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川流不息的人群,江逸等人拐進一個巷子消失不見。
柳一白三人稍等了片刻,待他們走遠了,這才跟了上去。
小巷兩邊是破舊而古樸的長滿青苔的臨近平民院落的院牆,有些院牆上還鋪陳着密密麻麻綠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狹長的陰影下,似乎将這夏季洛陽的悶熱掃蕩走了一些,有了些許清涼的感覺。
巷子深處被四個紅燈籠照的通紅,燈籠上依稀可見‘悅來客棧’四個字。
三人對視了一眼,林三率先開口道:“那小子必定是進了這個客棧,我們是不是現在殺進去?”
“三哥莫急,我們等半柱香的時間再進去不遲。”柳奚笙慌忙擡手制止了他。
“這是爲何?”林三不解。
柳一白更柳奚笙相視一笑,道:“其一,他進了客棧後必定先會沐浴更衣,我們大可不必如此心急。待那中年男子回房跟他分開後我們再行動。其二,我們還得準備點行頭”
“還要準備什麽行頭?”林三撓了撓頭,指了指腰間的長刀,問道:“武器不是帶了嘛。”
“這錦衣少年出手闊綽,想必家裏不是富甲一方便是權勢頗大。爲了避免給镖局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我們還得尋些喬裝的行頭過來。”
林三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是擔心這個。看了看周圍,低聲道:‘這有何難,你們稍等片刻,三哥馬上給你們搞來。’
說完一溜煙貼着夜色出了巷子。
柳一白不由失笑,這林三的性子也太急了些,他話還沒說完呢。
果然,沒讓柳一白二人等太久。林三便從巷口跑了過來,手中依稀抓着些什麽。
“三哥,速度挺快的啊。快拿出來,我們差不多進去了。”柳奚笙将手伸到他面前,急道。
林三扭扭捏捏,似是沒聽到柳奚笙說話。待柳一白也看不過去,與柳奚笙一同追讨下,他才緩緩從手中拿出那物件,尴尬笑道:“二位老大,這大晚上的也搞不到夜行衣了。隻淘到了這幾個玩意兒。”
柳奚笙定睛看去,不由一愣。這林三手中放着三條花色各異的絲巾,紅的、綠的、藍的,顯然都是女人用的東西,依稀還能聞到女人身上獨有的味道,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幾個女人身上摸來的。
柳一白摸了摸鼻子,掩飾住臉上的幾分尴尬之色。對二人說道:“将就着用吧。時不我待,待會我們三人先摸清楚那錦衣少年住在哪個房間,然後再一起會合救人。”
打定主意,三人将絲巾遮住下半邊臉,隻露出兩隻眼睛。互相看了一眼後,便往房頂上躍去,林三輕功竟也是不錯,踩在瓦片上也不發出絲毫的聲響。
林三率先往客棧最西邊的客房躍去,輕輕揭開兩片青瓦後,露出一束微弱的黃光。
“恩公子啊快點”
幾道不堪入耳的女子嬌喘聲從下方傳來,林三臉色頓時大變,難道那王八蛋這麽快就開始了?那秋末姑娘不會是
輕聲将腰間長刀拔出,慌忙對遠處的柳一白二人使了眼色,可奈二人也正在仔細排查着每個房間,壓根就沒看到他的這些小動作。林三不由大急,捏尖了嗓子,對着空中“喵嗚”“喵嗚”地叫了兩聲,這兩聲貓叫聲學的惟妙惟肖,竟讓人分不清楚真假。
柳一白二人聞聲,見林三正蹲在房瓦上對着他們比劃着什麽。
“看來還是三哥效率高啊,這麽快就找到了。”柳一白心中暗喜,與柳奚笙貼着夜色飛身上前。
剛剛落下,便聽到了女子的浪叫聲和男子的喘氣聲。
柳一白開始臉色也有些不自然,後面仔細聽了聽,發現不像是秋末的聲音。隻好探下身下,望向揭開青瓦後的洞口。
入目處是兩個赤條條的人交纏在一起,整個床榻不斷抖動,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柳一白定了定神,強行壓抑住體内的躁動,現在可不是欣賞活春宮的時候。那壓在上面的男子背對着他,看不到臉;女子也是偏轉着頭。一時竟看不出兩個人的身份。
屏息等待了一會,那男子似乎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一聲悶哼過後便趴在那女子身上喘着粗氣。女子似乎沒得到滿足,狠狠的推了一下他的背,轉過頭望着床梁。
“綠豆眼,塌鼻子,招風耳。我去”柳一白吓了一跳,擡頭無奈的看着林三,輕聲道:“三哥,下面的女子既不是秋末也不是那胸大的中年女子,估計那男子也不是我們要找的。下次看清楚是誰了再叫我們過來!”
“啊?”林三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一聽有人在做那事,還以爲是我也是一時心急,才趕忙把你們叫過來了,待會兒一定注意,哈哈。”
柳一白與柳奚笙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深深的無奈。這林三什麽都好,就是性子急了些。
無奈,三人又再次分頭去找。
柳一白白色的長衫在漆黑的夜色中顯得格外刺眼,再耽誤下去恐怕會被人發現。正擔心之際,又有兩道似野貓的啼哭聲響起,尋聲望去,又是林三
不是又搞什麽鬼把戲吧?柳一白、柳奚笙聽見都呆在原地沒動,直勾勾地望着林三的方向。
“嗨,怎麽不過來呢,他們兩個難道是沒聽懂我發的信号?”林三不由有些疑惑,自己剛剛學的兩聲野貓叫也是非常像的啊,自問就是抓隻活的野貓過來叫聲也别無二緻吧。
見他們仍是沒有動作,林三又叫了兩聲。“喵嗚嗚嗚”“喵嗚嗚嗚”。
聲音聽起來似乎有絲焦急、不安的味道。柳一白二人這才确定林三是真的找到了,忙往他那邊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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