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穿着名貴西服的光頭大漢被吓破了膽，這也難怪，即便他是見過不少世面的黑幫頭目，卻也從未見過哪個人能夠像幽靈一樣，瞬間取人性命！
“鮮血的氣味，恐懼的氣味，絕望的氣味……真是讓我欲罷不能，不過……這還遠遠不夠啊。”
戴着小醜假面的男子緩緩走下救生艇到地面的台階，原本擁擠不堪的救生艇早已空無一人，地面上隻躺着幾具坐在頭等艙上，來不及逃出去的男女屍體。
同樣來不及退走的光頭大漢踉踉跄跄摔倒在了地上，他面對着小醜，雙手撐地，渾身顫抖不已，他哆嗦道：“不要殺我，我是王老虎，我可以給你錢，給你很多很多的錢，求求你不要殺我！”
小醜并不理會那些在恐懼與絕望中往外逃竄的人們，他以居高臨下的姿态俯視這名光頭大漢，詭異笑道：“錢嗎？要收買我的價格可是很貴的。”
自稱王老虎的光頭大漢一聽有戲，連忙道：“沒事，沒事，我名下有六家酒店，兩個娛樂城，你開個價，五十萬？一百萬？兩百萬？十分鍾内我就能打到你指定的賬戶上，都是混口飯吃的兄弟，别……别傷了和氣啊。”
他擠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幹笑了幾聲，面對這樣的殺神，他實在是心裏發毛。
“收買我的價格，是你的性命，你願意支付給我嗎？”小醜的笑聲像是黑夜叢林的夜枭，他帶來的恐懼足以滲入人的骨髓。
王老虎猛然瞪大眼睛，他眼中閃過一抹決絕，獰笑道：“******，既然你不給老子留活路，老子就跟你拼了，去死吧！”
他從懷中掏出手槍，瞄準小醜的心髒接連扣動扳機！
“砰砰砰！”
如此近的距離，就算穿着防彈衣也無法幸免！
更何況他穿的隻是燕尾服，這三槍足以掠奪他的性命！
“哼，真以爲我怕了你？我王老虎走南闖北這麽多年，什麽陣仗沒見過？兩百萬？你他媽就隻值一坨****！”王老虎放聲大笑，他剛才的委曲求全，不過是爲了讓這個殺神松懈，以求在關鍵時刻反戈一擊！
“愚昧者的氣味，還真是讓人反感。”本來已經倒在地上的小醜，突然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整個人突然“立”了起來。
不錯，沒有彎曲膝蓋，就像是一杆标槍一樣突然立起！
“你……你不是中槍了嗎？這怎麽可能？”
王老虎無法相信眼前這一幕，在他扣動扳機那一刻，小醜分明應聲而倒，這麽近的距離，他怎麽可能連挨三槍而不死？他是鬼魂嗎？
“你說的中槍，是這個玩意兒嗎？”小醜的喉嚨發出“咕咕”的喉音，他似乎想笑，但聲帶嘶啞，這種想笑卻笑不出來的感覺，就如同假面上那抹詭異笑容一樣蒼白。
他仿佛極力在壓抑心中的瘋狂！
王老虎愣了愣，他順着小醜指着的方向，這才看清楚在距離他的心髒不足三厘米的地方，有蒼蠅一樣的東西在發着嗡鳴。
可這裏怎麽會有蒼蠅？
他再看仔細些，猛然驚覺那是三顆仍然在不斷旋轉的子彈！
子彈并未命中小醜，它被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阻攔住了！
“子彈竟然停住了？這種事情怎麽可能辦到？你是人是鬼？”王老虎的精神徹底崩潰，他雙手捂面，已經完全放棄了抵抗。
“我啊，我是來自地獄，前來複仇的幽靈。”
“我還沒體會過中槍的感覺，不如你替我來感受一下，怎麽樣？”
“絕對斥力！”
小醜雙手維持一個食指與中指勾住的手指，他雙手交叉反轉，再将手勢松開。
被一股無行之力阻擋的三顆子彈突然向相反的方向旋轉，這使得它們逐漸往後移動，在小醜松手的那一刹。
“砰砰砰！”
三顆子彈貫穿王老虎的胸口，這個已經喪失求生意志的黑幫頭目緩緩跪倒在地上，任由殷紅的鮮血自胸口冒出。
“你這……殺人兇手！”
在瘋狂往外擁擠的人群中，有人逆着人流沖了進來，其中一人目睹王老虎倒在地上的這一幕，咬牙怒喝，他，或者準确說是她舉起手槍穩穩向小醜射擊。
小醜并未施展剛才那股力量進行反擊，而是以異常僵硬，但迅速至極的速度進行着閃躲。
“好像是不錯的氣味，你叫什麽名字？”小醜按着自己的禮帽，開口詢問。
“茉莉，趙茉莉！”
赫然是趕過來驅散乘客的趙茉莉借助地形，快速連開數槍，陳子傑以及十幾名丁家的保镖在接到丁鈴铛的指令後，也協助趙茉莉展開了對小醜的攻擊。
“大家不要慌，從這邊走，這邊是安全的，快！”在經過一輪的射擊後，趙茉莉并未與小醜過多的糾纏，而是引導乘客往右側的通道前行。
小醜不會就這樣将他們放走，但他每一個落點，迎來的都是一連串的子彈，他幾乎是踩着濺射開來的火花在大廳内高下縱躍，這給了趙茉莉等人幾秒鍾的喘息時間。
“你們不願意乖乖讓我殺死嗎？這可很難辦啊，我好不容易才開始享受這場遊戲的樂趣，把人都救走的話，我可是會很生氣的！”
小醜從空中落下，他雙手自後揮出，舉起一柄巨大的銀色手槍，他以完全違反重力的姿态扣動扳機。
灼熱的光束瞬間吞沒了兩名保镖！
“這是什麽武器？我在警校可沒見過威力這麽大的玩意兒！”陳子傑瞪大眼睛，他的胸口距離起伏，不停的喘氣，若不是趙茉莉及時拉了他一把，他剛才恐怕就與那兩名保镖一起灰飛煙滅！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拖延時間，盡量避免與他正面沖突，他的實力，恐怕還在‘渡鴉’的三名頭目之上！我們就算人數上有優勢，也不是他的對手！”趙茉莉冷靜的裝填子彈，但她手指也忍不住的顫抖。
“就現在這個樣子，我們可撐不住幾秒，他下一發子彈就能把我們全滅，該死，那小子怎麽還沒搞定，我們不會被他擺了一道，全死在這裏吧？”陳子傑往後退了一步，心生退意。
但乘客尚未完全撤出這個大廳。
“不會的，我相信他。”趙茉莉微微一笑，哪怕她與他隻是第一次見面，哪怕她還不知道他的相貌。
但她不知爲何，就是會去選擇相信。
就像十年以前，還是小女孩的她，同樣選擇相信那個年紀比她還小，素未謀面的小男孩一樣。
“轟！”
又是一槍激射過來，這一次比先前威力還要巨大，小醜赫然是要一擊将他們所有人置于死地！
“糟糕，死定了！”陳子傑想要躲避，但四面八方都被這股強烈的光束所籠罩，他已經避無所避。
就在他絕望的準備閉上雙眼的時候。
“嘣！”
劇烈的爆炸産生，有熱流撲面，讓他幾乎站立不穩，但出乎他意料的，他并沒有死。
不僅是他，他身邊的任何人都沒有死，隻是光線稍微黯淡了點。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陳子傑着實搞不清楚狀況，他愣愣的看向趙茉莉。
“看來，他兌現了他的承諾。”趙茉莉笑了笑，她看向前方，眼神複雜。
那是一道在千鈞一發之際升起來的超合金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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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空艇4段，三名“渡鴉”組織的頭目在數十名黑衣士兵的簇擁下走向尾翼。
“有一件事我始終弄不明白，你爲什麽會選擇跟小醜合作？即使是對我們‘渡鴉’而言，他也是個非常危險的存在。”戴着眼鏡的儒雅男子停下腳步，詢問走在最前方的西乞申。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夠避免與小醜接觸。”西乞申歎了口氣，“其實是他主動與我接觸的，最初我也明确拒絕了他合作的提議，可是他卻說……”
“說什麽？”儒雅男子見到西乞申欲言又止的模樣，知道他有難言之隐，但他仍然詢問。
“他說如果無法成爲盟友，那隻能成爲敵人！如果‘七片羽’尚在，我們尚能不懼小醜，可‘七片羽’現在被捕，幾名‘六片羽’爲了首領之位互相攻擊，現在的我們，是無法與小醜對抗的。”
西乞申臉上浮現出了些許的滄桑與無奈，他僅僅是個中層幹部“四片羽”，想要做的無非是向軍政府施壓，希望救出最高幹部“七片羽”，從而重新整頓已經化爲一片散沙的“渡鴉”。
但他們現在的力量還不夠強大，受到的掣肘實在太多！
“小醜……我早晚要……殺了他！”豺狼舔了舔血液尚未凝固的爪子，即便隻剩下一條胳膊，他也絲毫不改那股暴戾之氣。
“豺狼，給你一個忠告。”西乞申神情複雜。
“嗯？”
“永遠不要試圖去激怒小醜，他的敵人……還從來沒有人能夠活下來。”西乞申深吸口氣，雖然他打心底裏抵觸小醜這個人，但他無法否認他的強大。
令人絕望的強大！
“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儒雅男子忽然開口詢問，他的目光移向了地闆。
“好像是什麽機械在進行運轉……不好！”西乞申率先反應過來，連退數步擺出一個警戒的姿态。
“哒哒哒哒。”
在三人上方，突然出現四支黑洞洞的槍口，槍口噴射出火舌，當即有數名黑衣士兵負傷倒地！
“民用航班怎麽會有這種玩意兒？”西乞申發出一聲暴喝，他不斷移動腳步确保自己不會被子彈擊中，這種事情可沒有出現在他事先獲得的情報裏！
“哼！”
豺狼一聲冷哼，他迎着子彈高高跳起，揮起爪子将這幾支槍管悉數斬斷，但不等他落下，三片羽幹部便出聲示警。
“小心！”
地面上突然有超合金牆壁升起，等三人反應過來剛才的襲擊，不過是将他們分割出來的佯攻之時，他們已經被徹底的隔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