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還時,風起雲湧,天地失色,天上的浮雲似乎刹那間被墨染了一般,漆黑一片,整個山頂陷入了黑暗中。
狂風怒起,黑暗籠罩大地,整個落霞門死氣沉沉,來自地獄的邪惡主宰仿佛複歸了大地。
無盡黑暗的虛空中突然浮現出二十多道身影,他們站成一排,負手而立,臉上難掩興奮之色。
震天的巨響直接把熟睡中的落霞門弟子,他們慌亂的從床上爬起,拿好武器往外跑去。
“哈哈哈哈,落霞門的人呢?還不滾出來受死。”一道身影往前一步,張狂的笑道。
“呵呵,何方鼠輩擾人清夢?”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在正殿上方,出現六道身影,爲首的正是落霞門的掌門林文沖,身後跟着的分别是宋一飛、容雲鶴五大長老。
“林掌門風采依舊啊,大禍臨頭卻臨危不亂,甚至還能做夢,在下真是佩服啊。”那道身影哈哈大笑,調侃道。
“你們是什麽人?”林文沖雲淡風輕,容雲鶴卻是個急性子,看到二十幾位宗師悄無聲息的就來到了門派内,他也不由得有些慌亂。
“容長老不要害怕,你是不是想問我們,怎麽能在不驚動你們的情況下就這麽進來了。也罷,看在你将死的份上,就告訴你吧。”那道身影輕笑,往下方一指,道:“該輪到你了。”
林文沖等人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人堆中突然緩步走出一道身影,正是之前領衆人進來的人。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五人下方,桀桀笑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十幾年了,今天終于等到了,哈哈哈哈.....”
宋一飛眉頭緊皺,他臉色微變,指着那道身影,不确定道:“葉準,是你嗎?”
矯健的身影身體一僵,旋即他緩緩把臉色的面巾扯下,無奈笑道:“師父,還是被你認出來了。”
“爲什麽....”宋一飛還是難以置信。
“你這個孽障,居然敢勾引魔教攻打山門。”容雲鶴氣的渾身顫抖,他沒想到這個領魔教中人進山門的竟然是派内弟子。
“師父,對不起了。”葉準對宋一飛抱歉的笑了笑,而後面色猙獰的看着容雲鶴,厲聲道:“你這個僞君子還有臉說話,還記得當年葉家的滅門慘禍嗎?”
容雲鶴和林文沖都是面色一僵,旋即容雲鶴惱道:“你在胡說些什麽?”
“呵呵,陳年往事想必你早已記不得了吧,區區一個葉家你肯定也沒放在眼裏。我這麽說吧,十多年前,我父親意外撞破了你和金陵城内一處尼姑庵一個尼姑的好事,呵呵,堂堂落霞門長老,竟然和一個尼姑苟且,你怕我父親把這個事情散播出去,你竟然把我全家全部殺了.....葉家七十五口人啊,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而你,容雲鶴,你爲了遮掩你的醜事竟然做出如此人神共憤的事情,你死也沒有想到,我出門和其他小孩玩耍躲過了這一劫吧?”
葉準慘笑,繼續說道:“而我,那個僥幸躲過這一劫的葉家唯一的血脈,在我父親的屍體旁看到了幾個血字,上面就寫着你落霞門容雲鶴的狗名。哈哈哈哈....多虧了我師父把我收入落霞門内,我才能潛伏到今天,而今天,我就要你血債血償。”
容雲鶴臉色慘白,宋一飛等長老神色微變,都看出葉準所言非虛。
“呵呵,真是精彩的一幕啊。”剛剛那道身影鼓了鼓掌,一臉戲谑的看着臉色鐵青的林文沖,笑道:“不知道此刻林掌門還能像剛剛那般鎮定嗎?”
“秦傲天,我們落霞門的事還輪不到你們聞香谷來說三道四。”林文沖憤然甩袖,冷哼道。
“我呸,你們這些自诩爲武林正道的僞君子,敢做不敢當,老夫真是爲你感到羞愧。”又一人上前,怒叱道。
“衛兄,故事也聽完了,我們動手吧。”秦傲天對那站出來的人說道。
這次他和枯骨門的宗主衛離聯合出手,門中精英盡出,爲的就是一舉攻破落霞門。最近這段時間,他們已經覆滅了太多的小門小派,這還是第一次拿落霞門這樣的龐然大物開刀。說不興奮是假的,他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
“好,秦兄,容雲鶴這小子就交給我。”衛離穿着一身寬松的道袍,臉上盡是怒色,雖然他也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但他就是看不慣容雲鶴這種做了壞事卻又裝好人的僞君子,他沒多想,第一個就想先把容雲鶴宰了。
“嗯,林掌門,那我們就過幾招吧。”秦傲天從宋一飛等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定格在林文沖身上。
秦傲天心裏暗暗在罵衛離不厚道,故意選了個容雲鶴,卻把宋一飛給留了出來,江湖上誰不知道君子劍才是落霞門武功最高的一個人,不過幸虧他還有其他選擇。
“你們一起上,盡快把他們誅殺。”秦傲天對身後的二十多道身影吩咐道,而後化作一道流光直奔林文沖而去。
二十幾道身影瞬間分做幾股,各自往宋一飛等長老飛去。
底下的弟子也不敢落後,看到雙方的首腦都已經戰到了一起,他們也興奮的往落霞門的弟子沖去,剛剛,門中的長老可是說了,男的不留,女的随便處置,這可讓聞香谷的弟子興奮不已,他們平日裏哪裏玩過落霞門的弟子啊,現在機會終于來了,個個都使出渾身解數,竟把落霞門弟子殺的節節敗退。
落霞門内,光芒璀璨,無匹的劍氣四處縱橫,斷劍、碎刀掉落滿地,斷臂、殘腿在空中抛飛,滾滾血浪在空中噴灑,鮮血飛濺,血霧飄揚,濃重刺鼻的血腥味另人欲嘔。
枯骨門的人最爲兇殘,他們非常享受這種鮮血飛濺的快感,一把把的骨劍從落霞門弟子胸膛穿過,帶起一片片的血雨。
.....
柳一白從小溪裏沖天而起,他全身已經光潔如玉,除了光秃秃的頭頂看起來有些突兀,整個人猶如一柄鋒芒璀璨的利劍,他看着山頂方向,瞳孔微縮,在虛空中邁出一步,整個人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