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言見柳一白這怪異的用刀方式,嘴角也不由勾起了一抹笑容,擦了擦上面的鮮血,問道:“人要死了的時候是不是腦子也會不好使啊?”
“的确,要死的人腦子會很不好使。”
柳一白身形倏的變的靈動詭異,竟主動攻向沈相言。
“我不找你你竟先對我發難,我就成全你。”沈相言伸出五指,緊緊握住槍身,輕輕向前一揮,送出一股霸道勁力。
柳一白之前已經領略到‘殒龍槍法’的霸道,不敢托大,收回‘劍勢’,擋住撲面而來的勁力。兩股勁力相遇,柳一白頓覺不妙,沈相言的勁力看似霸道,實則綿密無窮,起初似乎易與,可是一旦向前逼近,就會生出極大的阻力,勢如繃緊了的強弓,蓄滿了極大力量,一旦放手,立刻反彈回來。
柳一白雖說不是身經百戰,下山後卻也遇上過不少高手,這些人一拳一掌,往往含有數重勁力,一重緊跟一重,勢如江濤疊浪,使人應接不暇,但這樣的勁力難以持久,六七重已是極限,一過此數,勢必衰竭。唯一見過一次突破到十多重的還是冰神谷的寒冰掌。
沈相言的勁力卻大不相同,何止六重七重十重,簡直千重萬重,無窮無盡。除了第一重異常霸道,後面每一重勁力均很柔和,前後相續,連綿不斷,柳一白沖開一層,又來一層,好比滴水穿石,逐點逐滴地消磨他的‘劍氣’,又如水銀瀉地,不斷尋找破綻,滲入他的内力之間。
柳一白腰間的劇痛令他身形又慢了下來,不多久内勁稍稍衰減。沈相言見勢頓時反擊,又是一道勁氣往他腰間襲來。
柳一白沉喝一聲,第二道‘劍氣’呼地送出。沈相言反手橫槍格擋,兩股勁力淩空相接,房間中進發出一陣狂風。兩人身形未起,雙雙向後滑出,就在瞬息之間,‘劍氣’、勁力密如急雨,交換了一百餘招,出手之快,超乎想象。
如此隔空交手,兩人越退越遠,一人占據了房間的一個邊角。
此刻,房間内沒有一樣東西是完好的,全部淩亂不堪的掉落在地,連地上的木地闆也有幾處破了幾個大洞。
兩人忽又停了下來,雙雙低眉垂目,坐在那兒沉思默想。倏的同時擡頭看着對方,嘴裏皆咳出‘一口鮮血’。
稍微不同的是沈相言隻是象征性的幹嘔了幾下,口中并無血液流出。
“你赢了”沈相言慘然笑道。
他全身精血在此刻已經燃燒殆盡,全靠手中寒槍強行支撐着不讓身體倒下,他怕倒下去了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鮮血染紅了蒙在口中的女性絲巾,上面黏糊糊的。柳一白感到十分不适,一把将其扯下,也笑了笑,道:“不,是我輸了。”俊秀白皙的臉上盡是真誠。
此刻,他心中平靜無比,略微感到有一絲悲哀,爲了沈相言
他們說起來并沒有深仇大恨,隻是他爲了救人必須這麽做,沈相如爲了救人也必須這麽做。
這樣一位武者,不管他爲誰效力,人品如何不論,到最後他要死的這刻,都是值得令人尊敬的。
“你不會跟你們家少主一樣的,我會找個風水好的地方将你埋了。”
“那個地方最好有水,我從小是在江邊長大的。”
“好。”
“恩。”說完最後一個字,沈相言滿足的閉上了雙眼,整個人依舊傲然立在牆角,隻是口鼻間已經沒有了氣息。
“铛!”長刀從柳一白手中滑落,口中又咳出一口鮮血,他感覺他下腹某個器官仿佛被刺穿了,在裏面不斷流着血液。這劇烈的痛感險些令他一頭栽倒。
“兄弟,你沒事吧?”柳奚笙忙過來将他扶住。
“沒事休息一會便好”
“哥哥們,你們這沒事。我這裏可是要出大事了。”遠處林三陰陽怪氣地大叫道。
二人轉頭望去,隻見秋末雖被林三壓住雙手,兩腿卻止不住的來回摩擦,口中發出令人聞之面臊耳紅的呻吟聲。
由于不停的掙紮扭動,秋末的褲子已被她褪下大半點,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怎麽辦啊?你們别光看啊,快想個法子。”見他們不爲所動,林三急道。
柳一白從未遇到過這樣特殊的情況,一時也想不到什麽好法子,總不能給她找個男人解毒吧?被楊素仙知道還不得扒了他的皮?
“冷水。”柳奚笙冷不丁的冒出兩個字。
“啊?”林三不明其意。
“用冷水,用冷水潑在她身上。”柳奚笙指了指癱倒在地青澀的店小二,喝道:“你!快去打兩桶冷水上來,越冷越好,快去。”
青澀的店小二雙目失神,好一會兒才回過味,諾諾的應了聲,慌忙從地上爬起。
“不可以。”
忽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那堆看熱鬧的人群中傳出。衆人眼前陡然一亮,一個白衣女子從其中走出。隻見那女子約莫十七八九歲,但見她雙眉彎彎,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臉如白玉,容貌不是多麽出衆,隻是普通尋常人家女子的模樣。她服飾打扮也不如何華貴,隻項頸中挂了一顆明珠,發出淡淡光暈。
她渾身散發一種莫名的仙道韻味,臉蛋雖然普通,這種氣質卻依舊令人忍不住盯着她看個不停,舍不得移開半分目光。
“姑娘何出此言?”柳一白星眸微動,強忍着疼痛,問道。
“你們如果要是想以後這位姑娘不能懷孕生子的話,那麽便盡管潑冷水吧。”
“潑冷水怎麽了?我行走江湖這麽多年,也有不少兄弟被人下了春藥之類的毒,隻要在冷水中泡幾個時辰自然就沒事了。”柳奚笙被人否定了辦法,心中大爲不快,質疑道。
女子卻也不惱,淡淡解釋道:“男子與女子身體構造不一樣,你們沒事,不代表她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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