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我要去西涼州?”柳一白滿臉不解。
“姐姐我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你那些小事當然也不在話下。”清清神采飛揚,面有得色。過了片刻,見柳一白沉默不語,正色道:“白冬瓜,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以後行事千萬要小心。還有,最近我們各大教派會有很多的行動,我也身不由己,下次見面,或許就是敵人了....”
柳一白臉色凝重,道:“上次藏劍閣的事情你有沒有參與?”
“你覺得我參與了沒有?”清清反問道。
“沒有。而且就算下次你我爲敵我也不會對你動手。”
“嘻嘻,還算你有點良心。”清清笑了,笑的特别燦爛,如東方的朝陽般迷人。
“對了,我有樣東西要送給你。”
“什麽?”
柳一白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條流光溢彩的手鏈扔了過去,清脆的鈴音在半空中鈴鈴作響,霎是好聽。
“這是.....?”清清雙眸撲閃,拿着手鏈愛不釋手的盯着看個不停。“好漂亮的手鏈啊....咦,這九個小鈴铛好像與其他尋常的鈴铛有些不一樣呢。”
“呵呵,還是改不了你小财迷的本質,一看到亮晶晶的東西眼睛就瞪的跟銅鈴似的。”
清清叉着腰,氣哼哼道:“你說誰是财迷呢?姐姐那是.....那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面對一本正經在胡說八道的清清,柳一白不知不覺心情好了很多。清清還是那個他認識的清清,不管她是不是萬魔宗的少宗主;不管她是不是世人所不容的魔教妖女;她都是那個時而刁蠻、時而可愛、清新脫俗的絕美少女。
“你的陪床丫頭來了,姐姐先走了。”清清衣袖飄動,足尖在林間輕點幾下,整個人宛若精靈般隐沒在叢林間,隻餘下清脆的鈴音和黃鹂出谷般的嗓音。“謝謝你的手鏈,我很喜歡.....”
果然,清清前腳剛走,劍心已經氣喘籲籲的跑到了柳一白面前。
“公子....人....呢....”
看着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柳一白不由覺得好笑,道:“哪裏來的人?我不過是來這裏看看風景罷了。”
“風景?這裏明明是鳥不拉屎的荒蕪之地,有什麽風景好看的,大騙子....”劍心小聲嘀咕道。
柳一白不置可否,笑道:“平淡的生活中處處都透着至美,就看你懂不懂得欣賞了。”
劍心細細思索着他的這番話,随即搖了搖頭,快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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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耽誤了幾天行程,柳一白與劍心快馬恣意奔襲了半月,終于趕到了西涼州的地界。滿眼望去,盡是看不到邊的黃沙,這裏人迹罕至,甚至沒有一點綠色生機。
“吾聞昔日西涼州,人煙撲地桑柘稠。蒲萄酒熟恣行樂,紅豔青旗朱粉樓。”柳一白勒馬,望着蒼茫、蕭索的大地感歎道。
西涼古稱涼州,故稱西涼、西州。意爲“地處西方,常寒涼也”。
西涼州城防堅固,軍紀嚴明。10人爲“火”,5火爲隊(50人),10隊爲營(即指揮,500人),若幹個營組編爲“将”(根據戰役需要3000—10000人不等)。指揮以下完整編制調動,将的編制也盡量保持穩定,指揮官有“将”和“副将”。鎮守西涼州的上将軍季舒玄統領二十萬兵馬,日夜操練,以防西夏軍來犯。
雖地處邊關,城内卻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樣子,涼州百姓一點都沒有身處危城的危機感,繁華程度雖比不上杭州、洛陽等地,卻跟金陵也不相上下。這主要得益于上将軍季舒玄,自季舒玄鎮守涼州以來,西夏軍雖多次來犯,最後卻都損失慘重、無功而返。
說到上将軍季舒玄,柳一白也是略有耳聞,他深谙兵法、武藝高強、一生還未嘗過敗績,被譽爲中原守護神,令西夏、遼國、吐蕃諸部聞風喪膽。
此番到這名神将手下當差,壓力可是不小啊。
“劍心,你就先在城中安頓下來,等着我的消息,我先去西涼軍報道。”
“不行,我要跟公子一同前往。”
“不妥!”柳一白劍眉微皺,道:“自古以來,哪有女子入軍營參軍的,你可休要胡鬧。”
“奴婢是公子的劍侍,公子在哪,奴婢便在哪。若是公子不答應,奴婢便回藏劍鎮找枯骨門的人報仇去。”
“你這....軍中全是男子,你一個女流之輩混在男人堆中像什麽話,就算不顧及名節,女兒家的在軍中也多有不便啊。”
劍心臉色羞紅,她腦海中不禁浮現諸多光着膀子在她面前裸睡的男子。還有,半夜忽然想要小解了怎麽辦?想洗澡了怎麽辦?月事來了又該怎麽辦?
這一幕幕的場景令她臉上燥熱無比,一時間竟拿捏不了主意。
見劍心羞惱的樣子,柳一白知道是說到她心坎裏了,忙趁熱打鐵道:“待我軍銜提升,有了單獨的房間,便讓你跟在我身邊,你看可好?”
劍心眼中明滅不定,差點就被說動要放棄了,卻兀的臉色一白,想到了藏劍閣的滅門慘案,若是以她現在的水平,恐怕窮極一生也再難報仇,更不用說重建藏劍閣了。思及此處,劍心、堅定說道:“公子,奴婢女扮男裝跟你一同前去參軍。在軍中曆練奴婢能更快的提高修爲、磨煉心性,還望公子成全。”
柳一白低垂着眉眼,仔細思索了她這番話,覺得确實有幾分道理。若是單獨留她一人在城中,也恐魔教的人找上門來,他在軍中也照拂不到。隻要在軍中多留幾個心眼、謹慎行事,應該不會露出馬腳,而且軍營中确實是鍛煉人的好地方,一時間他也沒有适合劍心的功法能夠傳授,渡魔心經實在不适合女子修習,西涼軍倒是目前爲止最好的選擇了。
“好,跟我一起去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到了軍營不準胡來,一切聽從我的命令行事。”
“是,公子。”劍心一臉雀躍,拉着柳一白直奔城内的成衣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