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姓老者知道是在說他,臉上有些不自然,卻被他極力掩蓋下去了。“臭小子,你的勇氣我很欣賞,但你實在太過魯莽了,别說洛陽王府,單單是風國公府就能與你們落霞門一較長短了,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爲會給你們門派帶來多大的麻煩嗎?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我們五個老家夥不想逼你,放下兵器,從這裏離開吧。”
“謝謝你的好意,老頭。”柳一白笑了笑。“沒有帶上仙兒我是不會走的。”
“好。”王姓老頭微微颔,額上三道皺紋加深了許多,凜冽的真氣将他的衣衫吹的鼓鼓脹脹。
話畢,五人齊齊往前輕踏了一步,整個洛陽王府竟微微搖晃起來,大塊大塊的青瓦從房檐上墜了下來,蕩起片片煙塵。
“你們要人多欺負人少嗎?”
“我們現在不是什麽江湖中前輩,而是作爲洛陽王府的供奉奉命行事而已。”
“好一個奉命行事。”柳一白拍了拍手,笑道:“既然如此.....”
“砰。”
一道宛若驚雷般的炸響過後,五道黑影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柳一白身前,他們皆身着夜行衣,隻露出雙眼,看不清容貌。唯有兩道身影從玲珑的曲線上能分辨出是兩名女子。
來人正是同福客棧五人組,俏寡婦姬顔;鬼腳炎冥;屠夫;妙手書生;母老虎。
人群中又爆出一陣驚呼,這突如其來的五道身影從氣勢上看竟絲毫不遜于洛陽王府的五名灰袍老者,顯然也是宗師境界的無上高手。
“天呢,簡直是宗師雲集啊,竟然有十幾個宗師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
“血魔果然是不簡單啊,竟然能夠請動五位宗師高手幫忙。”
“沒想到啊。”
.....
王姓老者面色一凝,他感覺到了對面五道身影散出來的森寒殺氣,顯然個個都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主,他微微擡手,淡淡道:“幾位高人,洛陽王府跟你們無冤無仇,老夫勸你們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
“柳公子,我們幫你拖住這幾人,你快去将你的小情人搶走。咯咯咯.....”
一連串如銀鈴般的笑聲傳到柳一白的識海,竟是姬顔在用傳音入密的功法在跟他說話。
“好的,姬掌櫃,待我搶到人,你們立刻就撤,千萬不要戀戰。”柳一白望着最左側的一道身影說道。
“嗯?你是怎麽知道哪個是我的?”
“額,盡管你們都身着夜行衣,而且你和母老虎還差不多高,很容易讓人分辨不出你們誰是誰。至于我是怎麽看出來的.....是因爲你屁股比她翹多了。”
姬顔:“......”
話畢,四道黑影沖了上去對上了王姓老者身後的四名灰袍老者。
剩下最後一道黑影,身材臃腫,緊身的夜行衣很難将他的**全部包裹住,讓人看起來感覺非常怪異。
是屠夫,看着他這一身怪異的裝扮,柳一白也是忍俊不禁。有他壓陣,柳一白此刻已經沒有絲毫顧忌,定了定神,身形如電般向扶着楊素仙的侍女掠了過去。
“放肆。”風陵蕭見狀,大喝一聲便攜帶陣陣風雷之聲,淩空而起直撲柳一白。
‘轟隆隆。’
風雲變幻,天地失色,伴随着轟轟雷鳴,一道霸天絕地的刀氣從虛空中淩空斬下,将風陵蕭生生逼退了五、六丈。
衆人擡頭望去,隻見最後那個黑衣人從半空中緩緩落下,手中還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殺豬刀。
剛剛他那璀璨奪目、令所有人心神俱顫的一刀似霸龍出海,威蕩八方,莫大的威壓令整個洛陽王府的人都喘不過氣來。
這一刀餘威聲勢浩大,巨大的能量波動似怒海狂濤,恐怖的能量波動令在場衆人站立不穩,滾倒在地。
洛陽王府内的衆多護衛全部被震的栽倒在地,許多人都被自己或别人的兵器所傷,鮮血長流不止。
月淩也摔了個七仰八叉,望着那道臃腫的身影,罵道:“氣死我了,哪裏來的死殺豬的。”
“丫頭,不得胡言。”月老頭一襲白衣,鶴童顔,此刻卻是因爲月淩這句‘死殺豬的’吓的面無人色,趕緊呵斥道。
“屠夫....竟然是他....”
“屠夫是誰啊?爺爺,你怎麽被吓的這樣。”
月老頭輕歎了一聲,道:“是一個極其可怕的殺手,恐怕今天洛陽王府與風國公府是讨不到好了。”
楊子隐、王老頭、風淩蕭皆是神色一凝,他們都聯想到了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屠夫。身形與傳聞中差不多,特别是他那把顯眼的殺豬刀,再結合起他剛剛劈出的那一刀。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風陵蕭臉色大變,喃喃自語道。
屠夫,宗師境界大圓滿的無上強者,隻有一步之遙便能踏入傳說中的聖境——武聖。
一個即将以武入聖的人,他們是萬萬不能匹敵的,就算是今天隻來了他一個人,恐怕柳一白也能輕易的将楊素仙帶走了。
楊子隐臉上陰晴不定,擡了擡手,恭謹道:“屠夫前輩,這是晚輩的家事,懇請前輩不要插手。”
屠夫見許多人都将他認了出來,一把将罩在臉上的面巾扯下,露出肥嘟嘟的大臉、拉碴的胡須、憂郁的小眼睛。似自語道:“诶,人太帥了,不管怎麽遮掩都會被人認出來。做人太難了啊....”
在這一刻場内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剛剛那震撼的一刀再加上楊子隐恭敬的态度,他們不斷揣測着這手拿殺豬刀的大漢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能讓逍遙王低頭,實在令人震驚。
“真是個自戀的家夥啊,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跟那個淫賊在一起的都不是什麽好人,哼。”月淩看了看滿臉憂郁的屠夫,又望了望哭笑不得的柳一白,氣呼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