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呂小柔先後跑了出來,這場地震不僅沒有絲毫停歇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
“唉?駱駝呢?怎麽沒看到他?”關雎張望一通,尋找林星洛的蹤迹。
因爲他笑稱林星洛總是任勞任怨,就像是一匹駱駝一樣,加上名字有個“洛”字,便給他起了個“駱駝”的綽号。
“沒看到哎,是不是還在裏邊睡覺?”呂小柔打了個呵欠,完全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似乎現在她隻是半夜出來散個步一樣簡單,而非是在逃難。
“我去,不會吧?這麽大的動靜他還能睡着?不行,我得去把他拽出來,這地震可不是鬧來玩兒的!”關雎瞪大眼睛,沒有絲毫的遲疑,立即沖了進去!
月光蒼茫而又沾染上了幾分绯色。
對整座破軍學院,甚至整座島而言。
這将是個不眠之夜。
————
“如果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讓你的力量恢複到巅峰狀态,恐怕十個我加起來也都不夠給你塞牙縫的,畢竟你有九個頭嘛。不過現在的你剛剛破開封印,力量本就非常虛弱,加上數千年不曾進食……”
林星洛穩穩落在地上,他手中的刀口有黑色的液體滲下,粘稠而又散發着惡臭。
一顆光是眼睛就大如車輪的蛇頭轟然墜落到地上。
蛇頭落地并未就此消亡,它張開血盆大口從林星洛身後發起突襲!
林星洛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反手一刀,斬出一個“十”字。
一聲凄厲的哀嚎震耳發聩,整顆蛇頭爆裂開來,模糊的血肉濺灑在偌大的展廳内。
赫然是死得不能再透了!
僅僅一個照面,林星洛便将九頭大蛇相繇斬落一頭。
現在,隻剩下八頭!
“現在的你,力量連巅峰時期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如果用現在的等級制度來判斷,本該是s級的你,現在僅有a級,當然,這對我這個真實戰力爲b4的人來說,仍然存在着3000點戰力的差距。”
林星洛再度跳起,躲過相繇的猛攻。
八個蛇頭分别從不同的角度封死了他的退路,它龐大的軀體不僅沒有在敏捷性上打折扣。
反而速度快如閃電!
林星洛身體尚還在空中,八個蛇頭便已經準備好了攻擊姿态。
八張血盆大口噴出黑色毒液。
密集的攻擊幾乎讓林星洛無所遁形!
這種狀态下,他根本就無法躲避,隻能硬抗!
“隻是我這個b4跟别人有些不一樣,稍微有一點點特殊,一旦我發動能力,我就能在短時間内獲得超過b4,甚至b這個階段的力量。”
林星洛雙手握住那柄看似有形,卻又無形的黑刀。
在八股毒液襲來之際,萦繞在黑刀上的黑氣暴漲。
這股黑氣仿佛活物一樣,它主動纏繞到毒液,并以此作爲載體蔓延。
就像是在水柱中注入電流。
林星洛揮動黑刀,強行将八股毒液扭轉,改變它們的軌迹。
毒液翻滾如龍卷,凡是被它觸碰到的物體均是在瞬間枯萎下去。
無論是金屬還是玻璃碎片,脆弱的都像是一張擲入火堆的白紙。
“當然現在還不是發動能力的時候,我還需要更大程度的削弱你的戰力,頭顱太多的話,會不會忽然間思路轉不過彎來?我可是很樂意替你解決這個問題的!”
林星洛将毒液扭成一股,強行改道,讓其噴射到他的身後,在毒液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的手臂被幾滴毒液濺灑上了。
瞬間他的衣服被腐蝕成碎屑,他的肌膚冒出嗤嗤白煙,不僅如此,毒液還有蔓延的趨勢!
林星洛躲避相繇接踵而至的攻擊,他口銜短刀,撕下布條勒在胳膊上,快速阻止毒液的蔓延。
相繇不給他喘息的時間,瘋狂的攻擊讓整個展廳支離破碎!
但林星洛應對從容,短短幾秒鍾的時間,自刀身蔓延過來的黑氣纏繞在了他受傷的手臂上。
黑氣對手臂進行着快速的修複!
他借助地形繞到相繇的身後,再度揮出疾光電影一般的一刀!
“吼!”
相繇的嘶吼聲讓空氣都充斥着絕望,它不顧一切的發動猛攻!
“這是第二個頭。”
林星洛舔了舔刀口,冷冷一笑。
繼續他的獵殺。
————
某廢棄的機密檔案庫。
一輛越野車緩緩停在一棟陳舊大樓的門口。
大樓有兩名哨兵進行執勤,這顯示它曾經也是一個受軍政府保護的機密所在。
這兩名哨兵一個年輕些,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他打着呵欠,百無聊賴,似乎對這份工作并不怎麽上心。
而另外一個,則年紀長些,三十歲開外,他拄着一根拐杖,一條腿空落落的,赫然是個瘸子。
讓這樣的哨兵在這裏執勤,顯然這裏早就已經廢棄了。
隻是還有一些文件未來得及送走,才讓他們等待着遙遙無期的交接罷了。
一名衛兵從越野車前排下來,他打開後排車門。
他的年紀與那名年輕的哨兵相仿,隻是他腰杆繃得筆直,眉目英挺,後者慵懶模樣完全無法與其相比。
車上下來的是一個軍官。
軍官同樣很年輕,看起來二十七八歲,他眉毛很濃,五官端正,臉上輪廓分明如刀削。
很有正統軍人的氣派!
他佩戴着兩杠三星的肩章,這是上校的軍銜。
不到三十歲就能跻身上校行列,離将軍僅有一線之隔。
這實在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年輕的哨兵眼毒,他看到這名軍官的肩章,也是震驚了一下,他立即迎了上去,小心翼翼道:“長官,請問您是?”
“原衛戍區警衛第八師齊鳴鴻,現已調到南方集團軍司令部任職。”軍官遞上了證件。
他并沒有報出他具體擔任的職務,因爲那三個字已經有足夠的分量。
齊鳴鴻!
被譽爲将星式的人物,本應該在京畿重地平步青雲,卻不知何故主動要求調任南方。
有人傳言他得罪了位高權重的人物,故而遭貶。
也有人說他是大總統整頓南方集團軍的棋子,這是大總統要對南方動手了!
各種傳言沸沸揚揚,莫衷一是,而當事人卻出現在了這樣一座廢棄的檔案大樓。
“原來您就是齊鳴鴻齊上校!不知您到這裏來有何公務?”年輕的哨兵立即挺直腰杆敬禮。
同時他撺掇身邊的老兵,在大名鼎鼎的齊上校面前,一定要有所表現才是啊!
但老兵卻是不爲所動,僅僅瞥了齊鳴鴻一眼。
“公務沒有,隻是有點私事,我想查閱檔案,你能否給我帶路?”這位年輕的上校并沒有什麽架子。
相反,他看起來很容易接近。
“當然沒問題,您請!”年輕的哨兵立即走到前方引路。
臨走前他狠狠瞪了同伴一眼,真是個不識擡舉的家夥,齊上校這等人物來這裏,你也敢給他臉色看?
活該被發配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看管檔案庫。
你就在這呆一輩子吧!
我可是要找個機會調走,要是能有幸擔任齊上校的衛兵,那可就平步青雲啰!
年輕的哨兵是打着如意算盤。
他打開電燈,光線昏暗。
這座檔案庫已經有幾十年的曆史,但因爲搬遷的緣故,幾年前大部分機密檔案都已經運走。
剩下的都是些無足輕重的。
他實在弄不明白,這位齊上校究竟要查什麽檔案,非要親自來這種鬼地方?
他這種位高權重的人,隻消打個招呼,檔案局的官員自然把他想要查閱的檔案乖乖送到辦公室去。
當然這隻是他的腹诽,斷斷不敢把疑慮講出來的。
很快就走到了檔案庫内,齊上校的衛兵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哨兵很識趣的退了出去,有衛兵在門口把守,他自然是無法得知齊上校究竟是要查詢什麽檔案的。
他退到大樓外,去找那個在他之前,就已經在這座廢棄檔案庫擔任警衛工作的老兵發發牢騷。
“老徐,你說這齊上校是咋回事?大半夜的隻帶一個衛兵,跑到咱們這鳥不拉屎的廢棄檔案庫查什麽資料,神神秘秘的,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他不斷的抱怨,外邊開始下起雨,他鑽到警衛亭準備喝口熱水。
但警衛亭中空落落的,哪裏還有哪個瘸子老徐的蹤影?
“哎,老徐,你去哪兒了?老徐?”哨兵四處張望,始終沒有找到他的同伴。
桌子上隻有一杯還冒着熱氣的熱茶。
“轟隆!”
驚雷響起。
“這天氣還真是邪門啊。”哨兵哆嗦着趕緊喝了杯熱水。
他自然不會知道,在他離開檔案庫後,齊鳴鴻齊上校并沒有停留。
而是繼續往前,到了檔案庫的最深處。
最深處本該是堵布滿了青苔的牆壁。
各種廢棄的文件散落了一地,布滿灰塵。
這種檔案庫早就沒有來守衛的必要了。
齊鳴鴻在牆上摸索,很快他在旁邊的文件架上找到了一個按鈕。
牆壁開始轉動,露出了一個銅盤鎖。
看來這座檔案庫并沒有年輕哨兵想象的那麽簡單。
内中别有洞天。
“你不能再進去了!”有人出聲制止,他的聲音很是低沉。
檔案庫外本該有齊鳴鴻的衛兵守衛的,但衛兵并沒有阻止。
或者說已經試圖阻止,但徒勞無功,已經癱倒在地的衛兵無法阻止這個人靠近齊上校。
“我想要知道十年前那艘撤出戰場,前去執行某個絕密任務,但不知爲何所有相關人員全都人間蒸發,而那艘戰艦陰差陽錯下成爲民用航班,并在最近墜毀,這件事的真相。”齊上校緩緩開口。
他并沒有因爲這個人的闖入而感到意外。
在他剛剛下車的時候,他就注意到這個人絕不是外表看起來的那個瘸子這麽簡單。
他至少有着b級以上的實力!
這種人屈身到一座廢棄的檔案庫擔任警衛,這本身就是件欲蓋彌彰的事情。
“真相會牽連到很多人,我不能讓你将本已塵埃落定的事情再度揭開。”年輕哨兵嘴裏的瘸子老徐,一字一頓的走了過來。
他腿腳不便,走得很慢。
但那股撲面而來的氣勢,卻讓齊上校皺了皺眉頭。
“我不想傷人,你走吧。能夠從那場戰争中活下來,已經是殊爲不易的事情,你不必再爲他們守護這份秘密了。”齊上校歎了口氣。
他的腰間佩有一柄長刀。
“我注定要随着這份秘密一起進棺材!來吧,讓我這個老兵領教一下‘鳴鴻刀’的厲害!”
老徐拔出一柄鏽迹斑斑的鐵刀沖了過去!
“嗡嗡嗡嗡嗡。”
聲如鳴鴻。
刀腸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