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西涼城一直在募兵,期間也不斷有新兵進來,所以他們早已經習慣了。
守衛城門也是輪班制,一天共有三班,每班八個時辰。雖說是輪班,但在城門一動不動站八個時辰就算是鐵打的也回累的夠嗆。
見諸人對她們不感興趣,劍心暗暗松了口氣,生怕哪個熱情的小兵湊上來就是一個熊抱。
“兩位新來的啊?尊姓大名啊?家中可有妻室?兒女多大了?一看二位細皮嫩肉的就不像是窮苦人家啊,怎麽跑的這邊關苦寒之地當兵來了?”還不等劍心反應過來,一皮膚黝黑的漢子便一屁股坐在她和柳一白中間噼裏啪啦如倒豆子般問道。
“這.....”
“诶呀,兩位兄弟怎麽如此拘束?到了軍營裏大家就是兄弟了,有什麽事情不能講的。”不顧二人反對,他一把摟住兩人的脖子,大大咧咧說道。
“你怎麽這麽輕浮啊?”劍心臉色羞紅,将撘在她肩膀上的手臂甩落。
“輕浮?你又不是個娘們,這怕什麽啊。”不待劍心回話,他又自顧說道:“大晚上的穿個衣服睡覺多膈應啊,真是的,跟個娘們似的....”
黝黑男子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串,好像一點也不累一樣。守城之時不能交頭接耳、細聲談話,除了盤問路人的時候能開口說上兩句,其他時候隻能憋着。
從他的自顧自話中得知,此人叫王二小,西涼州人氏,家裏實在揭不開鍋了才入了伍,隻爲了每個月二兩的月錢添補家用。興是憋了一天了,話匣子一打開就一發不可收拾,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的講了一個多時辰後,終于止不住疲倦睡着了。
劍心舒了口氣,左右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一個黃花大閨女身旁躺着九個大男人(其中部分還是袒胸露的),就算是換作一個**蕩婦來也消瘦不住啊。
“再忍一段時間吧,很快我就會帶你i離開這裏的。”柳一白望着頭頂上的帳篷,輕聲安慰道。
“公子,你還沒睡啊?”聽見柳一白的聲音,劍心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托着腮幫看着他,問道:“公子,你講個故事給我聽好不好?”
“大晚上的不睡覺聽什麽故事啊.....”
“嗯....公子,你就講一個嘛....”劍心不依,鑽進柳一白的被窩不斷晃動他的手臂,撒嬌道。
溫暖絲滑的觸感頓時傳遍柳一白全身,他沒想到劍心竟如此大膽,絲毫不避諱的就鑽了進來。感受着她身體傳來的溫度和淡淡的芬香,柳一白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自上次将蘇映雪強行xx後,那種魚水之歡的舒暢感如跗骨之蛆,令他回味無窮。
柳一白劍眉微皺,不動聲色的往邊上移了幾寸。哪知劍心見他不答話,竟湊到他耳旁嬌聲耳語道:“公子.....你就講一個嘛,奴婢睡不着.....”
劍心的柔唇離他的耳朵不足一寸,隻要再往前湊一點點,再一點點,她的唇就要觸碰到他的肌膚了。
耳旁怪怪的瘙癢令柳一白全身血液沸騰,一個個念頭不斷從他腦海中閃過。
強行定了定神,将體内強烈的欲念壓制住,無奈道:“好好好,我講。但我講完你必須聽話乖乖去睡覺。”
“公子最好了,奴婢聽完保證馬上乖乖睡覺。”
柳一白又往邊上挪了挪,幽幽說道:“從前,有個書生進京趕考,途中遇上漂泊大雨而天色已晚,所以他便在路旁一個破廟避雨準備休息一晚待雨停了之後再上路。誰知廟裏還有一個妙齡女子正躺在一堆稻草上閉目休息,深夜下着雨特别寒冷,書生躲在一個角落懾懾發抖,妙齡女子于心不忍,于是她便讓書生過去與她同睡。”
“這姑娘也太不要臉了,一點都不在乎名節嗎?”劍心眨巴着雙眼,打斷道。
沒理會劍心,柳一白繼續講道:“她将雨傘放在稻草中間,對書生說讓他不準越過了這把傘,否則他就是禽獸。直到翌日清晨,書生果然沒有越過那把傘半寸,妙齡女子醒來後連忙給了他一個耳光,罵道:“你這個禽獸不如的家夥。””
劍心募的一怔,一時沒想到妙齡女子爲什麽要打書生,畢竟書生可是按照她的話沒有越雷池半步啊。過了片刻,她臉色突然變的漲紅,慌忙從柳一白的被窩鑽出回到她自己的鋪位,然後将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
以她的冰雪聰明,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原委,感情柳一白是借着這個故事在說她不知羞呢。
“公子....你大壞蛋....”劍心氣呼呼的把頭埋進了被子裏,不再理柳一白。
柳一白聽着周圍的酣睡聲,心緒飛到了千裏外的洛陽,又飛到了渭州的藏劍閣。他想起了洛陽王府等他的楊素仙;想起了藏劍閣恣意飛揚、劍斬八荒的劍塵;想起了調皮可愛令人猜不透的魔女清清;想起了正魔之間的碰撞,想起了君子劍宋一飛;想起了素未謀面的父母。
他竟然也失眠了....
“公子....你睡了沒.....”正當柳一白沉思間,劍心将小腦袋從被子中探出,以微不可聞的聲音問道。
“還沒呢,怎麽了?”
劍心捏住被檐,夾緊了雙腿,羞怯道:“公子.....奴婢....想....想....小解....”
在說到‘小解’二字時,.她低下頭,光潤的臉上顯出一點莫名其妙的拘束,随即,臉頰蓦地紅了起來,而後猛然用兩隻手掌捂住了臉。
柳一白借着營帳門簾縫隙透出的月光,見她忽然紅了臉,低下頭,隻管弄衣服,那一種軟惜嬌羞、輕憐痛惜之情,竟難以形容。他登時不明所以,疑惑道:“你想小姐?”
“嗯....”劍心的聲音細弱蚊蟲。
“怎麽會突然想小姐了呢?”
“哎呀....公子....你怎麽這麽讨厭....”見柳一白仍舊不停的追問,劍心感覺自己燥熱的雙頰就要滴出水來。
什麽跟什麽啊,怎麽忽然就挨了頓罵啊,柳一白一臉懵逼。“你到底是想哪家的小姐了?藏劍閣劍老閣主的女兒?”
劍心的俏臉登時僵住,敢情公子說的是這個‘小姐’啊。暗暗鄙視了一番柳一白關鍵時刻智商爲零後,咬牙道:“公子....我是說....我想去....茅廁.....”
柳一白愕然,鬧了半天原來劍心說的這個‘小解’,讪讪笑了笑後,道:“額,那我陪你去吧。”
營帳外點着不少的篝火,一隊隊的軍士仍舊不停的在整個軍營中巡視。
“怎麽這西涼軍大晚上的都不睡覺啊,這讓人家怎麽.....怎麽...那個啊....”劍心雙腿不斷扭動,整個人焦躁不安似的動來動去的,顯然是快憋不住了。
由于軍中全是男子,要如廁的話随便鑽進一個叢林便能解決了,所以營帳周圍并沒有建造茅房。
沒有辦法,柳一白隻能拉着劍心往軍營後面的叢林跑去,直到進了叢林深處,二人才停下。劍心讓柳一白轉過身,她尋了出嵩草茂密的地方急匆匆的解開了衣褲。
“嘩嘩”‘嘩嘩’‘嘩嘩’
寂靜的叢林裏,嘩嘩的流水聲格外刺耳,柳一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往前走了幾步。
“啊.....啊.....”正當此時,忽然傳來劍心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柳一白臉色一凝,暗道不好。身形一動,整個人已經如疾風般竄了出去。
撥開雜亂無章齊人般高的嵩草,隻見劍心露出兩條白晃晃的玉腿朝他跑了過來,略帶哭腔般喊道:“公子....公子....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