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鄭甯,阿恒歎了口氣,“阿甯其實聽到水管的聲音好幾天了,但一直找不到聲音來源。誰會想到自己的花園有一條通道,遊泳池底下還有個地下室呢?”
顧誠不解道:“江平每天都進入地下室,作爲妻子的鄭甯難道不知道”
“呵呵,他們分開不同房間睡覺已經很久了,而且江平下過嚴令,誰也不能進他房間。”
顧誠還是不太明白江平爲何要這樣對他老婆,隻認爲兩人感情不和。
羅彥早已心中有數,爲免顧誠聽不懂接下來的事情,羅彥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你家的虞佩珊可能真的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因爲江平……嘿嘿,他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
今天在動員大會,羅彥就懷疑過江平和秦冬關系暧昧。
而前段時間訪問江家,江平特意在羅彥面前展現他對虞佩珊的旺盛欲望,也隻不過是掩飾自己特殊取向而已。
那時羅彥就覺得奇怪,都結婚住在一起了,有必要這麽饑渴嗎?
顯然是做戲,還做得有點過了。
隻不過當時羅彥沒找出原因。
至于爲何在家裏布置那麽多玻璃,無非是讓人認爲他是個坦蕩君子,做什麽都可以被人看見。
同時,也方便他監視家裏人的一舉一動。
羅彥的聲音不小,爲了印證自己的猜想,他有意讓阿恒聽到上面那番話。
果然,阿恒歎道:“羅長官的思維實在缜密,看來我拜托你們揭發江平的決定是下對了。不錯,江平這變态爲了掩飾自己的取向,故意跟阿甯結婚,但婚後又不跟她同一房間,還把她圈養在家中,不讓她跟外界接觸,沒人的時候對她進行冷暴力。開始的時候阿甯還以爲自己做錯了什麽,苦尋原因,每日以淚洗臉。後來明白一切都是江平的問題,開始變得怨恨起來。”
羅彥不由得感歎:“他們二人青梅竹馬,鄭甯竟然在婚後才知道他是這種人,江平的心機有夠深沉的。”
“可不是嗎?”見羅彥幫忙損江平,阿恒連忙表
示贊同,“不過就算阿甯發現了我,她也屈服于江平平時的淫威,根本不敢放我出來。但她也實在苦悶,家裏沒有人敢跟她說話,于是便趁着工人外出的時候,常常來探視我。一來二去之下,我們便生出了同病相憐的感覺,後來演變成愛情……”
兩人長期處于精神極度異常的情況下,這種愛情聽起來有點凄美,也帶點瘋狂。
羅彥卻有一事不明:“那個管家芬姐是個異能者,而且權力很大,她沒有幫助江平監視鄭甯”
“她是後來的,那時沒有她呢。”
“哦。”
阿恒道:“阿甯跟我好了之後,就更加難以忍耐受江平的冷落,終于向他攤牌。初聽之時,江平雷霆大怒,他咆哮着表示,他可以不喜歡阿甯,但不允許阿甯變心。他已完全變質,忘了以往一起走過的苦日子,甚至想殺了阿甯。幸好阿甯用我教的方法,說已經跟外面的人聯系好,如果明天收不到她的消息,就把江平的取向問題,以及用活人做實驗的事情全部抖出去。”
聽到這裏,羅彥二人第一次松了口氣,甚至覺得大快人心。
聽阿恒的語氣,鄭甯根本沒和外面的人聯系過,這是詐江平的。看來阿恒和鄭甯是豁出去了。
果然,隻聽阿恒道:“阿甯跟外界根本沒聯系,又怎會傳訊出去都是假的。江平也很懷疑,但他不敢賭,如果他的事情被抖出去,這麽多年努力拼搏回來的榮譽就全完了!”
“江平隻能把我們放走,距今已經三個月了。我身上的異變需要用江平的藥物壓制,江平也不希望我們洩露消息,于是就一直這麽僵持着。”
事情經過講到這裏,總算告一段落。
到了提問階段。
羅彥想了想,第一個問題是替顧誠問的:“你知道虞佩珊吧?”
“江平那個新老婆”阿恒看一眼顧誠,冷笑道,“阿甯曾經跟我說過,開始的時候還挺守規矩的,後來就主動貼上去了。雖然知道江平對女人沒興趣,但我們都覺得她挺賤的……”
“
顧長官,你别介意啊,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阿恒因爲自身的經曆,變得有些憤世嫉俗,對江平以及他身邊的人全部唾棄。
顧誠卻微笑道:“不介意,我相信珊珊不是這樣的人。”
阿恒撇撇嘴,心裏不以爲然,不過沒反駁。
在他心目中,能跟江平混在一起的人,都不是好人。
别忘記虞佩珊還是江平的助手呢,很可能是他的幫兇。
羅彥卻有不同意見:“如果芬姐是後請來的,可不可以假設成江平也不相信虞佩珊,所以請人來看着她?反過來推測,虞佩珊很可能帶着目的而來,而剛好江平也需要另一個女人來替代鄭甯的位置,于是兩人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阿恒一呆,喃喃道:“好像……也有點道理。但虞佩珊有什麽目的呢?”
沒人能回答。
羅彥換了個話題,“對了,如果你停藥,會變成什麽樣”
“我也不知道,連江平也搞不懂。我記得他曾經說過,像我以前那種研究法,其他人早就死了。我身上很可能存在某種變種人天賦,是關于冰凍的,隻不過現在還沒完全激活。因此他每次送藥來,都會提取一點我的血液去化驗。”
羅彥道:“既然這樣,保持這種狀态不好嗎?你爲何還要找我們”
“好你說我好?”阿恒的情緒再次變得激烈起來,雙眼布滿紅血絲,“羅長官,我每到中午,身體降到零下三十幾度,阿甯都不敢碰我,怕凍傷。我呼吸困難,全身發痛,感覺血液都不流動了,就跟走了一趟鬼門關一樣。”
阿恒閉着眼睛,痛不欲生。
“我想死,但又放不下對阿甯的愛和對江平的仇恨。每到晚上,我可以自由活動了,我就走到江家對面的巷子,詛咒他快點死。但他不死啊,還住在大别墅裏面。那天看到顧長官和虞佩珊糾纏,我怒從心起,心想與其就這樣苟活着,還不如托你們之手,把江平的真面目揭發出來,一拍兩散。阿甯也不用守着我這個病鬼,過這種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