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兩?給我來一張。”
“我也來一張,藏劍閣的請帖那可是極爲難得啊,能收到請帖的都是武林中頗有名氣的人。”
“給我來兩張。”
“大家别急啊,都有都有。”矮腳漢子一邊笑着一邊收錢,心裏不斷感歎着這錢實在是太好賺了。
柳一白看着他高興的樣子,心中暗笑。上前一步,驚呼道:“咦,我身上的請帖怎麽沒了?你這漢子手上的請帖怎麽跟我那張這麽像?”
矮腳漢子一臉錯愕,竟然有人将主意打到他身上來了?
“呸,藏劍閣的請帖都是一樣的,什麽跟你的像不像的,你可休要胡攪蠻纏,沒錢就快滾。”
“反正我的請帖是被人偷了,而你手上卻有這麽多,我不管,你還給我。”
“嘿,哪來的潑皮,存心跟你爺爺這找事呢是吧?”矮腳漢子說着就要上前來打柳一白。
“對啊。”柳一白邪魅一笑,一把抓住他瘦弱的手臂,低聲道:“老老實實給一張請帖給我,不然我就把被你偷的那些人都喊過來。”
矮腳漢子臉色漲的通紅,手臂卻怎麽使勁都掙脫不開。
“老子自認倒黴,居然碰到了黑吃黑的主。”待他不動聲色的将一張請帖塞給了柳一白後,這才發現自己能動了,一溜煙,腳底似抹了油般一下便沒影了。
....
柳一白持着請帖一路來到藏劍閣,門前早有機靈的劍侍迎了上來,恭謹道:“貴客,請裏面請。”
這個十七八歲的劍侍雖青澀卻發育的不錯,胸前的蓓蕾也是含苞欲放,随着腳步一抖一抖的。
隻見入門便是曲折遊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兩三房舍,一明兩暗,裏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幾椅案。從裏間房内又得一小門,出去則是後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兩間小小退步。後院牆下忽開一隙,清泉一派,開溝僅尺許,灌入牆内,繞階緣屋至前院,盤旋竹下而出。”
其院中隻覺異香撲鼻,奇草仙藤愈冷愈蒼翠,牽藤引蔓,累垂可愛。奇草仙藤的穿石繞檐,努力向上生長。
劍侍倒是從未見過如此俊俏的公子,一路上,話也不覺多了起來。
從閑聊中得知,這劍侍名叫‘劍心’,從小便是被藏劍閣收養了,習劍已有十年之久。這藏劍閣的閣主劍塵功參造化,一手劍術出神入化,号稱‘百裏劍神’。
往東轉彎,穿過一個東西的穿堂,向南大廳之後,儀門内大院落,上面五間大正房,兩邊廂房鹿頂耳房鑽山,四通八達,軒昂壯麗。
擡頭迎面先看見一個赤金九龍青地大匾,匾上寫着鬥大的兩個大字,是“劍道”,後有一行小字:“戊寅年,書賜藏劍閣”,落款無名”。大紫檀雕螭案上,設着三尺來高青綠古銅鼎,懸着待漏随朝墨龍大畫,一邊是金蜼彜,一邊是玻璃。地下兩溜十六張楠木交椅,又有一副對聯,乃烏木聯牌,鑲着錾銀的字迹。
一時進入正室,早有許多盛妝麗服之姬妾丫鬟迎着,左右各站着一排執劍的劍侍。室内早已是人滿爲患,八方豪傑皆聚于此。
領到此處,劍心便笑着告退了。
到處都是些陌生的面孔,柳一白隻好挑了張靠近室中的桌子坐下,剛坐定,整個廳内忽然變的靜悄悄的,所有人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看了一會,确定不認識後,緊接着爆發出一頓驚呼。
“這傻小子誰啊,居然敢坐劍閣主的位置。”
“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哈哈。”
“看來等下有好戲看咯。”
聽着衆人幸災樂禍的嘲笑,柳一白這才反應過來這原來是劍塵和其家眷坐的位置,臉上不由也有些燥熱,再厚的臉皮也不能搶人家老壽星的位置啊,這樣喧賓奪主的事情他也不好意思幹。正待起身,腰間幹将發出一道清鳴,身後一個身穿暗紅色勁裝的老者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劍閣主。”
“劍老,恭喜恭喜。”
“劍閣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
廳内所有賓客全部起身,抱拳緻意。
柳一白忙起身回頭望去,隻見一個老态龍鍾的老者正站在他身後,整個人猶如一把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一點都不像已經一百歲的人。
此人正是劍塵,劍塵笑着與衆人打過招呼,轉而看着柳一白,微笑道:“這位小友甚是面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額...晚輩....”
柳一白有些手足無措,這被抓了個正着,又對渭州的各大勢力不熟悉,想編也編不出來啊。
“哈哈哈哈。”劍塵掃了一眼他腰間的幹将,眼中閃過一道神光,爽朗笑道:“小友既然有難言之隐,那老朽便不多問了,到我旁邊坐下吧。”
本來抱着看熱鬧心态的衆人見劍塵并沒爲難柳一白,還讓他坐在旁邊,不由驚訝萬分,能跟藏劍閣的劍塵坐在一起那可是天大的殊榮啊。心中不由感歎這個愣頭青運氣也忒好了,也有些人對柳一白的身份産生了懷疑,盡管奇人異士不少,但這一頭紅發的男子的确是少見。
柳一白心中不由有些心虛,不過看到劍塵投來友善的目光後,他也隻好讪讪坐下。
待劍塵也入座後,不斷有人上前賀喜。
“渭州張家祝劍閣主福如東海,特奉東海夜明珠一粒。”
“萬刀莊奉萬年老山參一株,祝劍老壽比南山。”
“千佛手王松奉羊脂白玉笑面佛一對,恭賀劍閣主大壽。”
.......
衆人一個一個上前賀壽且奉上各種珍稀的寶物,很快,在場賓客都已經送上了禮物,且坐下定定的盯着還沒動靜的柳一白。
還要送禮?我.....
摸了摸身上,除了幹将、情人花能拿得出手外,他身上也就有些稀碎的銀兩了。
“這位少俠,你不會是混進來的吧?”
“對啊,你的賀禮呢?雖說劍閣主不會在乎你這些小物件,但也要略表心意啊。”
“就是,不會什麽都沒帶過來混吃混喝來了吧,哈哈。”
衆人不斷起哄,顯然是要讓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柳一白難堪。
劍塵微眯着雙眼,臉上噙着笑意,他也想看看這個持有上古名劍的年輕人會如何面對衆人的刁難。從他剛入廳看見柳一白的時,他便已經認出了幹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