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微微擡眼看了看走過來的柳一白,喘了口粗氣,便又垂下眼,不再看他。
柳一白湊近一看,不覺更加歡喜。笑道:‘果然是匹好馬!’
那野馬似乎像是聽得懂人言,斜睨了他一眼後,轉了方向對着牆壁。它火紅色的鬃毛一抖一抖的,閃耀着妖豔的光澤。
這野馬還真是挺有脾氣的啊。柳一白不由暗自好笑,轉身對馬坊老闆說道:“麻煩将它身上的缰繩解開。”
“啊?”馬坊老闆對柳一白這個要求感到十分意外。“我說兄弟,你确定要解開?這匹馬可是野性未馴啊,萬一沖撞到你哥哥可是擔待不起啊。”
“無妨,隻管解開。”
馬坊見柳一白堅持,隻好吩咐喂養馬匹的馬夫上前将捆在棧欄上的缰繩一一解開。
火紅色野馬的耳朵微微一動,整個身子倏的站起。仰頭長嘶一聲,後腿重重往馬夫蹬去,馬夫被這一腳踢在肚子上重重的摔倒在地,哀嚎不止。
挑釁地看了一眼柳一白,它忽然開始加速,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最後竟直接躍過那一匹匹的胡馬跳出了馬欄,往外面飛奔而去。
這一切就發生在火石電光之間。馬坊老闆睜大了雙眼,目瞪口呆的盯着野馬離去的方向,似還在回味剛剛它躍起的一瞬間。而後拍了拍柳一白的肩膀,喃喃道:“兄弟我剛剛沒看錯吧。這馬是成精了嗎?這一躍竟高達十多丈。”
“對了,這匹馬跑了銀子可是退不了了啊。”
柳一白望着馬欄外,眼中閃着異樣的神采,笑道:“無妨。它跑不了。”一語一言中蘊含着極大的自信。
還沒等馬坊老闆反應過來,柳一白已經淩空而起。眨眼消失在他面前。
“他娘的,見了鬼了。現在的人不正常,馬兒也不正常了。”
馬欄内隻剩下馬夫痛苦的慘叫聲和胡馬的嘶鳴聲,交雜在一起,似是在回應馬坊老闆的話。
那火紅色野馬形如風,快如驚雷。繞是柳一白不由感到驚異,以他現在的功力竟也費了半柱香才迎頭趕上。
柳一白淩空落在馬背上,雙手抓住它火紅色的鬃毛,俯身在它耳邊低語道:“你跑不過我的,乖乖認我爲主。每天好吃好喝的招待你。”
火紅色的野馬顯然對騎在自己背上的家夥沒有半分好感,不斷掙紮着想把柳一白甩下來。
柳一白在馬背上不斷颠簸起伏,抓住鬃毛的手不由多了幾分力氣,雙腿緊緊夾住馬腹,不讓它将自己給甩下地去。
見此不奏效,野馬仰頭發出一道嘹亮的嘶鳴。倏的躍起,然後重重落在地上。如此往複十多此,它漸漸停下,馬蹄重重的踏在地上,激起陣陣的塵土,口中不斷喘着粗氣。
見它老實下來,柳一白大喜。輕拍馬背,從上面躍下,走到它前面,笑道:“服氣了嗎?”
火紅色的野馬不屑的掃了柳一白一眼,幹脆趴在地上不動了。七日未進食,它早已是餓的精疲力竭,現在又這麽劇烈的運動了一番,腹中空空如也,早已走不動了。
“嘿。行。不服氣是吧?那你在這等着,我去給你弄些吃的來,吃飽了咱哥倆再好好較量,省的你說我不公平。”柳一白邊說邊往城内走去。口中還咕哝着:“你可别跑,誰要是跑了誰就是烏龜王八蛋。”
用輕功匆匆回到城中買好上等的草料,柳一白便火速往回趕。
果然,那火紅色的野馬依舊趴在原地,不曾獨自先走。
“老夥計,不錯嘛。挺守信用的。”柳一白邊說邊将手中的草料解開,扔到它面前。“快吃吧,吃飽了決個勝負,也好讓你服氣。”
火紅色野馬神色一亮,聞了聞面前的草料,剛欲下口,忽而又用警惕的眼神看了看柳一白。略微頓了頓,它又重新趴在地上,不再看那些‘美食’一眼。
“嘿。你小子,還懷疑我下毒了是吧?我像是這樣的人嗎我?”柳一白忿忿道。
火紅色野馬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之色,看了看柳一白,又看了看地上誘人的草料。最後終于緩緩上前,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嘗着眼前的美味。
“吃個飯還這麽斯文?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姑娘家家的變來的。”柳一白瞪大了雙眼,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火紅色野馬斜睨了他一眼,跟在看一個白癡一樣。似乎在說:“老娘本來就是匹母馬。”
足足吃了半個時辰,它才堪堪将這一捆草料吃完。扁了扁嘴,挑釁的看了柳一白一眼,然後揚了揚它矯健的前蹄。
“行啊你,要比劃比劃是吧。”柳一白挽了挽袖子,指着幾裏開外的山腳說道:“我數一二三,誰先到那裏算誰赢。我要是赢了你以後就跟我了,輸了你輕便。要是同意了你就擡一擡你那蹄子。”
火紅色野馬果真是神異非凡,即刻擡了擡前蹄以示同意。
“那好,我開始數了啊。”
“一!”
“二!”
“喂,你賴皮。怎麽可以搶跑。”柳一白邊跑邊罵道。
吃飽了養足了精力,火紅色野馬較之剛剛的速度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四個蹄子下好像踩着閃電般,一眨眼就不見了。
柳一白無奈,隻得放棄跑着過去的想法,全力施展輕功往山腳下奔去。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柳一白已經先一步抵達終點。翹着二郎腿嘴裏叼着一根枯黃的狗尾巴草正等着火紅色野馬的到來。
不到十息,一陣踢踢踏踏勢如奔雷的馬蹄聲便從遠處傳來,一道火紅色的影子便已停在他面前。
它訝異的盯着悠閑坐在石頭上的柳一白,口中不斷喘着粗氣。
“服氣了嗎?服氣了就擡擡你的小蹄子。”
它仰頭望着蔚藍的天空想了想,最後極不情願的擡了擡前蹄。
柳一白哈哈一笑,道:“老是叫你野馬也不好聽。名字我都幫你想好了,就叫‘火凰’吧。”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