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襲擊

“遠征軍對于中國而言是一場考驗,對于中**人是一場考驗,同樣也是一場檢驗!”

如果說,在民國四年年末直到五年年初,在中國有什麽軍隊的最具知名度,最令人向往,恐怕也就是中國近代史上,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中央陸軍——中國遠征軍了,盡管中國遠征軍是由中央陸軍、邊防軍、江蘇陸軍以及各省省軍和新招募士兵組成,但這并不妨礙在這些軍隊換上遠征軍軍裝之後,進行一次的篩選,這種篩選并不是簡單意義上的體能、戰術等方面的篩選,在一批素質低下的士兵被淘汰的同時,同樣有一些素質高的士兵或者軍官被淘汰,原因非常簡單,讓他們存在于遠征軍中,很有可能對周圍造成惡劣影響,比如,一些個人色彩濃厚的、地方省軍的“暗棋”等等,盡管數量幾乎可以少到不計,但是總有一些人被淘汰,不過與過去的淘汰不同,當他們被遣散時,士兵可以得到200元遣散費,而軍官随着軍銜的增加,遣散費則分别不等。

難免的,在遣散過程中,會有一些人對中央心懷怨言,在天津,經常會有一些人聚集在一起,他們穿着沒有軍銜的軍裝,成天不務正業,在酒館内發洩着對政府不滿的同時,做一些偏門撈錢。

這幾乎是古來有之的現象,在曆史上,任何一次部隊遣散,總會産生一定的社會問題,過去是,現在同樣也是,這些常期生活在軍中的人,回到社會之後,爲了掙錢,他們可以做任何事情,常人難以想象之事。

在“總理巷”兩側的牆邊,有兩個戴白頭盔的摩托車手發動引擎。徐徐駛出陰影向國務總理官邸的大門開去。摩托車手并排停在大門邊,他們互相保持着10英尺的距離,注視着後邊的汽車。

王玉坤駕駛的770汽車啓動後,緊跟在前面的兩輛摩托車後邊。第二輛汽車則跟在他的汽車後面。這時,是下午3點50分。這一小車隊駛出總理巷,進入主街,随後便車隊繼續向前朝着城外行駛着。

今天是“京津公路”完工的日子,京津公路長達147公裏的四車道公路。全部采用瀝青石子炒料鋪就,交通标識同樣也是交通部新晉通過的現代交通标識,這條公路縮短了北京至天津的距離,搭乘汽車隻需要兩個小時。就可以到達天津,遠快于火車。

在某種意義上,是華北第一條現代意義的公路,同樣也是國務院主導的重點國内交通工程,而在外界看來,這條公路很大程度上方便了總理,因爲每個月,他都會至少去一次天津,以視察工業區的建設。畢竟,天津大港工業區是中國北方實業的樣版工程,即便是用舉世矚目來形容亦不爲過。

而在車隊駛出總理巷之後,在在大道邊的樹下,有一位頭戴白盔的青年看到車隊,就騎着摩托車離開便道,他與小車隊拉開一段距離後跟蹤前進。

五月的大街上。車輛往來都很正常,因爲總理的出行也未事先通知,隻有值班交通警察聽到摩托車的警報聲後,才知道小車隊的到來,急忙停止大街上行駛的其他車輛,讓小車隊通過。小車隊在樹蔭濃密的大街上加快了車速,飛快地朝着城外駛去。而此時隻見那個騎摩托車的人,緊緊地追在這個車隊後面。繼續跟蹤着。

駕駛着汽車的王玉坤跟着兩位摩托車警衛後面過了城門,直奔通往京津公路的方向,而這時,後面跟蹤的騎着摩托車的那位青年人确認這個車隊是駛向郊區的京津公路駛去時,他在一個十字路口停下來,走向街角上的一家茶館。到了裏面。他從口袋裏拿出一枚小金屬輔币,利用茶館裏的公共電話,打了一個市内電話。

公共電話,對于中國而言是一個新鮮玩意,不過剛剛出現于街頭幾個月,但卻很大的方便了許多人,就像現在,亦方便了這個青年。

這時,在北京的郊外,馬躍武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曾經,他是一名江蘇陸軍的士官,卻因爲他在遠征軍軍營中發表不合适的言論——李子誠爲了權力犧牲了江蘇,而被強制退役,雖說他得到了350元的遣散費,但是他的心裏卻充滿了李子誠的敵意。

因爲他認爲李子誠把江蘇陸軍派往法國,是對他們,對他們這些軍人的背叛,對他自己來說,是他爲了個人權力,背叛了那些無比信任他的士兵,在過去的幾個月中,他一直都在天津,直到幾天前。

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正在喝着啤酒,這是青島産的啤酒,在“膠澳事變”期間,他便愛上了啤酒,服務員把電話遞給他以後,就到酒吧間另一頭去調整收音機去了。他聽了幾秒鍾後,對話筒低聲說:

“很好!”

随後他就放下了電話。

他的啤酒錢是先付過了。于是,他慢慢踱出酒吧間,走上了便道,從腋下拿出一卷報紙,小心翼翼地把報紙打開了兩次。

街對面,一個青年婦女把她一樓套間窗子上的紗窗簾放了下來,轉身對在屋子裏來回走動的十幾人說:

“走的是第二條路線。”

其中幾個青年人,他們顯然不是什麽老手,聽到女人的話後,他們立即停止了搓手,然後有些激動跳起身來,其餘幾個人年齡較大,也不那麽激動。

他們之中有一個老于此道的人,是家有錢,他是四川人,在清末時曾是土匪,後來機緣巧合參加了保路運動,在四川省陸軍建立後,成爲省軍中的一個連長,原本以爲能在軍中混一輩子的他,卻意外的被征入遠征軍,對此,他非常抵觸,原因很簡單,他不想死在洋人的地界上,所以,他主動申請退役,但是見慣了天津的繁華世界之後。卻又不願回四川,于是便在和其它一樣,在天津撈起了偏門。

可以說這間屋子裏最危險的人就是他,爲了錢,他可以做任何事情,這是衆所周知的,而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則是一筆高達六十萬元的巨款。

當這個女人宣布了這個消息以後。這幾個個男人通過樓房的後樓梯來到了一條小街,那裏停放着三輛汽車,都是從租車行租來的汽車。

此時是3點55分。

在那個人找上門之後,馬躍武。這個曾經的機槍組組長,親自花了幾天的時間研究行刺地點、測量射擊角度、計算車輛的速度和距離,以及攔截車輛所需要的火力,曾經在江蘇陸軍接受的系統機槍訓練則成爲了最佳的助力。

而這一次他選定的地點是通向京津公路的一條主要交叉路。計劃是這樣的:第一組由帶長槍的射擊手組成,他們在不到交叉路200米的地方向總理的汽車開火。他們躲在停在路旁的一輛汽車裏,以非常小的角度向開過來的車輛射擊。根據他的計算,等到前面一輛車開到和面包車并排的地方時,應該有至少一百發子彈穿過那輛車子。爲了這次行動,他們甚至花高價。通過在軍隊中的關系,購到了六支沖鋒槍。

等到總理的汽車被迫停下的時候,由革命黨成員組成的第二組,就從路邊擁出來,以近距離猛掃,把總理的警衛人員幹掉。然後兩個小組會合到一起解決總理一行人等。事情成功後,跳上接受他們的三輛汽車撤走。

4點15分時。兩個小組的射擊手已經守候在各自事先看好的射擊位上。馬躍武親自擔任了望員,他站在距射擊地點向巴黎方向約100米處的一個公共汽車站旁,手裏拿着報紙,眼睛一眨不眨地向遠處望去。他們共同約定的信号是:他揮動報紙向站在車旁的第一組組長家有錢發出命令,後者再把命令轉達給四肢伸開趴在他腳邊的射擊手,他同時開槍掃射。

當李子誠的車隊離開北京内城時,汽車慢慢的和開道車接來了一定的距離,衆所周知。李子誠一向不喜歡這種鳴鑼開道的排場,所以,隻要有機會,他就樂意讓他們離開。

“輕車簡從……”

坐在汽車後座,通過薄紗看一眼車外,李子誠在心下喃語着。越是制憲會議即将召開,他越需要做一些事情,以向那些人證明一些事情,證明他從來沒有辜負國人的期望,證明他一直在努力。

這一次去天津,除了參加完工典禮,還要去大沽造船所參觀,現在大沽造船所已經由官辦改爲商辦,幾年沒造過船的大沽造船所已經接到了由鷹遊門船廠轉來的定單,現在正在制造一艘3500噸商船,除此之外,還有海河人造絲公司,這是中國人造絲公司在天津的分廠,現在,大港工業區正日顯其形,最晚到年底,就能初建成效,而……

“等到太原的新興實業工業區建成了,到時,應該也就形成風氣了……”

想着山西閻錫山在年初時的“跟風”之舉,李子誠的心下倒是隻覺一陣欣慰,畢竟,現在已經開了一個好頭,甚至爲了“獎勵”山西,同樣也是根據自身的實際需要,**公司已經決定在太原興建“中國鋁業公司”。

“每一個省建一個實業工業區,中國的經濟面貌就會發生大改觀!”

心下思索着,李子誠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了笑容。

4點18分,馬躍武看到車隊沿着解放大街以每小時80公裏的速度朝着他飛馳而來。一看到車隊,他便立即拼命地揮動報紙。

街對面11米以外的地方,家有錢便看到了頭揮動的報紙,下一瞬間,他就看到總理汽車那尖尖的車頭閃過車站進入了眼簾。

“射擊!”他對腳邊的人尖聲叫道。

他們開火時,車隊已到了他們眼前,他們以90度的角度,對一個以每小時80公裏速度駛過他們面前的活動目标射擊。這些大都是由老兵們組成的槍手的射擊技術還算高明,汽車被十二顆子彈擊中了,但大多數子彈是從後面打中770轎車的。兩個輪胎被擊中了,雖然它們是自封式輪胎,但是氣壓的消失使開得很快的車子全靠前輪在地面上滑行,東倒西歪地向前沖去。正是這個時候王玉坤則救了李子誠的命。

這時,另一個射擊手又射中了輪胎,其餘的人則向汽車的後窗傾瀉他們的子彈。有幾顆子彈射進車身,有一顆子彈在離李子誠的鼻子隻有幾厘米處穿過。坐在前座上的宋子廷上尉則轉過身來對總理大聲吼道:

“趴下!”

還沒回過神來的李子誠扭轉身子望着後窗叫道:

“怎麽回事?”

在遭受槍擊的瞬間王玉紳便緊握方向盤。慢慢地讓車子滑行,同時柔和地逐漸把油門踩下去。770轎車在一刹那間失去了動力之後,又重新往前沖向交叉路口,正是在這交叉處的一條橫街上埋伏着第二組的成員。

警衛車緊跟着王玉紳的車尾,沒有挨着一顆子彈。這時,又有一輛汽車從不遠處駛了過來,一個槍手,手持沖鋒槍把半個身子伸出右邊的車窗。把沖鋒槍的全部子彈傾瀉在前面的770轎車的後部,他從打碎的玻璃窗裏似乎可以看到李子誠的身影。

“爲什麽不還擊,這些白癡!”

第一次遭受真正的刺殺,隻讓李子誠在渾身顫抖的同時。在心下暗罵着,此時,前所未有恐懼完全籠罩了他的心髒,盡管身上穿着一件防彈衣,但是無邊的恐懼還是在内心深處彌漫着。

此時,已經操出卡賓槍,原打算對準平行駛來的汽車射擊的宋子廷卻是一愣,這會汽車司機遮住了他的視線。而警衛隊長對司機大聲吼道,要他緊跟總理的座車。此時後車上不斷有警衛跳出來,幾乎是他們跳出的瞬間,他們手中的卡賓槍便不斷的朝着周圍揮灑着子彈,那些埋伏在伏擊地點的的射手們一遭到暴風雨式的彈雨襲擊,他們急忙離開原來的汽車,跳上預先停在路旁準備逃跑的三輛汽車,很快消失在道路上。

在刺客撤離後。幾名手持卡賓槍的警衛則團團包圍着汽車,同時,警衛隊長乘座的汽車駛了過來,兩個車門打開之後。

“總理,快上這輛車!”

警衛隊長一邊指揮着下屬把總理轉移上車,一面利用車上的無線電台,把剛才發生的情況與附近的總理官邸的衛隊聯絡。

“去軍營!”

幾乎是本能反應一般,驚魂未定的李子誠第一個反應。就是去附近的内務部隊軍營,在距離這裏不到五公裏,有一座内務部隊軍營,那裏有一支可靠的部隊,而且還有機場。

10分鍾後,車隊駛入了内務部隊軍營。汽車停下來後。立即有一批軍官圍了上來,此時軍營已經得到了消息,軍營内的近兩千名士兵已經動員了起來,荷槍實彈的士兵正在軍營内構建着防禦工事,在訓練場上,甚至拉出了數門大炮。

汽車的車門打開了,一下車,臉色鐵青的李子誠便把膝蓋上的玻璃碎片抖掉,他不顧四周軍官員們慌張的慰問,繞過汽車徑直走到蕭潇的面前,然後看一眼周圍,随後神情嚴肅的說道。

“這是幹什麽!立即把大炮給我拉起來,停止修建工事!”

現在還沒到那一步,至少還沒到決裂的那一步,他們這麽幹顯然是在執行應急計劃,雖說在遭到襲擊後的第一反應是袁世凱,所以才會命令車隊駛入軍營,但是在來的路上,李子誠卻知道,袁世凱不會那麽傻,他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刺殺自己。

但會是誰呢?

雖說心下充滿疑問,但是,李子誠還是轉過身對其它的軍官說道。

“這些人不全是老手,槍打的不準!一群烏合之衆!”

說完,他就直接對蕭潇說道。

“立即準備汽車,我還要參加明天的完工議式!”

“總理……”

“他們以爲打幾槍就能吓倒我,哼……”

冷哼一聲,李子誠的臉上露出些嘲諷之意。

“我倒要看看,是誰想殺我!”

而這時,作爲總理司機的王東坤卻還心有餘悸,此時他臉色灰白地坐在方向盤後面,汽車右邊的兩個輪胎已被打掉,最後僅靠輪圈向前滑行,好不容易才跟上隊伍,而宋玉廷則是暗自叫着慶幸,還好沒有出事,要不……

“王上士,你看的不錯!”

他安慰了王東坤幾句,接着就去處理那件必須要處理的事情了——如何保護總理。

“總理,作爲您的警衛隊長,我不認爲,您……”

警衛隊長的話音未落,就被李子誠的視線打斷了,他知道總理的心中已經做好了決定。

“那,我親自随行吧!”

見無法改變總理的主意,蕭潇連忙開口說道。

“王參謀,把司令部憲兵營調過來……”

“去打仗嗎?”

扭頭看一眼蕭潇,李子誠反問道,然後看着周圍的人說道。

“我是去參加完工儀式,而不是去打仗,能殺死我的子彈,還沒制造出來!”

此時,在說話時,李子誠的臉色鐵青,最後,他看一眼周圍的軍官們臉上的擔心之色,便出言寬慰道。

“這件事,沒你們想象的那麽簡單,袁世凱……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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