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白眉毛一挑,這個笑聲他就是死也能聽出來,是季舒玄,他還敢來?說好的保命藥楞是變成了催命藥,有這麽坑人的嗎?他自己倒是爽了,成就了無上威名,卻害的他這麽慘,他季舒玄還有臉來見他?
柳一白身軀如鬼魅般飄來蕩去,一拳轟向了季舒玄,純肉體的力量在半空中發出陣陣異嘯。
季舒玄挂着笑意的臉頓時僵住,身體往後一弓,全身真氣聚于掌間迎了上去。
“砰”
季舒玄直接被砸飛了出去,周圍的樹木全部被勁氣轟的粉碎。
“停,停,有話好說啊。”季舒玄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讪讪笑道,“什麽事情要這樣大動幹戈呢,神武将軍?”
這個老小子真是臉皮夠厚的,看來還要好好教訓他一頓,等等,他說什麽?神武将軍?
柳一白皺了皺眉,疑惑道:“什麽神武将軍?”
季舒玄正了正色,從袖間取出一個黃色的诏書,朗聲道:“柳一白接旨。”
柳一白一動不動。
“咳咳”季舒玄輕咳了兩聲掩飾了下尴尬,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季舒玄将軍連下西夏十二城,壯我軍威,柳一白在背後功不可沒,今封爲神武将軍,從三品。望愛卿在國家有難之際能夠再次挺身而出,揚我大宋國威。欽此!”
季舒玄将聖旨收好,笑道:“老弟,我知道你怪我,可是你想想,這丹藥的确是救了你的命。況且你因禍得福,從此走上上古武修之路,前途可是一片光明啊。當初承諾你的我已經幫你實現了,也算是沒有辜負你冒着生命危險做出的貢獻。”
柳一白嗤笑,他走上這條路受了這麽大的折磨,卻被季舒玄這麽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了。季舒玄給他的丹藥的确是救了他的命,這他不否認,在青衫、天蠶等高手的圍攻下,他不服用那顆緻命的丹藥根本不可能活着回到西涼州。
見柳一白臉色漸漸緩和,季舒玄知道他隻是想發洩下不滿,“好了,我的神武将軍,把你的令牌拿去吧,郡主還在洛陽等着你呢,哈哈。”
季舒玄将一塊漆黑的令牌抛向了空中。
柳一白手掌微微一動,令牌就被他吸附到手上,漆黑的令牌上隻有兩個字——神武。他秧秧把令牌收好,與季舒玄站到一起,卻掩飾不住心底激動的心情,終于可以揚眉吐氣的回洛陽了。
“仙兒,你還好嗎?”
“啪”肩膀上傳來一陣劇痛。
“走了,老弟,再想媳婦就要跟别人跑了。”季舒玄哈哈大笑,狠狠的拍了一下沉思的柳一白。。
“走吧,”柳一白壓抑住内心的悸動,“對了,三品的将軍挺厲害了吧,神武将軍,聽起來很威武啊。”
“還好,還好。”季舒玄打了個哈哈,不着邊際的岔開話題,問道:“你知道爲什麽現在沒人走上古武修的路嗎?”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季舒玄越是岔開話題,柳一白越加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他沒管季舒玄的問題,執着道:“到底厲害不厲害啊。”
“額,怎麽說呢,三品,已經是很大的官了。隻不過.....你這個神武将軍沒什麽實質權利,就是一個閑職。當然,應有的俸祿還是一分不會少你的。”季舒玄沉吟片刻,決定說實話。
“你大爺的,感情我這就是挂了一個虛名?”
“呵呵,也不能這麽說,這已經是無上的榮耀了,而且我知道你心不在官場,江湖才是你的家,你應該不會在乎的,對吧?隻要滿足了逍遙王的條件就夠了,不是嗎?”季舒玄向他眨了眨眼。
話說如此,柳一白還是感覺不舒服,憑什麽啊?憑什麽他出生入死就換來個挂名将軍啊?這皇帝老兒是看不起他還是怎麽的?
“你們狠,下次有事情不要找我幫忙了,除非皇帝老兒親自找我,否則想都不要想了。”柳一白賭氣的掃了季舒玄一眼,“對了,剛剛你說的,爲什麽現在沒人走上古武修的道路啊?”
“诶,上古武修練氣、鍛體。你現在走的就是鍛體,傳聞上古體魄恐怖的人可以搬山填海,肉體強橫的就是神兵也不能傷其分毫。隻是這條路太難,對人的意志、身體的要求太過,能夠堅持下來的人不在少數,但最後都會卡在宗師大圓滿境界,寸步難行。你想要成聖怕是很難....”
柳一白搖了搖頭,他沒想的這麽深,現在世間哪裏還有武聖,成不成聖對他來說并不重要。雖然這是每一個武者的最終追求,但他不會強求。
“凡事看開點,你都這麽老了還沒成聖,我怕什麽呢,哈哈。”
“喂,你小子太不厚道了,老哥我還是有夢想的。”季舒玄被柳一白這麽一打擊,臉上盡是苦澀,最後他歎了口氣,追上了柳一白,二人亦步亦趨,慢慢朝軍營走去。
十幾天不見人,劍心可要急壞了,她把西涼州找了個遍都沒有柳一白的消息,就在她要去西夏找人的時候,季舒玄回來了,他讓她不要擔心,他會把柳一白安讓無恙的帶回來。
劍心還是能聽季舒玄的話的,這段時間她把季舒玄當做半個老師,季舒玄也教了她很多東西,武學境界也是飛快。
果然,還沒到一個時辰,季舒玄回來了,身邊是衣衫褴褛的柳一白,正笑吟吟的看着她,
“公子.....”劍心聲音有些哽咽。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她知道,柳一白受了很多苦,是她從未受過的苦。
“這麽大人了還哭鼻子,真是羞羞臉啊。這樣怎麽做藏劍閣的閣主?”柳一白打趣道。
“我才沒有呢,眼睛進沙子了....哼...”劍心揉了揉眼睛,破涕爲笑,公子回來了,一點也沒變,還是那個溫暖如初,救她、教導她、關心她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