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堅韌隐忍,武學天分極高,給柳一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個不是名門大派出身,卻靠自身努力達到這樣高度的人,實在是不容易。
柳奚笙見到柳一白也是楞了一下,随即又恢複了冷冰冰的面癱模樣,吩咐各自找位子休息後,他定定坐在九鈴道人剛剛坐的位置上,問道:“喝酒嗎?”
柳一白回道:“我怕你的酒不夠。”
柳奚笙沒說話,從随身攜帶的包裹中取出一個酒囊,将柳一白杯中的茶水潑盡,滿上。又給自己滿上,一仰而盡。又問道:“那萬魔宗的姑娘爲何沒跟你一起?”
柳一白神色一凝,将杯中醇香美酒一口喝完,冷冷回道:“你如何得知她是萬魔宗的人?”
“不用緊張,我沒有惡意。那日與她對決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在這江湖之上,我摸爬滾打這麽多年,也是有幸見到過萬魔宗的人使用這招。”
柳一白松了口氣,将各自的酒滿上,笑道:“也是,要是你會說你早說了。”
“恩。”
柳奚笙本來就不愛講話,問完幾句話後便閉口不言,隻顧喝着酒,柳一白每倒一杯他便是一口喝完。
到最後,柳一白嫌倒酒太累,便直接将酒囊扔給了他。
酒過三巡,柳奚笙已是有了三分醉意,微眯着雙眼,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押镖還喝這麽多酒?難道你不怕别人劫镖嗎?”柳一白用手指輕輕敲着桌子,似是不經意的問道。
“不怕。”
“爲何?”
“我喝了酒之後更厲害,沿着此路再走一兩裏路邊到了那寂靜嶺,那裏時常有強人聚積,擄人錢财。我喝點酒也算是以防萬一。”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喝了酒的原因,柳奚笙話也變的多了起來,竟主動跟柳一白閑聊。
原來,柳奚笙此趟镖的目的地是洛陽一武學世家。委托人要他們震風镖局押送的并不是什麽金銀财帛,而是由上古煉器世家煉制的一件首飾。
這镖局運镖,不能透露所運之物的信息本是這個行業的規矩。卻不知柳奚笙爲何将這個消息告知給了他,柳一白大概猜到了柳奚笙的意思,卻不敢确定。試探道:“是何首飾?竟要動用你出馬?”
柳奚笙臉色微紅,深深的看了柳一白一眼,答道:“是一條手鏈,喚作‘情人花’。據傳這是那上古煉器世家裏的一位不出世的前輩高人曆經三年,尋遍中原各地珍稀材料,最後又耗費兩年零六個月煉制而成的。”
他給自己倒了杯茶,輕呷了一口潤了下嗓子,繼續道:“這‘情人花’據說有不世之奇效,九個鈴铛齊響能蠱人心智。是一件非常厲害的音攻武器。”
柳一白神色一動,暗想這‘情人花’倒是和清清很相配啊,什麽時候将它給搶過來就好了。旋而又失笑,自己怎麽忽然會生出這種想法。
搖了搖頭,問道:“既是如此貴重的寶物,那委托人爲何不自己帶過去?反而放心讓你們镖局”
額柳一白自知失言,尴尬的笑了笑。
柳奚笙卻不以爲意,擺了擺手,歎道:“這的确是件苦差事,雖然報酬豐厚,卻聽說已經有很多賊子盯上了我們,這趟镖怕是不容易運。”
“那委托人也不是什麽武功高強之輩,他能得到這‘情人花’也全是仗着他祖輩與那煉器世家的高人有過恩情,這才用家中的傳家之寶換得了這寶物。這‘情人花’便是他送與洛陽那武學世家的聘禮。爲保證這寶物能夠安全送達洛陽,這才委托給了我們震風镖局。”
柳一白恍然,略微思索了一番,淡淡道:“兄弟的意思可是要我與你同行,護這趟镖的周全?”
柳奚笙被看穿心思,也不尴尬。道:“正是如此。”
“兄弟修爲高深,在宗師境界的高手面前都能不落下風,如若兄弟願意幫忙,那麽此趟镖便多了幾分安全,我震風镖局的名聲也能得以保留。”
“兄弟擡舉了,隻是這”柳一白面有難色,欲言又止。
“可是擔心報酬的問題,兄弟這個不用擔心,事成之後,我給你這個數。”說完,柳奚笙對柳一白比了個一的手勢。
柳一白見之,不由失笑:“兄弟說的這是哪般話,我喝了你的酒哪還能收你的錢。我隻是擔心”
說完眼睛看向茶攤外那十幾個馬車拉的大箱大箱的貨物。
柳奚笙瞬間了然,知道他是擔心目标太大。解釋道:“我們走的是官道,如果是一個人走的話不免令人生疑。這十多車的貨物均是麻痹賊子做的幌子,那‘情人花’放在我身上,由我随身保管。隻要不是遇上了宗師境界以上的賊人,想必應是能夠安全送達。”
“原來如此。”柳一白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陪兄弟走這一遭。正好我也要去洛陽。”
聽到他答應,柳奚笙臉上終于有了一絲表情,對柳一白抱了抱拳,笑道:“事成之後,我欠兄弟一個人情,以後不管刀山火海,隻要你有麻煩,我一定前來相助。”
“隻要你到了洛陽請我喝頓好酒就行了。”
說完二人相視一笑,而後又哈哈大笑起來。直看得柳奚笙的手下們一頭霧水。
雨淅淅瀝瀝隻下了一炷香的時間,還真是一陣風一陣雨。雨剛停,那烏雲竟兀的自行散開,露出萬裏無雲的天空,空中依舊高挂着那一輪烈日,那日頭似個火盤,散發着炙熱的火苗。
“嗨,還真是見鬼了。”一面相黝黑的青年從茶攤躍起,看了看外面的烈日,奇怪道。
“山間多是這樣的天氣,三哥,您可别少見多怪了哈。”
那黝黑的青年原來是叫林三,是柳奚笙手下一名武藝不錯的高手,在震風镖局裏因在柳奚笙面前能說的上話,所以也是頗有威望。
林三一聽,頓時不樂意了。笑罵道:“你們這群兔崽子,還敢嘲笑你們三哥沒見識,看來你們是皮又癢癢了。”
說完撸了撸袖子,作勢欲打。
林三平日裏平易近人,跟他們也是開的起玩笑。所以大家并不慌張,隻是憋住了笑,一個勁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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