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靜谧和曦的天地,轉眼間,烏雲滾滾,狂風大作,飛沙走石。飛揚的灰沙夾雜着樹葉席卷而過,直震的破舊的小木屋铮铮作響。
風越來越猖狂,越來越放肆,勢如千軍萬馬,浩浩蕩蕩,無情的撕撤着一切。
狂風将柳一白的束發吹落在地,他血紅的長發披散,在空中亂舞着
“哈哈哈哈”
柳一白躬着身子,悲涼的笑聲不斷回響在芒砀山山腳。
“慕修寒”
他嘶啞着聲音,眼中血光漸盛,在這一瞬間他體内強大的力量洶湧澎湃而出,身體泛出淡淡的血光
柳一白輕踏一步,整個山腳都跟着輕微顫抖了一下,眨眼,他便出現在慕修寒面前,舉劍向下刺去。
“不要。”
旁邊的宋飛雁大驚失色,貼身又要往慕修寒身前靠去。
柳一白劍眉一抖,左掌一股巨力将她推飛出五、六丈遠,手中血劍依然勢如神罰般往慕修寒胸口刺去。
“來真的啊。”慕修寒微眯着雙眼,側過身,一掌拍在血劍劍身上,他的手像是被蛇蠍蟄咬了般猛的縮回,整個人倒飛出去砸在身後的小木屋上,嘴裏不斷咳着鮮血。
“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慕修寒面如紙色,暗暗悔恨不應該想出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現在他毒傷未愈,怕是很難在憤怒的柳一白手下讨到好。
趁你病,要你命!
“既然你這麽喜歡玩自盡的遊戲,那我就成全你”柳一白嘶啞着嗓音,血劍斜指向天,在狂風中靜立。
他臉色沒有一絲表情,手中長劍輕顫,劍身泛出了耀眼的血光,如熊熊燃燒的烈焰一般。劍鋒處則激發出了有如實質般的鋒芒,鋒芒光華璀璨,吞吐不定,寒意襲人。
長劍在空中幻化出十幾道劍花,每一朵劍花都化作一道鋒芒直沖而下往慕修寒砸去,‘赫赫’破空之聲不絕于耳。
劍花一朵朵的砸在小木屋上,小木屋轟然倒塌,激起大片大片的煙塵。
“慕大哥”宋飛雁呆坐在地,失神的望着前方。
死了嗎?
柳一白劍眉微皺,仔細感應着慕修寒的氣息。
“咳咳”慕修寒的聲音忽然從半空中傳來,而後他落在宋飛雁身後,苦笑道:“飛雁,我沒事”
“慕大哥你沒事實在是太好了剛剛你可把我吓死了”宋飛雁喜極而泣,撲到慕修寒身上痛哭不已。
“飛雁,别哭,我沒事,若是殺了我能夠讓柳兄弟消氣,那麽就讓他殺了我吧”說着慕修寒就要推開宋飛雁。
“繼續演,慕修寒,我看你能惡心我到什麽程度,要我殺你你剛剛躲什麽啊。”柳一白靜靜看着他拙劣的表演,冷嘲道。
“小師弟,你夠了。”宋飛雁眼角噙着淚,将長劍橫在脖子上,哀求道:“師姐從來沒求過你我求求你,小師弟。放了他好嗎?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
“師姐,你讓開。我是爲了你好”柳一白怒喝道,身子也不由往前挪動了幾步。
“你别過來,别逼我”
宋飛雁手上又使了幾分力,淡淡的血痕從她雪白的脖頸處顯現出來
“停。”柳一白神色大變,急道:“師姐,你别傻了爲了這樣一個人值得嗎好,我不殺他我走”
深深看了慕修寒一眼,轉過身子,黯然道:“師父在等你回去”
白影一閃,柳一白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宋飛雁面前,苦澀的笑了笑,轉身看向慕修寒,道:“慕大哥,我帶你去療傷。”
“不用我沒事”
話剛說完,慕修寒隻覺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剛剛生死一刻的瞬間他強行運功催動聞香谷的秘法躲過這必殺一擊,全身真氣逆行,現在已遭反噬
柳一白一路奔行,三裏山路如履平地。洛陽城内依舊燈火輝煌,來往的驚駭的看着從眼前掠過的一道白影,都以爲見到了鬼魂
“老闆,來壇你們這最烈的酒。”柳一白随意找了家酒鋪,停下冷冷道。
酒鋪老闆一愣,望了望披頭散發狀若瘋魔的柳一白,笑道:“這位小兄弟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我這烈酒管夠,能不能把你的故事告訴我。”
柳一白沒心情跟他廢話,将一張銀票狠狠的拍在櫃台上,聲音嘶啞:“現在大家都叫我‘血魔’這個故事夠了嗎”
酒鋪老闆大驚失色,再看看柳一白頭上的血發,雙腿止不住的顫抖,此刻他隻想狠狠抽自己兩個嘴巴子,調侃誰不好偏偏撞到了這個魔頭身上,他殺人可是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啊。
顫抖着雙手将一壇鋪中珍藏三十年的女兒紅遞了過去,柳一白掃了他一眼,拍開封泥,酒香撲鼻,沁人心脾。
“咕咕”‘咕咕’
柳一白左手提着血劍,右手舉起酒壇仰着頭大口大口的灌着酒,酒入愁腸,便如萬把斷劍在他腹中攪的生疼
“好酒,哈哈。”
“我提一尺青峰,笑看紅塵往事”
柳一白跌跌撞撞往前無目的的走着,不時往口中灌一大口烈酒,來往的行人看他這般醉态,生怕招惹到他,紛紛避開他一丈遠。
‘爲什麽爲什麽師姐爲了一個外人揮劍向我’
“是我做人太失敗了嗎?”
“哈哈”
這一刻,柳一白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稚嫩,與慕修寒相比,他就像個小孩般被人一直牽着鼻子走。
“全部滾開。”一道怒叱聲從街外響起,緊接着一道急促的馬蹄聲伴随着嘶鳴從街頭傳來,一個十八、九歲的紅衣女子縱馬狂奔,口中不時說道:“本小姐就不信馴服不了你。”
街中行人慌忙退讓,生怕沖撞到自己。
“讓開。”紅衣女子看見街道中央還站着一個披頭散發的怪人,登時大驚,想拉住缰繩時,身下火紅色駿馬卻仿似有靈般,發出一道興奮的嘶鳴聲,擡起前蹄生生止住了奔勢。
身上的紅衣女子猝不及防,被火紅色駿馬甩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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