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福客棧,洛陽城内一個絲毫不起眼的客棧,名字不起眼;布局不起眼;連裏面三三兩兩坐着的人也是那麽不起眼。門口靠着一個店小二裝束的年輕漢子,他耷拉着眼皮,顯得無精打采。
直到柳一白從街口走來,他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露出些許異色。
“白衣,紅發,難道是這兩日風頭正盛的嘿嘿,有意思。”
“公子,打尖還是住店,本店可是全洛陽最好的一間客棧,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啊”店小二氣質大變,一臉谄媚的迎了上去。
全洛陽最好的一間客棧?柳一白擡眼看了看客棧破爛的門面,頓感有趣,笑道:“打尖。”
“好嘞,公子裏邊請。”店小二身體輕盈,往裏靠了靠,扯着嗓子喊道:“掌櫃的,有客到。”
柳一白神色不變,跟着他坐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心中卻是暗暗戒備。這店小二太陽穴鼓脹,腳步沉穩,顯然是一個修爲高深之輩。
環顧四周,一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在櫃台撥弄着算盤,一年方二八的少女小心翼翼的在擦着桌子,三三兩兩的客人隻是自顧喝着杯中酒,整間客棧安靜的可怕,處處透露着詭異。
店小二壓低着身子在一個半老徐娘的風韻女子耳旁低語了幾句,看其樣子應是此處的掌櫃的。她雙眸一亮,嘴角噙着笑,扭着腰肢從櫃台上拿了個茶杯,倒滿了茶水,笑吟吟的盯着看着她的柳一白,嬌聲道:“公子生的正是俊俏,姐姐要是早生了二十年一定要嫁給你這般的妙人兒。”
“公子,請用茶。”
風韻女掌櫃聲音酥軟,手中茶杯卻從手中激射而出,直直朝柳一白飛去。
柳一白劍眉一挑,伸出兩根手指将飛來的茶杯夾在手中,他隻感覺一股柔綿蝕骨的勁力往他指尖撞去,指尖一顫,差點就将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
宗師?一不小心竟吃了個暗虧。
壓了壓杯蓋,聞了聞,皺眉道:“無由持一杯,寄與愛茶人。掌櫃的還是你喝了吧。”
說完,運破神指力将茶杯朝女掌櫃拍了過去。
女掌櫃正待出手接杯,茶杯卻在離她三尺遠的地方炸裂了開來,茶水茶末灑了一地。她身體柔軟似水,在茶杯炸裂的瞬間雖及時扭轉了身形,卻也是有絲狼狽。
“還真是一點虧都不願意吃啊。”
女掌櫃微惱,額上的細微皺紋也不由加深了幾分,旋即嬌聲笑道:“公子既不喜喝茶,那麽便飲些酒吧。”
右掌一動,櫃台上一壇還未揭開封泥的汾酒便淩空而起,浩瀚的勁力似怒海狂濤,連綿不絕。
她已經盡了全力了。
面對破風而來的酒壇,柳一白也不由色變,知道不能硬接,雙眸一凝,手掌已經貼着酒壇的側面運力,酒壇在手中繞了幾圈後,緩緩停在他手中。
柳一白揭開封泥,仰頭狂灌了幾大口酒後,大笑道:“掌櫃的,好酒。”
“好一招纏絲手。”
女掌櫃拍了拍手,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欣賞之色。
其實嚴格說起來,這不算是纏絲手,柳一白之前曾見過秦若雨與慕容竹對決的時候用過這招,他也是依葫蘆畫瓢學了個皮毛,将酒壇中的内勁卸了大半,這才将酒壇接下。
“能進這個客棧的都是宗師境界的強者,公子能接下我兩招,便有了坐在這裏的資格。”女掌櫃咯咯笑道:“名動江湖的血魔果然名不虛傳,奴家姬顔,還望能與公子交個朋友。”
全是宗師?柳一白掃眼望去,除了三三兩兩坐在那喝酒一副事不關己樣子的人,連那個店小二、書生、擦拭座椅的女子全部都是宗師?
一間如此破爛的客棧,竟藏龍卧虎,實在太恐怖了。
“姬掌櫃若不嫌棄在下修爲低,在下也望能與諸位交個朋友。”
“咯咯,柳公子說笑了,與洛陽王府的王老頭打了個不相上下的血魔,誰敢說你修爲低啊。”
店小二見姬顔已經認可了柳一白,一個縱步,隻看見幾道虛影他便已經坐在了柳一白對面,笑道:“自我介紹下,我是炎冥,以身法見長,江湖人稱鬼腳炎冥。”
“這炎冥的身法恐怕與自己的追仙步都不遑多讓了。”
柳一白抱了抱拳,微笑道:“炎大哥,還望以後多多拂照。”
“拂照不敢當。”炎冥往身後看了看,低聲道:“那個撥算盤的是妙手書生,擦桌子的女人是母老虎,脾氣有點不好,你可千萬不要招惹她。”
母老虎俏眉冷豎,望着炎冥冷聲道:“你說誰是母老虎”
“我說柳兄弟。”炎冥讪讪笑道,不敢正視她的眼睛,顯然是對她有些畏懼。
‘哈哈。’有意思,柳一白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姬顔,湊前身子問道:“那你們掌櫃的有什麽外号?”
“這個不能說,掌櫃的會殺了我的。”炎冥擺了擺手:“你以後就會知道的,嘿嘿。”
“你們都是宗師境界的絕世高手,怎麽會”
“你是想問我們爲什麽會窩在這麽一個小店吧,忘了告訴你,我們這個客棧其實是一個接收各種高難度任務的公會組織。剛剛掌櫃的考驗你其實也是看中了你的潛力,希望你能加入我們。”
不就是變相的一個殺手組織嘛
柳一白欠了欠身,擡手道:“炎大哥,我暫時還有别的事情要做,以後走投無路定會來尋你們。”
似是早料到他的回答,炎冥也不意外,笑了笑,道:“你好好考慮,不管怎麽樣,你這個朋友我們同福客棧交了,以後遇到什麽困難盡管來找我們,隻要能幫上的我們一定會幫。”
柳一白對這群人印象還不錯,也沒回絕,正想跟他打探打探有關師姐的事情,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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