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看嘛?”華貴‘男子’淺笑,在得到柳一白肯定的回答後,她從袖中拿出一件明晃晃的衣物,揚了揚手,笑道:“軍爺,我身上可就隻有這個了。”
放眼望去,她手中拿的竟是一件粉紅色的亵衣。
“亵”意爲“貼身的内衣”和“輕薄、不莊重”,可見人們對内衣的心态,是回避而隐晦的。《禮記.檀弓下》裏寫了這麽個故事:“季康子之母死,陳亵衣。敬姜曰:‘婦人不飾,不敢見舅姑,将有四方之賓來,亵衣何爲陳于斯’命徹之。”
“一個大男人竟随身攜帶女子貼身之物,真是夠變态的啊。”王二小不由傻了眼,連帶着其他守城将士看向華貴‘男子’的眼神都變的怪怪的。
“老狐狸精,真是不知羞恥.....”劍心臉上浮現一抹紅暈,暗啐道。女人跟女人之間天生就有種莫名的聯系,所以她跟柳一白一樣,從她剛過來就已經看出了她是女兒身。
狠毒女子與周圍的四個中年人卻像是見怪不怪般,好像早已經是習慣了她這般的行徑。
“好,既然你想玩我就奉陪到底。”柳一白噙着笑在衆人驚異的眼光中一把将那件粉紅色的亵衣拿到手上,湊在鼻尖深深的吸了一口,贊歎道:“好香啊,不知是哪位國色天香的姑娘的貼身之物....真是令人沉醉不已啊.....”
華貴‘男子’眼神募的一凝,臉色瞬間便的漲紅,急道:“你.....快把東西還給我.....”
“堂堂大男人竟然随身攜帶女子貼身之物,我有理由懷疑這是你盜竊而來,你現在可以不用說話,因爲我要将你抓到太守那裏,有什麽話你跟太守大人說吧。”
“你胡說,我喜歡收集女子的貼身之物不行嗎?大宋的律法有規定男子不能持有女子貼身之物嗎?快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不然我就到太守那去告你。”
柳一白暗暗心驚,這個女人心理素質實在太過強大,從羞怯惱怒到反将他一軍都是在一瞬間完成的,真是一個極難應付的角色。
“既然你喜歡,那就還給你。”柳一白随手将亵衣扔了過去,淡淡道:“不過你沒有入關證明,還請你換個地方去收集你各種顔色的亵衣吧。”
“一個小小的守城士兵竟然如此放肆,我們今天還真就非要入關。”狠毒女子在柳一白聞華貴‘男子’的亵衣時就已經按捺不住了,見他仍舊咬死不讓她們進去,她終于爆發了,推開前面仍然還在被盤查的百姓就大步往城門内走去。
出奇的是,華貴‘男子’這一次并沒有阻止她。
“大膽,竟敢公然闖城。”王二小哪能容她破壞柳一白剛制定出來的規定,與餘下幾人齊步上前,森寒的長矛冷幽幽的指着她,隻等她再往前一步就沖上去将她拿下。
“不知死活。”狠毒女子眼中寒光暴漲,對着叫的最歡的王二小一掌拍去,半空中風雷陣陣,破空的掌風驚的王二小肝膽欲裂,差點沒将手上的長矛甩落在地。
那隻手掌不斷在他瞳孔中放大,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我要死了嗎?”王二小絕望的閉上了雙眼,緊接着傳來一道沉悶的痛呼聲,他猛的睜開雙眼,隻見柳一白傲然擋在他身前,那狠毒女子此刻竟栽倒在地,口鼻間不斷冒出鮮血。
“再敢在城門鬧事者,殺無赦。”柳一白望着滿臉驚懼的狠毒女子,淡淡說道。雖然是看着狠毒女子,話卻像是說給四個蠢蠢欲動的中年男子聽的。他早已看出華貴‘男子’并不會武功,其中狠毒女子修爲最高,已經是宗師初期的高手,另外四人都跟他是一樣的境界,皆處在劍氣出體後期。
一掌将一名宗師高手擊成重傷,這個人得是多麽恐怖?四人都從各自的眼神中到了程度不一的恐懼。
“咦?”華貴‘男子’也是有些訝異,她愈發的對這個守城的小兵産生了濃烈的興趣。武功如此卓絕且行事這般乖張的人爲何隻是一個守城小兵?
“喂,當兵的,我不信你敢對我動手,本公子就是要入關,看你能把我怎麽樣。”華貴‘男子’‘嬌媚’的看了柳一白一眼,竟絲毫不顧及王二小等人手上的長矛,快步的往前走去。
“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柳一白腳下一動,人已經竄到華貴‘男子’身後,一把将她抱住,左臂狠狠的将她夾在腋下。
“啊....”華貴‘男子’此時竟發出一道如女子般的嬌喊聲,罵道:“你個不長眼的小兵,快把本公子松開,你弄疼我了。”
此刻,狠毒女子見華貴‘男子’被虜,竟不顧傷勢一把從地上爬起,怒喝道:“快把華陽公主放開,若是傷了公主鳳體就是誅了你們九族都難洩聖上的怒火。”
公主?華陽公主趙妍蓓可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一位公主,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她說什麽....那個變态...竟然是公主?”王二小目瞪口呆,旋即像是想起什麽,喃喃自語道:“我...我...竟然見過華陽公主的亵衣?真是三生有幸啊,我真是太幸運了,簡直是享受了驸馬般的待遇啊。”
趙妍蓓聽到狠毒女子将她身份說了出來,在柳一白腋下竟不再掙紮,且嘻嘻的笑了起來:“剛剛讓你放了本公主你不放,現在本公主不想走了,我要讓季舒玄看看他手底下的兵到底是如此亵渎公主的,哼。”
柳一白不爲所動,看向狠毒女子,淡淡問道:“我怎麽知道她是不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