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推進置腹

金融洗劫!

在周作民的聲落下之後,這間帶着英倫風格的飯店客廳内,随之便陷入沉默之中,雪茄煙的煙霧的在客房内彌漫着。

陷入沉思中的李子誠甚至都沒有去再去吸指間的雪茄煙,而是任由其在指間燃燒着,煙霧升騰着,彌漫着。.

對于周作民的警告,這次,李子誠倒是不再懷疑了,早在制定逐步推進“币制改革”時,财政部就已經對國内的存銀進行過統計,而其中最大的阻力不是來自錢莊業,而是外國銀行,中國市場存銀超過十三萬萬兩,而僅上海一地的外國銀行存銀即超過三萬萬兩,全中國外資銀行存銀超過五萬萬兩。

在過去的一年間,爲了“消耗”外資銀行存銀,國務院多次通過各種名目向其借款,從而一方面加大工業投資,一方面利用他日銀價上漲的機會,消除外資銀行存銀對币制改革的影響,雖說取得一些成效,但效果卻仍不夠顯著。

現在那些洋行看到了其中的機會,銀行又豈會沒看到其中貯藏的“暴利之機”,如果洋行、銀行都投身于這場投機之中,數億兩白銀投入金融投機市場,那……一想到将來的股災,李子誠卻是一陣不寒而悸。

或許在未來幾年内,借助一戰帶來的發展良機,中國實業可以得到迅速的發展,中國很有可可能在短期内實現國家的工業化。但是,這一場洗劫,能夠劫掠多少财富?也許,數百萬甚至上千萬人,辛苦拼搏數年創造的财富,都會随着一場“股災”而化爲烏有。

“因此,現在,必須要趁其蠢蠢欲動之時,斷然給其以沉重打擊!”

道出這一句話時,周作民把視線投向總理。

趁其蠢蠢欲動之時。斷然給其以沉重打擊!

周作民的話讓李子誠微覺詫異,他在思索片刻後,意識周作民這次來拜訪自己,恐怕還有别的用意。

“說吧,維新,需要我做什麽?”

通往天津的鐵路上,一輛列車疾速行駛着,這列火車十年前曾是慈禧太後的“花車”。而現在卻是的民國大袁世凱的專列,因袁世凱鮮有少走出中南海,更不要提前往它地的原因,所以平時大都停到火車站中,隻有在貴客來臨時,“專列”才會在其的命令下。駛往天津接待貴賓。

此時,這列于車站中呆了近半年未動的專列,在經過一番檢修之後,便沿着京津鐵路朝着天津駛去,剛過晚上十點。按往常的慣例,或許袁世凱早就早早的上床休息了,可是今天他卻依然坐在沙發上,确切地說,直到現在,他卻還沒有一絲的困意。更不要提入睡了。

十點,正是夜深時,今天不知爲何,天空卻是陰雲密布,車窗外是一片沉人深淵似的黑暗,既沒有半顆星光,也不見一盞燈火。車廂内盡管燈光明亮、溫度恬人,但身着一襲遠征軍式軍裝的袁世凱卻仍有一種寒氣逼人的感覺。這倒不早是溫度低。而是心冷,根本原因是因爲他心中的神魂不甯。

就在幾個多時辰之前,他經曆了一生中最爲驚悸的時刻。在他看來,這種驚悸甚至超過當年攝政王把他趕出京中,似要殺他一般。

“李子誠遇襲!”

這個消急過去或許不顯得有什麽,但是此時顯得格外的刺耳和恐怖。

可以說,在這個消息于總統府内傳開之後,總統府上下的心都揪了起來,即便是精明如梁士诒,亦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此事。

“天津,江蘇陸軍有三個半師在天津啊!”

在離京前,聽到梁士诒說這句話時,袁世凱的腦中“嗡”地響了一下,手腳立時便覺綿軟無力。耳畔又響起段祺瑞的話:

“若是李緻遠真想起兵,怕擋是不一定能擋住的了!”

段祺瑞的這一句話不是什麽誇大之詞,說的倒也是實話,三個半師,差不多六萬人的百戰精銳,一但打起來,那些從未上過戰場,不過剛整訓一個月的邊防軍豈是他們的對手,至于兩個師的中央陸軍、一個半師的省軍,到時候……

車廂内的自鳴鍾伴着列車的晃蕩聲“咔嚓咔嚓”的響動聲,更給這個夜晚增添幾分冷寂。終于袁世凱忍受不了這種難耐的沉悶,吩咐侍從給他泡一懷參茶,同時,又把車窗打開一些,深夜的空氣顯得有些冷冽但卻又有幾分清新。

手捧着一杯熱參湯慢慢喝着,袁世凱的心緒漸漸安甯下來後,從事發直到現在,一個大疑慮又從腦海裏浮了出來:是誰幹的呢?

難道又是革命黨?

想着革命黨,心裏一亮:難道說,是革命黨企圖借機制造内亂?想到這一點,想着那位“盟弟”,袁世凱的心中不免對他生出一絲惋惜之情來。他甚至想到,若是李緻遠能再放一些手,能再看一些東西,也許自己和他還真能結一場君臣佳話出來。

用人如用器。

固然李子誠的身上有許多不足之處,而且心裏還不是他袁世凱的人,但他畢竟是今日中國上下,少有的能做事的人,這麽大的中國,能做事,能辦事的人,在過去的一年間,他數來排去,最終,還是沒排出兩個來,至少能像李子誠那樣,把一切都弄的遊刃有餘的人沒幾位。

甚至就連他一想就覺頭大的“财政”、“關餘”、“關稅”、“厘金”等等内外最重之事,他都能輕易的,不動聲色的加以解決。

不僅如此,他現在還大刀闊斧的收拾着地方,而且還能讓地方上無話可說,有些事情,即便是在他袁世凱看起來。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偏偏在他手裏,卻是順理成章的,别人挑不出任何理由出來。

這樣的人才,若是能爲國所用……不對,如果能爲我所用的話……

可惜,袁世凱心底清楚的知道,李子誠可以爲國所用,但絕不可能爲他所用!也正因如此,袁世凱方才會在過去的幾個月間。用暗刀阻其之政。

可現在,一次襲擊,卻把他推上了風頭浪尖,閉上眼睛,袁世凱的腦海中浮現出雷振春送過來的照片,那是李子誠坐車和襲擊地的照片,李子誠的坐車幾乎被子彈打成蜂窩,如果子彈稍偏一點。估計……可他活着,好好的活着,而且去了天津。

一開始,袁世凱之所以想去天津,借慰問李子誠向其自證清白,可天津的那三個半師的江蘇陸軍。卻讓他頭痛起來。

幹脆就不去!

可卻能不去,無論如何,天津,這次他都要去定了!

不去天津,就等于給了李子誠借口。給了他一個“興兵”的借口,恐怕到時地方上甚至都會支持他,要是那樣的話,中國陷入動亂,打斷現在的發展勢頭不說,他袁世凱又會落得什麽下場?

可去的話。那可是九死一生啊!

萬一,萬一李子誠要是铤而走險呢?

“緻遠,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吧!”

思讨着,袁世凱的心下卻難免的提心吊膽着,這就像是一場豪賭,就像……嗯,就像當年在朝鮮一樣。

想着自己内心的恐懼,袁世凱突然又是一笑。

當年一人敵一國都沒怕過。怎麽現在到是怕了起來?

如此尋思着,原本一直提心吊膽的袁世凱卻是冷靜了下來,開始思考着,如何安李子誠的心,如何這一關安然渡過去。

現在,遠還沒到決裂的時機,要等!要等下去!

可用什麽去安李子誠的心呢?

哎,看樣子,這次非得出次血了!

想着此行到天津需要做出的一些讓步,袁世凱在心靈深處爲自己歎息一聲,同樣也是爲李子誠發出一聲歎息。

這賊老天,也太厚待他了吧!

尋思着和李子誠打交道以來,但凡是涉及根本之事,自己總是被有形無形的困局給逼到無路可退,隻能讓李緻遠占盡便宜的現況,袁世凱的心下不禁再次發出一聲歎息。

這一次,似乎是爲他自己,爲自己的命運!

榮軍飯店十樓套房客廳内,此時隻有兩個人迎面相對着,打量着眼前這位年齡甚至沒有幼子大的“結拜兄弟”,袁世凱那張似老農般憨厚的臉上頓時閃現出一絲激動之色。

“緻遠,你……”

話時功夫,袁世凱卻已經走到李子誠面前,雙手緊握他的手,不無激動的說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話時袁世凱禁不住一副老淚縱橫頗爲動情的模樣。

“大總統,您……”

扶着袁世凱的肩頭,李子誠同樣頗爲動情的說道:

“大總統,好了,我不是沒什麽事嘛,讓您擔心了!”

雖說臉上動着情,可袁世凱那雙眯起來,流着淚的眼睛的卻看着李子誠,這時聽他這麽一說,又見他的雙眼中透着緻誠,來時沉重的心緒驟然輕松了:看來李子誠這關倒是過去了,以他的聰明,又豈會看不出其中的關節。

可表現是表現,袁世凱知道,無論如何,他都要拿出來一些東西,政治上從來都是如此,沒有适當的犧牲,又豈會有,嗯,妥協呢?

簡單的客氣之後,在這間稍帶着英倫風味的酒店套房客廳裏,身着西式便服的李子誠與袁世凱兩人對坐在大牛皮沙發上,他的面前擺着一杯黑褐色濃咖啡,客人的面前放一碗清綠的龍井茶。

似乎這兩杯不同茶水,就道出了這兩位中國事實上的“最高統治者”的不同之處,在一番似正非正的談話之,慢慢的談話開始進入了正題。

喝着茶,感覺已經鋪墊個差不多,而且對于“刺客”李子誠也是避爾不談的情況下,袁世凱知道,是時候拿出來一些東西了,于是似有意似無意的說道:

“制憲會議定于今年十月十二日。到時正值秋高氣爽,雖适當開會,不過我覺得或許有些太遲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提前一個月,還是沒問題的,畢竟,這制憲代表又不是全省投票,将軍推薦,再由省議會表決就行了。拖長了,隻怕夜長夢多啊!”

從袁世凱的話間,李子誠能聽出他想要讓步的意思,于是想了想說道:

“大總統的這個建議甚是有理,提前的話,倒也沒什麽,隻要他們派出合适的制憲代表,中央隻需要主持舉行制憲會議就行了!。”

點點頭。袁世凱又接着說道:

“我準備函電各省,強調制憲會議之意義,令各省從速選擇稱職之制憲代表!”

話音落下之時,未理會李子誠眼中閃過的一絲疑惑,袁世凱又繼續說道。

“之前,緻遠您覺得爲了保持中立。無論是總統府還是國務院,都不應派員參加,可最近一段時間,我又看了一下外國的制憲會議,似乎美國的制憲會議。華盛頓就參加了……”

袁世凱的話,隻讓李子誠心下立即警惕起來,他連忙說道。

“大總統事物煩忙這些事情,想來,也不需要府院參與!”

李子誠的拒絕,似乎早在袁世凱的意料之中。他淡淡笑說道:

“咱們兩人,總得有一個參與會議,隻有如此,方才顯出府院對制憲會議的重視,再則嘛,也省得有人說三道四不是!緻遠,你是美國拿過律師執照,可我連聖人書都沒讀過。更不要說什麽西洋之法了,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參加制憲會議,去主持制憲會議!”

袁世凱的建議,隻讓李子誠心下爲之一驚,同時開始琢磨起袁世凱的用意了,如果換做平常,他會覺得袁世凱的這個建議肯定是沖着自己來的,先前的那一番話,不過是一塊引玉之磚罷了,什麽函電各省,什麽從速征選代表,到最後,可不都爲這麽一句話來鋪墊的,難不成袁世凱想借制憲會議,把自己栓在那?

不對!

如果在襲擊案之前,袁世凱提出這麽一個建議,一定是想把自己拴在會議上,而現在,他提出這個建議,或許是向自己示好,可,怎麽感覺這背後似乎有什麽陰謀啊!

“緻遠,”

喝一口茶,袁世凱倒是語重心長的說道。

“雖說憲法是由國會和各省代表制定,但畢竟是要做關系中國千年大計的事業,要制定出一部千年憲法來,除去代表們要持以公心之外,還要有一個人能夠居中調節,而這個人呢,要有威望,要能說服人,而且還要能讓人信服……”

這一番高帽子被戴在頭上,雖說明知是高帽,可話卻說到李子誠的心坎上了,不是因爲高帽,而是因爲制憲會議免不了争持,所以有一個出面協調這一切,無疑是極爲必要的。

“而這個人,除去緻遠之外,我還真不知道,若大的中國誰才适合!”

“若是大總統出面的話,那豈不是更合适嘛。”

“我,”

袁世凱卻是哈哈一笑,手撫着腦門說道。

“我連國學都沒學精,還談什麽制憲啊,這制憲啊、人權啊、自由什麽的,我都弄不明白,怎麽去說服其它人,再者……”

笑容猛然一斂,袁世凱的神情變得很是嚴肅。

“緻遠,或許你不知道,我們袁家,還沒有能活過六十的……”、

提及袁家的私事,袁世凱的臉色變得極不自然起來。

“按約法,總統有權提名候選人,最終由國會選之,緻遠,你可是我提請的候選人之一,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在我身故之後……”

“大總統……”

擺手打斷李子誠的話,袁世凱的神情微微一變,如一仁慈長者般的說道。

“國會定會選你爲大總統,緻遠,你聽說完……”

見李子誠又要打斷他的話,袁世凱在揮手制止時說道。

“以緻遠之才,做這大總統也是極爲合适的,過去這一年,誰人不識緻遠之能?誰人能掩緻遠之功?可緻遠,雖說你身居中樞,極擅内外之事,但你又可知,你最大不足之處在于何處?”

袁世凱的一聲反問,卻讓李子誠微微一愣,最大的不足之處?這他還真沒有考慮過。

“地方!”

吐出兩字之時,袁世凱又喝了一口茶。

“自清時發匪之亂起,地方即于中央離心離德,當年武昌首義之後,各省緣何紛紛響應,歸根到底,還是清廷無視地方之聲、無視民聲,這地方做大已達五十餘年,又豈是朝夕之功所能收之?當年若非載沣操之過及,又豈有今日之民國……”

手端着茶杯,雖說的對載沣沒有任何好感,但是在收地方之權上,兩人卻是一緻的,也正是這個前車之鑒,袁世凱才會收權于中央上慎之又慎。在袁世凱說道時,李子誠則不斷的點着頭,對于袁世凱的這番總結,後世早有結論,也正因如此,在收權于中央的過程中,李子誠一面支持地方自治、直選,一面又強調财權,财政從來都萬政之源,隻要抓住财權,地方上就亂不起來,至于軍權,同樣是順勢而爲。

“當然,緻遠你過去一年收權之行,即便是老成持重者,亦爲之贊歎,放權之時行以收财權,一松一緊,可謂是相輔相成……”

“哪裏,哪裏!”

李子誠連忙謙虛的擺起手來。

“可,單是如此還不行,緻遠,縱使你千般之長,可卻在地方上弱人一籌,你沒有地方之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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