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已經有些焦急,萬萬沒想到是青衫一身修爲竟然如此深厚,他在戒備的情況之下仍然吃了一個不小的虧,被青衫生生打入了地下,細沙将他埋在了下面。
他運結全身功力于體表,而後一沖而起,自沙土中飛了上來,他在空中未有片刻猶豫,狠狠的對着坑邊的青衫就是一劍,猛烈的劍氣發出陣陣異嘯,向前湧去。
劍雖斷,威力卻更甚之前,狂草劍決的真意在此刻才真正被柳一白施展開來。
青衫雖然暫時占了上風,但是不敢有絲毫大意,他剛才不斷出言隻不過是想激怒柳一白而已,若真動起手來他謹慎無比,他已經感覺到柳一白在隐藏實力。
“放開手腳吧,不然你會死在這裏。”他雙手不停的在胸前揮動,打出了層層掌影,因爲動作太過快速,所有的動作都連接到了一起,他的胸前出現一片熾烈的光芒。
強大的力量波動令柳一白心中一驚,他知道青衫在積聚力量,想要給他兇狠淩厲的一擊。在這一刻他急忙調集全身的功力于斷劍,而後吐氣開聲,大喝道:“青衫老兒受死!”
兩股耀眼的光芒自兩大宗師高手的劍掌間分别向外湧去,巨大的能量在空中一陣陣波動,令遠遠觀戰的各派武人感到陣陣不安。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大響,青衫被擊的倒飛了出去,身上的衣衫碎裂了一大片,飄落的布片如蝴蝶一般在空中飄舞。青衫臉色一陣潮紅,差一點吐出一口鮮血,他被擊出去足有七、八丈距離,從空中落下後他又向後蹬蹬退出了十幾步,每一腳落地,都會踏出一個深深的腳印。
盡管如此,青衫眼中卻浮現出興奮的神色,他如野獸般瘋狂的盯着柳一白,他體内的血液渴望着這種程度的大戰。不過,剛剛那一劍他似乎察覺到柳一白的變化,他隻感覺到一股暴虐、血腥的氣息在柳一白身體周圍湧現,似乎有一個嗜血的惡魔正在覺醒。
柳一白也不比青衫好多少,他在空中被擊的斜向上飛出六、七丈,而後開始落向地面,落到地面後他又向後一連退了好幾步,他腳步所過之處,地面上出現一條條裂縫。
“青衫臭狗屎,現在感覺如何?我要讓你明白什麽叫手中無劍,更甚有劍。看我斷劍斬王八!”
柳一白身子如一縷虛影一般瞬間移到了青衫的眼前,斷劍狠狠的向他前胸刺去。
青衫急忙躲向了一旁,伸掌向他腹部切去。
柳一白身形如電,快速向前沖去,而後騰空而起,斷劍從半空中當頭斬向青衫的頭部,猛烈的劍氣将地面的沙土吹的到處飛揚。
青衫不敢硬撼,身子快速退向一旁。他已經隐隐察覺到了不對勁,柳一白從開始到現在,越戰越勇,他一時也不敢櫻其峰。
各派掌門眼中也閃過一絲狐疑之色,柳一白展現出的實力實在太強了,他們之前可是從未聽說過這号人物。連郭山彤也對他的身份産生了懷疑,旋即,他的臉色變的慘白,結合柳一白到他門派的時間,他想到了一個人——那個名動中原的血魔柳一白,柳恨水,柳一白,他們難道是同一個人?
郭山彤不敢确定,盡管他已經得知中原血魔大鬧了興慶府,在沒有實質證據之前,他不敢妄自把柳一白認作那個血魔。
“臭狗屎你不是吹大氣嗎?怎麽連我的斷劍都不敢接?”
“小子休要張狂,讓你見識一下我定禅宮的無上武學。”
青衫一手向天虛抓,一手正對柳一白,天地間的精氣開始瘋狂向他湧去,自他頭頂上方的那個手掌向他身體内部湧去,他所立之處一片黑暗。
強大的力量波動令一直注視這裏的武林人面色慘變,這種強大的氣息另他們感到恐懼,忍不住戰栗。
柳一白瞳孔微縮,他知道隻憑借狂草劍決是勝不了這個狀态下的青衫的,天地間的精氣似乎都被他吸取了,他的身影在這一刻變的高不可攀,像一座難以仰望的高峰。
但用盡全力難保不會有人對他的身份産生懷疑,這樣做實在得不償失。
“算了,接下這一掌就裝死認輸吧。”
柳一白硬着頭皮率先揮劍向一直聚積天地精氣的青衫斬去。
青衫眼中神光湛湛,輕輕推出了一掌。
‘轟’
一個巨大的深坑旁邊有一個漆黑的所在,那裏沒有絲毫光芒,所有光線在那裏都消失不見。地獄的大門仿佛在這裏打開,那道暗淡無光的所在如一片虛空,場中輕悄悄,沒有一絲聲響,這極靜的感覺另人感到陣陣恐怖。
但強大能量卻在不斷波動,天地精氣瘋狂向那個漆黑的所在湧去,奇怪的是如此浩瀚的能量湧向那裏後便無聲無息,那裏仿佛是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能量永遠也無法将它填滿。
蓦地,瘋狂湧動的能量具杳,空中再無波動,那個漆黑的所在現出兩道人影,柳一白和青衫面對而立,他們的身上隐隐泛出陣陣光芒。
突然,柳一白卻砰的一聲一頭栽倒在地,再沒有了動靜,隻剩下青衫撫着白須傲然站立。
“恨水兄!”郭山彤臉色劇變。
“柳長老!”
“柳長老....他.....”有的女弟子捂住了小嘴,一臉震驚。
郭山彤狠狠的瞪了一眼周馳,淩空飛到柳一白身邊,待他落下的時候,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見柳一白身上滿是恐怖的傷口,深口見骨,正在源源不斷的冒着鮮血。
郭山彤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還有氣,趕緊将他身上的幾處大穴點住,喂了他一顆療傷的藥丸。做完這一切後,他才起身怒視青衫,“青衫前輩,您下手未免也太狠毒了吧。比武切磋,點到即止,大家同爲武林正道,你卻下此毒手,未免也太過分了。”
躺在地上的柳一白眼皮微微跳動了一下,他沒想到郭山彤還算是一個好漢子,竟然爲了他當衆呵斥、質問青衫,要知道,以青衫的實力,是可以一隻手拍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