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緻遠,**……啊”
不待王益存把罵聲喊出嗓,吃痛便從他嗓間吼了出來,挨了一槍托的他,滿面是血的被推進的房中,隔着門窗他怒視着看擺着他的那些身穿黑軍裝的兵卒。(百度搜索..)
這些占領軍營的士兵和他所看慣的士兵截然不同,從他們的體魄可以看出,這些人個個都是精兵,而他們的手中拿着的更是一色的毛瑟最新式短馬槍,其中不少人還拿着一種有些奇怪的兵器,他們一手握着握把,一手據着前方的,也許是彈匣。
而在軍營周圍,到處都是操作機槍的機槍手,所有的軍官都被扣在了這間營房之中,在明亮的刺刀下和黑洞洞的槍口下,他們根本沒有機會離開這個房間。
栽了
真的栽了
此時所有人的心裏,隻有這麽一個念頭,除了認栽,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還能再說出些什麽,在山上,那李緻遠轉身的功夫,四周便撲來一群人,同時原本和他們說笑的人便抽家夥,大家夥甚至連個屁都沒放,就讓人家生擒了。
而最可恨的地方是,那些由李緻遠推薦來的,平素放屁都不響的參謀們,卻已經無聲無息的控制了軍營,接着那些從火車上下來的穿着黑警服的警察,随之進駐軍宮,現在這第三師,不費一槍一彈的就改了姓。
“他們不會是想要什麽投名狀”
望着第三師的兄弟們一個個乖順的赤手空拳的離開營房,在訓練場上集合,被扣壓着的軍官們便明白。
“娘的,這次連翻本的機會都沒有了”
何止是沒有翻本的機會,準确的來說,最好連停個念頭都不要動。
空歡喜一場,這會最郁悶的怕隻有方言靖了,他曾經還以爲成了這第三師師長,以後自然是一輩子榮華富貴,在抱上隴海這條小腿時,還在心裏尋思着是不是應該派個人向馮國璋輸誠,爲将來鋪點一二,可誰曾想,一切都不過是夢一場。
“這些參謀官也不錯啊”
瞧着眼前這四千六百餘人在一百二十六名參謀的指揮下按部隊排成方隊,坐在師部會議室内,李子誠笑眯眯的說了一句,然後又朝韓武添看了一眼。
向第三師摻沙子的是自己提的建議,雖說方言靖推三阻四的,“當不成主官,就當個參謀”,最後在韓武添的建議下,這些軍官被方言靖任命爲各營、團參謀。(..小說網更新我們速度第一)而他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結交士兵和低級軍官,而真正掌握軍隊的,正是這些低級軍官。
最終,正是在那些低級軍官的幫助下,方才有了現在不費一槍一彈“收編”了江蘇陸軍第三師。
“經略使,”
韓武添改了稱呼,在他看來現在再稱董事長爲董事長已經不再合适了。
“嗯?”
“現在是時候出去和兄弟們打聲招呼了畢竟這是您的部隊”
韓武添平靜的說了一句,如果說他身上有什麽優點的話,恐怕就是他能“擺正”自己的位置,而這正是李子誠選擇他作爲“武警總隊總隊長”的原因。
“添仁,你覺得他們會反把嗎?”
在龍裏山下的第三師軍營内,一個由近六千人組成的方隊集合于訓練場上,這支方隊與過去有些不同,方隊的顔色不一,他們的服裝分别是黃色和黑色,每隔兩排黃色,便站立着一排黑色,這是第三師和武警總隊的混編部隊。
站在全體官兵的面前,從他們的氣質上,李子誠可以清楚的感覺出兩隊人的不同,黑色的立正姿勢很标準,神情嚴肅,而黃色的立正姿勢顯得很随意,神情中帶着絲迷茫,甚至還有些許惶恐。
“兄弟們,本經略使奉大總統令,暫屬江蘇陸軍第三師,以平息揚州辮匪之亂,然其專橫跋扈拒不履行中央命令,本經略使奉中央之令行以專權,實是迫不得已而爲之”
話從嗓間迸發出來,李子誠倒是不想和這些士兵說什麽大道理,說太多的大道理,他們能懂嗎?注意到當自己提到“行以專權”時他們似乎都在交頭接耳,李子誠隻是在心下冷笑一聲。。
自己需要的不是第三師的這些人,而是第三師這個番号。三言兩語間,把事情挑明之後,臨了,看着這些仍然在交頭接耳的人說道。
“願意跟本經略使往揚州平息辮匪之亂的兄弟,蹲着不動不願意跟本經略使走的,立馬站起來走人本經略使奉上二十元路費”
這話一聲,着實讓第三師的兵自是吃驚不小,數千人一下子靜了起來,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願意走的站起來走人,還給二十元路費啊
“給路費?”
于濤聽着台上那“經略使”的話,着實一驚,天下會有這樣的好事?
“當兵就給十塊光洋”
這時他的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出在湖南老家時,那提着鑼敲着鑼的**軍募兵的一幕,離開湖南老家差不多一年多了,回家……可回家,家裏還有誰呢?八歲時沒了爹,十歲沒了娘的他,靠着要飯走過了大半個湖南,當初當兵不就是吃口糧嗎?
“濤子,要走不?”
身後的胡二虎輕聲問了一句。
“跟誰幹,不都是當兵吃糧嗎?”
不等于濤說話,旁邊就有一人嘀咕了一聲,在這半分鍾的交頭接耳中,已經有上百個人站了出來,要求回家,站在台上的韓武添看一眼經略使。
“發錢”
沉聲吐出兩字,李子誠的臉上依然未露出什麽表情。
一聽真的發錢了,立即又有上百人站出來要求領路費回家,十幾分鍾後,第三師一下走了五六百人。
然後全場再也沒一個人起身,眼前的這一幕到是讓李子誠放下心來了。
“現在,咱也有八千子弟兵了”
看着台下的士兵,笑吐出一句話的同時李子誠又面上的笑容一斂,變得嚴肅起來。
“從現在起,你們就是江蘇陸軍第三師的士兵,從現在開始,每個人都必須嚴格服從軍紀,擾民者……殺掠民者,殺”
一個殺字隻讓訓練場上的溫度驟然一冷,在那些士兵尚未從震驚恢複過來時,卻又聽着。
“每人軍饷調升一元,每月足額發放不扣夥食”
“經略使萬歲”
話音不過是剛一落下,便聽着台下的數千名士兵跳喊起來,每一個人都是欣喜若狂的模樣。
“八塊錢的軍饷啊”
從會議室中,望着那些的歡天喜地的領軍裝的士兵,李子誠在心裏感歎着這個時代人力的廉價,八塊錢的軍饷,在連雲港,這不過是清潔工的工資,而在這……
“經略使,他們之前一個月的軍饷隻有七塊錢,而且每月還扣四塊多的夥食費,士兵每月所得不足三元,現在他們一個月拿的差不多是過去的三倍,豈有不高興之理”
站在會議室内的肖潇連忙解釋道,雖說來第三師不過才一個月,可是和那些弟兄們卻早有了很深的感情,自然不想讓經略使看輕他們。
“經略使,這些當兵的,當兵前不容易,爲了吃一碗飽飯來當的兵,可當兵後也不容易,其實……”
見經略使沒什麽詫樣,肖潇又壯着膽子說了下去。
“如果調整部隊的話,團長以上軍官調整就行了,營連長壓根就不要動,畢竟……”
肖潇朝着窗外那些紛紛換上總隊式樣新軍裝的兄弟們,肖潇眼中透着些感情。
“當兵嘛,吃誰家的糧不是吃”
吃誰家的糧不是吃?
這十一團的前參謀話隻讓李子誠皺頭一睜。
“吃糧”
哼一聲,李子誠看一眼肖潇。
“如果隻知道當兵吃糧的的話,那就一群毫無國家民族觀念的“豬頭三”,就像滿清的軍隊一樣告訴我,我們中國需要的是什麽樣的軍隊?”
反問時李子誠的語中盡是不滿。
“共和之後的中國,将會是一個在民族大旗下奮力抗争的國家,這個國家将在未來的民族戰争的偉大洗禮中,向近代民族化的道路上邁出了最具決定性的一步,而這個前提,就是必須要有一支真正意義上的民族主義軍隊,一個可以爲保衛國家而生,以爲國家而戰爲使命,可随時爲國家赴死的軍隊,而不是……”
手朝着窗外一指,李子誠語氣中帶着濃濃的不屑。
“這樣一群,隻知道當兵吃糧的軍隊”。
轉過身來,看着衆人,李子誠似無奈的搖下頭。
“這樣的一群軍人,是打赢國戰的”
說罷,李子誠禁不住長歎一聲,曾幾何時,江蘇陸軍是由一群充滿朝氣的“有志青年”構成骨幹,可後來,共和一成功,那群被“民族主義”武裝起來的青年即轉身棄戎,現在的江蘇陸軍……
“經略使,一支軍隊,其靈魂在于軍官,如軍官……”
不待肖潇把話說完,意識到自己語重了些的李子誠便微微一笑。
“所以,我才需要你們充實進第三師,把這支軍隊變成真正的精銳之師,一支可以用來保衛我們的國家,我們的民族的軍隊而現在……”
手朝南方一指。
“現在一群禍國殃民的辮匪正是揚州禍害民衆,正是你等亮劍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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