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老者臉上不斷抽動,這事要是傳揚出去,他被一個劍氣出體境界的小輩逼退,那他怕是要被那些老友笑死。本來對一個小輩出手已經是讓他臉上無光了,現在被柳一白逼退他現在也不好再次出手。
“好小子,有兩下子,就是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接下老夫下一掌。”灰袍老者詐乎道。
“再給我一年時間,我一個手指就能捏死你。”柳一白不屑的掃了他一眼,眼神冰冷。
“你”灰袍老者臉上青筋暴跳,他本想給柳一白一個台階下,他早已看出柳一白已經是強弩之末,卻沒下手,一是因爲楊素仙跟這個年輕人似乎關系匪淺,他也不好做這惡人;二是他起了惜才之心,這樣一個青年高手百年難得一遇,他也不願做将好苗子抹殺在搖籃中的惡事。
他一片好心,卻被當做驢肝肺。
“好,今日我便做一回惡人罷,教教你怎麽樣尊敬長輩。”灰袍老者氣急敗壞的撸了撸袖子,作勢便要上前。
“王爺爺,不要!”一道焦急的嬌喝從人群外傳來,緊接着一個女子騎着快馬從街外疾馳而來,眨眼來到灰袍老者面前,翻身下馬擋在他面前,哀求道:“王爺爺,你别動怒,我們回去吧。”
“丫頭,你這是幹嘛,讓爺爺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混賬小子。”
“王爺爺,仙兒從來沒求過你,你就讓柳大哥走吧。”楊素仙轉身看着渾身是血的柳一白,眼中滿是擔憂,嬌聲道:“柳大哥,你快走吧,不要再打了。”
楊素仙剛被楊鼎天送回王府沒多久,就聽下人說街頭有人将府中的骠騎統領殺了,府内看着她長大的王爺爺也前去擒賊了。結合之前柳一白抽的楊鼎天那兩耳光,她一下就聯想到那個當街殺人的就是柳一白,慌忙從府中騎了匹快馬就趕了過來。
柳一白看着眼前焦急的楊素仙,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眼中逐漸恢複清明。
他現在最怕的就是看見楊素仙,如果被她知道他與蘇映雪曾經發生的荒唐事,還有他今天親手将自己的孩子殺了
那麽
“仙兒我”
“柳大哥,你快走吧,我在洛陽王府等着你等着你來娶我的那天。”楊素仙咬着牙說完,轉身拖住灰袍老者就往街外走去。
灰袍老者一臉寵溺的看了看楊素仙,輕歎了口氣,也就任由她拉着走,他本來也沒打算真的把柳一白怎麽樣,最多抓回王府關他個幾個月。
很快,剩下的官兵将地上的屍首全部收走,也走了。
“哈哈”街中傳出一陣大笑,柳一白嘴角溢出幾口鮮血,心中極其不好受。
過了好久狂笑聲才停止,柳一白不顧圍觀衆人驚懼的神色,提着劍緩緩向前走去,他每邁出一步身形便止不住的搖晃,他雙眼空洞,就這樣漫無目的的一直往前走着,隻留給衆人一道蕭瑟的背影
洛陽城街頭一戰,柳一白威震江湖,僅僅幾天時間,消息就從洛陽城内傳到了江湖上各個角落。擊敗冰神谷天才蘇映雪,手撕劍氣出體境界高手楊鼎天,一人獨抗洛陽王府軍隊,力戰宗師絕世高手不落下風。加上他之前的種種事迹,一條條震撼性的消息讓柳一白的聲望攀升到了極點,成爲最引人注目的焦點。
浴血修羅、混世魔王、血魔等各種稱号被安在了他身上,落霞門弟子柳一白一時風頭無兩,隐隐成爲年輕一輩中的傳奇人物。
距柳一白血戰洛陽已經過去了五日,但江湖中依然在談論着當日的大戰。而當事人卻悠然自得的在城外一處野湖釣魚,湖中微風習習,柳一白叼着根狗尾巴草,微眯着雙眼,一幅放松的神态。
柳一白渾然不知當日的血戰在江湖上激起了這麽的波浪,甚至現在朝廷也對他格外關注,雖然他現在的修爲還遠遠未達到絕頂高手之列,但他的名字已經被很多強橫的高手熟知。
這一次柳一白在洛陽城内惹出這麽大的亂子,逍遙王大發雷霆,責令府中所有的供奉出去将他捉拿回府,卻被楊素仙以死相逼阻止了。
逍遙王望着堅決的女兒,隻好無奈作罷,隻不過他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以後不讓她跟柳一白來往。而且,他心中已經暗暗做了個決定
當日楊素仙帶着灰袍老者離開後,柳一白一路走到城外一個幽靜的山谷才停下,他體内已經是接近支離破碎,直到調養了近五日身體才大概痊愈。
對于跟灰袍老者的一戰,他感悟良多,武學修爲又精進不少,全身真氣變的更加凝練。同時,他也更加忌憚體内的三滴真魔精血,連活佛舍利都隻是勉強壓制住它。
“一丈青竹一丈線,一點猩紅碧水間。一生垂釣何時休,一春去了一春還。“柳一白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喃喃自語道。
‘唉’柳一白輕聲歎了口氣,将魚竿随後扔到一簇荒草中。
心裏雖極向往這樣的閑适惬意的生活,但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除了找到師姐,更重要的是他隐隐有種感覺,似乎自己的身世馬上就要解開了。
柳一白也搞不懂爲什麽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他隻是覺得洛陽很熟悉,似乎自己在這裏生活了好久一樣。
“先進城看看吧,先與林三等人會合,火凰上次借給林三,是時候去把老兄弟接回來了。”
“這麽多日過去了,應該沒什麽事了吧,逍遙王不會已經對他發出通緝令了吧?”
搖了搖頭,柳一白腳不沾地,沿着曲折的小徑往洛陽城急速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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