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得已啊”
坐在輪椅上,李子誠不無懊惱的長歎一聲。【文學 ..]手打手機小說站點(.shouda8.)
事實上,這“脫離危險期”,根本就是迫不得已之舉,若是再不醒,恐怕公司jing心布置的一切就要付之東流了,現在事情展的程度已經遠遠的出了自己的想象,再不趕快“脫離危險”,不知道會惹出什麽樣的1uàn子。
“董事長,第三師騎兵團,現在同揚州徐寶珍的第四師往來甚秘,我們懷疑,其可能同徐寶珍的第四師攜手,從而……”
推着輪椅的趙平樸彙報時,李子誠隻是皺眉思索着,之所以“脫離危險”就是因爲這些事情。
“張宗昌”
聽着這個名字,李子誠隻覺一陣耳熟,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張宗昌怕就是有名的“狗ròu将軍”了。
“知道了,第四師是徐寶山的部隊改編,江蘇6軍改編,少不少殺ji給猴看,這隻ji,我看沒有比第四師更合适的,至于張宗昌嘛”
冷哼一聲,目光一斂。
“江蘇6軍九個師,這次最多隻留三個師,該整編的整編,該裁撤的裁撤,總之,嗯,這是江蘇6軍參謀處的事情,至于咱們嘛……”
話語一頓,手拿着那份“淮海經略使”的任命文告,李子誠倒是笑了起來,打從來到這個時代自己從未想過做官,可偏偏他袁世凱卻送了一頂大官帽給自己。
這頂官帽大到能裝下四五個省
“藕初,你覺得,我這個經略使當得當不得”
笑看着走在旁邊的穆,李子誠笑問道,而趙平樸聽着少爺提到那“淮海經略使”的官職,卻笑扭過頭去,那算是什麽官啊。
“緻遠,這淮海經略使,也就是一有名無實的官位,咱們看看在打從南北議和後,袁世凱授了多少個使官,我估計沒有一百,也有十”
穆笑說着,接到那份任命電報時,他更多的卻是驚訝,心下的第一反應是袁世凱想以“淮海經略使”官銜安撫緻遠。
“經略使是有名無實,可……”
示意趙平樸停下輪椅,原本想站起來的李子誠卻坐在那笑了起來。
“可咱們的袁大總統卻是把幾個省都送到了我的手裏,隻要cào作得當的話,這有名無實的經略使,便能成手握四省的實權之人”
話語間,李子誠的眼中閃動着一絲野心,随後又似笑非笑的說道。【文學 ..]{xiaoshuoyd. 首發文字}
“有了這經略使的名頭,我就能在連雲港開經略使公署,名正言順的同各級政fu接觸、協商,有時候,隻要有名,不一定非要有權,權這東西……”
“少爺,程德全還是大都督,黃興一去,可不還是乖乖的jiao出都督大印”
趙平樸倒是在一旁吐出一句再實誠不過的話來,聽着緻遠的話,穆卻詫異的看着老朋友,他是想……
“緻遠,你的意思是……”
“開經略使公署,辦四省之實業這可不就是大總統給我李緻遠的擔子嘛,若是我不挑起來,實幹興邦,可不就是空談誤國了嘛”
說笑着,李子誠到是在心裏謝起了袁世凱來。
“有了這頂經略使的帽子,程德全,也不過,嗯,是我之下屬,有名無權也好,無實無權也罷,隻要有了這個名,一些事情做起來也就方便了,嗯,第二軍還沒撤走?”
頭一擡,李子誠問道身旁的趙平樸。
“少爺,第二軍還在江北”
“藕初,我這個經略使有經略地方之責”
經略地方
提及這四個字,李子誠在心下一陣偷笑,管他是什麽經略也好、宣慰也罷,隻要他袁世凱給自己一頂帽子,自己就得把這頂帽子用上,若是不用的話,豈不就對不起袁世凱這番好意。
“緻遠,你這經略使是有經略地方之責,可現在袁世凱還未差人把官印和委任狀送過來,就是想經經略地方,怕也要等委任狀、官印送來之後,才能……”
“得”
擺下手,李子誠笑了笑。
“這事就這麽着,等袁世凱把官印、委任狀送來,少爺我就要行這經略地方之責了”
“少爺,可是張大辮子不聽的話……”。
“不聽……”
冷笑一聲,李子誠看一眼趙平樸,他去保安部這麽長時間,怎麽還沒一點長進啊
“客氣話他不聽,那就别怪李某不客氣了”
“去他娘的經略地方”
揚州挹江mén外武衛軍大營内,随手将一份公函扔于地上,張勳随口便是一罵,全沒把那個勞什麽子“淮海經略使”放在眼中。
在民國建元後的軍政圈内,有着“辮帥”之稱的張勳算是其中的異類。他的辮子軍更是一支殺人放火無所不爲的匪盜兵。清帝退位後,這位自命爲忠于清朝的怪物還帶兵北上去“勤王”,在天津北站被各國駐軍迎面攔阻,才怏怏地折回到德州來。他知道“大清朝”的天下不是一個人所能挽回得了的,不得已才依附“袁宮保”,想依靠袁的力量恢複“大清朝”,并且恢複他在江南已失去的地盤。
幾個月前,剛一聽說“黨”又在南京“造反”,“袁宮保”又要和軍打仗了,于是便自告奮勇鎮壓黨叛1uàn,而袁世凱便順水推舟的派他會同馮國璋去打南京,而兩人早已約定,先進南京者爲督,這會他自然不甘聽那“淮海經略使”的号令。
雖說那邊袁世凱命令暫停進攻,出于對袁世凱的了解,他知道袁世凱遠沒有南京諸人所想象的那麽寬大爲懷,對往事不究既往,答應維持7月15日事變生前的老局面,更是不可能,現在袁世凱之所以命令第二軍暫緩過江,無非還是因爲老袁不放心他張勳。隻要時機一成熟,那邊他就會命令部隊過江,到時,自己還有機會到南京摘桃子。
可若是從蘇北撤出去,這江蘇督軍十之要落入他馮國璋的手中
“淮海經略使是狗屁不假,可大帥”
從地上拾起那份公函,萬繩械随手拍拍公函上的灰土,再看一眼那“淮海經略使”的大印,再掃視一眼内容,嘴雖是附和着張勳的意思,但話裏卻帶着旁的意思。
“可什麽可”
雙目一瞪,睜大那雙牛眼,張勳直視着萬繩械。
“外頭都說是我張大辮子派人刺殺他李緻遠,他這才nòng頂狗屁經略使的帽子,就跟老子扯鼻子瞪眼的,惹急了老子,直接派幾營兵去他那連雲港,把那李緻遠拉出來就地正法了”
張勳本爲武人,且目不識丁,凡有事件,辄毫無主宰,均由萬繩械爲之擘畫,也正因如此,萬繩械才知道他說這話,更多的卻是氣話。
“大帥,以大帥兵威,想殺他李緻遠,便如碾死一隻螞蟻般,可大帥……”
聲微沉,萬繩械的面上1ù出些笑容。
“畢竟,李緻遠他袁世凱任命的淮海經略使,若是大帥不買他一些面子,直接把他當成個屁,到時……”
壓低聲音,萬繩械直截了當的說道。
“袁世凱之所以授其淮海經略使之銜,無非是爲安撫其,若這時候大帥冒然有失的話,隻恐怕……”
“怕個鳥,我張少軒豈會怕他袁世凱”
嘴上這麽說着,可張勳的語氣卻軟了許多。
若是真不怕袁世凱,現在又豈會居于袁世凱旗下,否則,早就兵進京城,解少帝于水火,挽狂瀾于片刻間了,至少不會聽袁世凱的話,暫屯于揚州。
“大帥是不怕他,可大帥,咱們不是另有打算嘛,這時候,多少總得賣袁世凱些面子,大帥”
深鞠一躬,萬繩械又說道。
“小不忍則1uàn大謀啊”
身爲張勳的秘書長萬繩械,也算得當今一位“智多星”,過去幾年間張勳的舉手投足所做之事,無不是此人在背後左右,而張勳之所以對他信任有加,除去其智,怕更多還是喜歡他勸人的方式,就像此時,萬繩械意是在勸,可嘴裏卻是捧着張勳。
“嗯,公雨兄所言極是,小不忍則1uàn大謀,可不能因爲俺這老粗脾氣,壞了勤王、複國之大計了”
話說着,張勳便連忙站起身朝着萬繩械長鞠一禮,雖說他是個老粗,可卻有他自己做事的方法,就像對待萬繩械,那是一個敬,一個尊字,全沒有他人對幕僚的高高在上之意。
“不知公雨兄以爲,此事當如何處之”。
鞠過禮,禮做足了,張勳方才詢問辦法。
“大帥,這事好辦”
得意間萬繩械那副矮胖的身軀似乎也根着飄了起來,那寬寬的臉膛上1ù出微笑,語言也特别輕松。
“他李緻遠是袁世凱任命的淮海經略使,他的官帽子再大,還能大過袁世凱的大總統嘛”
話聲微微一揚,萬繩械不無得意的說道。
“袁世凱不是來電報讓大帥于暫且屯兵于揚州,做觀江甯局勢變化嗎?大帥直接用大總統的命令回他李緻遠,他李緻遠又豈能說出什麽話來”
萬繩械的一句話,隻讓張勳眼前一亮,他笑呵呵的mo了mo自己光亮的額頭,身子懶洋洋的朝後一靠。李緻遠沒心沒肺的,他袁世凱讓自己呆在揚州怕也是沒安好心,他袁世凱用程德全反正約束自己不得過江,現在正好用袁世凱對付他李緻遠
“公雨啊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個文人,那是有主意啊文人殺人不用刀,我老張就是一粗人,着,就按你說的這麽辦”
雖說這誇人的話不甚好聽,可萬繩械還是笑眯眯的安受了他的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