,将帶來死亡。
“我要找的并不是你這樣的羔羊,而是一個被神明詛咒的惡魔,你能告訴我他的下落麽?”她舔了舔嘴唇,接近這名軍官。
她的袍子上濺灑了許多鮮血,這落在她身上非但沒有半點的憎惡感,反而平添了許多妖豔的味道。
蠱惑人心。
軍官有一霎那的失神,但他很快回過神,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她并沒有躲,任由子彈擊中她那性感的軀體。
不錯,是直接擊中,而非是像小醜那樣以“斥力”阻擋。
子彈直接貫穿她的軀體,這讓軍官有些意外,這也沒想象中的那麽難對付嘛。
但下一刻他便瞪大眼睛。
随着子彈一起貫穿的不是血箭,而是幾隻振翅飛去的蝙蝠。
蝙蝠發出尖銳的嘯聲刺激着他的耳膜。
他一口氣将彈匣中的子彈打光,幾十隻蝙蝠飛出窗外。
“如果你告訴我那個男人的下落,說不定我可以讓你死得愉悅點呢。”她已經壓到了軍官的身前。
兩人相距不足一米。
她輕輕的伸出手,勾住了軍官的領帶。
兩個人的距離再度拉近,年輕的軍官可以清楚的嗅到她的氣息。
危險卻又迷人。
就像是一朵罂粟花,讓人幾近淪陷。
“我不知道你究竟說的是誰。”軍官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他的額頭有冷汗滲下,他的手臂青筋凸起,顯然他在竭盡全力抵擋她的誘惑。
“一個名叫齊鳴鴻的男人,如果你能告訴我他的下落,我就……”她吐氣如蘭,細嫩的纖纖小手不斷的遊走。
這個男人根本就無法抵抗她的魅惑,他的眼神開始恍惚。
“齊上校他現在……”軍官終于要淪陷,要說出接下來的話了。
但就在此刻。
大蓬的鮮血從他的胸口濺灑而出。
這讓她有些意外,因爲這并不是她下的殺手。
“你這該死的妖女,我絕對不會出賣齊上校的!”軍官原本俊朗的五官因爲痛苦而變得極度扭曲。
他的手裏握着一柄軍刀,鮮血染紅了他的雙手。
既然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意識,那就在完全淪陷前用盡最後的氣力完成他作爲軍人的職責。
“還真是一個勇敢的男人,能有這樣的部下,我對那個迄今爲止在《光明錄》中所浮現出的名字,名列第一的那個惡魔,越發的好奇了呢。”她舔了舔嘴唇,剛才有鮮血濺灑在了她的唇上。
溫熱腥甜。
“爲了嘉獎你的勇氣,我最後告訴你一件事吧,在漫長的歲月中,我已經遺忘了我自己的名字,人們給予了我各種各樣的稱号。”
“最廣爲人知的一個是‘背叛的魔女’,而現在,人們似乎更傾向稱呼我爲‘黑女巫’呢。”
她看了即将死亡的軍官一眼,詭異一笑。
她轉身緩緩離開。
她的背後火苗猛然蹿起。
火光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