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内先是沉寂了一會兒,緊接着傳來一道男人凄厲的慘叫聲
“少當家的,這裏面‘戰況’蠻激烈的啊”林三對旁邊站着的柳奚笙擠眉道。
柳奚笙面無表情,點了點頭,對林三的話深表贊同。
繼那聲凄厲的慘叫後,裏面陸陸續續傳來柳一白說不清是痛苦、還是興奮的幹嚎聲。
半柱香後,小醫仙推開門,發絲略微有些淩亂,狠狠瞪了一眼始料不及來不及退後的偷聽住客。走到林三、柳奚笙二人面前,淡淡道:“他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待會寫個方子,你們按方子寫的給他抓藥。”
掃了一眼二人身上的傷口後,又道:“也給你們兩個寫個方子,一日煎三副服下,兩日後自可痊愈,切不可中斷。”
這大夫怎麽見誰都要給看病呢,我們江湖中人打打殺殺、受傷這種事實在不可避免,誰還喝什麽藥啊?林三低垂着眉眼,心裏不斷嘀咕着,口中卻連聲應好。
“少當家的,我們進去看看柳兄弟吧。”林三對柳奚笙使了個眼色。“真是的,柳兄弟這也太快完事了,我還以爲要等上個一個半個時辰的呢。”
“是有些快了。”
小醫仙臉上難得露出一抹羞紅,想到剛剛在房内發生的事情她就氣的直咬牙。就是端正一下骨位,柳一白卻不懷好意的一直在那裏鬼哭狼嚎,好像她把他怎麽樣了似的。
“衙門辦案,閑雜人等退散。”一道怒喝聲将小醫生從神思中拉回。
卻不知是誰報了官,隻見一隊捕快手中拿着已經出鞘的補刀,從樓道盡頭疾步奔來。
一隊人約莫十多個,領頭的是一個滿臉絡腮胡的中年人,想來應該是縣衙的捕頭。他一馬當先跨門而入,撲面而來的血腥味令他不由掩了掩鼻子。接到報案的時候隻是聽聞這個客棧死了人,卻不曾想現場是如此的慘狀。一顆血淋淋的青年男子腦袋、一具中年女裸屍、牆角上還立着一具男屍、地上躺着一個年輕女子,尚且不知死活。
快速掃了一眼現場的狀況,他思路飛快的旋轉着,對着坐在地上正苦笑的柳一白三人怒吼道:“好你們三個賊人,手段如此兇殘真是豈有此理,把他們用鐵索鎖起來,帶回去由大人審問。”
緊接着,似乎是不放心。對一擁而上的捕快道:“再給他們多加一幅鐐铐,這三個賊人極度危險。”
“慢着,這位大人,我們其實是受害者,你沒看到我們都受了重傷嗎?”林三見狀急忙狡辯道。左手卻悄然捏了捏身旁的柳奚笙,讓他趕緊想想辦法。這被人逮個正着,要是被帶回衙門這殺人的罪名肯定會被坐實,到時候脖子上這個腦袋可就跟江逸一樣保不住了。
“賊子休得狡辯,照你這麽說怎麽你們三個受害者隻是受了些傷,那些來害你們的人反而全部死了,你當本捕頭是傻子嗎?”他滿臉的絡腮胡子由于激動,不斷抖動着。
“大人,他們想來搶我們的财物,卻不曾想互相起了内讧,互相争鬥起來所以同歸于盡了。”林三說完,臉上不由有些發熱,這個瞎話編的連他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放肆,你若有冤回了衙門自去跟大人說,休得在本捕頭面前胡攪蠻纏。”絡腮胡捕頭不想再跟林三廢話,示意捕快上前将他們趕緊鎖住。
“慢着!”柳奚笙擺了擺手。“大人可否上前借一步說話?”說完從懷裏摸出一塊黝黑的令牌。
絡腮胡捕頭虎目一凝,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不知道柳奚笙手裏的那令牌是什麽來路。“管他的,看看又何妨,不能弱了我的名頭。”
思及此處,他便快步走到柳奚笙面前蹲下,擡眼看去,不由一驚臉上滿是震驚:“你是神捕的”
“噓!”柳奚笙擡手示意他不要聲張,低聲道:“我們三人乃是奉神捕之命前來捉拿朝廷重犯,點子有點硬,受了點傷,回衙門再細說。”
絡腮胡捕頭點了點頭,對柳奚笙說的話深信不疑。神捕一直是各地衙門當差的心目中的神,這塊令牌是當今皇上禦賜的,上面還蓋有玉玺的印章,做不得僞。
這可是無上的榮耀,能得到神捕的這塊令牌,想來定是與他關系不淺的人。
“你們幾個快把三位大人扶起來,小心伺候着。”絡腮胡捕頭說話間不知不覺已是變的恭敬起來,旋即指了指剩下的捕快,吩咐道:“你們将這幾具屍體帶回衙門,再搜尋下房間内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柳一白、林三暗自松了口氣,沒想到那天葉雨繁給柳奚笙的令牌這麽管用。
“好東西啊,以後有了這令牌那不是在各大官府橫着走。”林三不由笑出了聲,幸福來的實在太突然了,想想以後運镖的時候調動個幾千的官兵陪同,那場景真是爽翻了。
“大人何故發笑?”絡腮胡捕頭見林三忽然在那低頭傻笑,疑惑道。
林三被人打斷了意淫,登時覺得有些尴尬,輕咳了兩聲,答道:“哦,沒事。那個旁邊躺在地上的那位女子麻煩捕頭大人也派人帶回去好生照料着。”
“是,這個沒問題。”絡腮胡捕頭抱了抱拳,率先往門外走去,身後跟着攙着柳一白四人的幾個捕快。
走到門口時,柳一白示意捕快停下,看着依舊站在門口的小醫仙,笑道:“在下落霞門柳一白,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來日相見定當厚報。”
小醫仙微微颔首,沒有答話。目送着柳一白等人離開,她嘴角卻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低聲道:“肯定會再見的,柳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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