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輕哼一聲,望着匍匐在地臣服于念仁老和尚的金雕笑道:“舉頭三尺有神明,白冬瓜你就不怕哪天走在路上被哪路神仙敲悶棍了?”指了指笑眯眯的念仁,解釋道:“你說的沒錯,剛剛那一手的确算不上是神通。隻不過是老秃驢用無上的佛門音功強行擾亂了金雕的心智罷了,那道金印也不過是由小林寺獨有的金色内力凝聚而成的,并無什麽出奇之處。”
似是察覺到清清說的話,念仁和尚忽然轉頭往這邊看了一眼。
“這老和尚還真是恐怖!”柳一白低語道。
二人被他這麽一看,頓時便不敢再議論紛紛品頭論足了。
那隻金雕就算是宗師境界初期的高手怕是也能一翅膀削死,卻被念仁和尚這麽輕易就制伏了。鳥爺神情倒是沒有太過震驚,似是早料到了結果。
“老秃驢,快我把的小鳥還給我。不然我就不走了。”說完,讓人大跌眼鏡的是,他居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隻是那分明帶着笑意的眼角令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在裝模作樣。
念仁顯然是跟他有過交集,知道他的脾氣。見鳥爺耍起無賴來,他也無奈,低聲頌了一聲佛号:“阿彌陀佛!”
那金雕頭上的金印竟緩緩消失不見,眼中戾氣大盛,雙翅一振,卷起一道狂風。倏的從地上飛起,在鳥爺頭頂上方不斷盤旋,卻是不敢再輕舉妄動。
鳥爺眼中狡黠的神色一閃而過,暗笑這老秃驢識趣。起身哈哈笑道:“老梆子。既然你這麽給我面子。那鳥爺我也給你留幾分薄面,下次再找你玩。”
說完一個縱身躍上金雕背脊,金雕唳嘯一聲,馱着他直插雲霄,漸漸化作一個黑點,然後消失不見。
圍在演武場成千上萬的野狗、土狗也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悄然退去,衆人終于松了一口氣。這恐怖的老怪物走了,連空氣都感覺更加清新了些,聞之令人神清氣爽。
就在此時,異變抖生。一道黑影迅速朝慕修寒飛去。
慕修寒瞳孔放大,竟發現自己像是被人定在原地,動彈不得一分,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道黑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黑影朝慕修寒胸口重重劈了一掌,又對着他的臉連扇了三四個耳光,最後似乎覺得還不過瘾,一腳踹在他的小腹上,将慕修寒重重踹翻在地。
而後,整個人竟在空中閃了閃,就此消失不見。隻餘一道回音響側在整個演武場,萦繞不絕:“當年萬劍宗無劍爲取妖丹進天山山脈打傷了一頭有孕在身的雪白蒼狼,導緻最後它難産緻死。既然你得了無劍的傳承,那麽你就替你那死鬼師父還些債吧。”
蒼老的聲音略帶憤怒,又有幾絲調侃。正是那老不正經的鳥爺,他竟去而複返,隻爲了報當年無劍間接殺狼之仇。
慕修寒憤憤吐出一口淤血,暗道晦氣。得了萬劍宗的傳承,沒想到竟惹了這麽一個老不正經的高手。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摸了摸腫脹的臉頰,這個臉是丢大了。
“王八蛋,總有一天要親手把你剁碎了喂你的那些土狗。”
慕修寒掙紮想要起身,一個踉跄卻又重新栽倒在地。此刻,他已然是受了極爲嚴重的内傷,剛剛鳥爺那一掌不可謂不狠,卻也已是手下留情了。
“咯咯。。。”清清掩嘴輕笑。“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此番恐怕他是難受了。”
柳一白也是哭笑不得,上一輩人的仇居然都尋到下一輩身上了,這鳥爺也是夠奇葩的。
不過這也挺好,栽了這個跟頭也能殺殺他那不可一世的威風,降低一些他在普通群衆的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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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鳥爺這麽一鬧,接下來的對局卻是不知道該怎麽進行下去才好了。
楚螢萱被虎頭藏獒撲傷,斷了幾根肋骨;慕修寒更慘,被鳥爺一掌下去,深受重傷,沒有十天半個月怕是休想痊愈。
那這樣下來,就隻剩清清和柳一白兩人‘完好無損’了。
觀武台上,秦若雨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便詢問各大門派的貴賓,看看應該如何處置較爲妥當。
“我認爲應擇日再戰,待貴閣弟子與慕修寒痊愈後,四人再分個高下。”一人馬上建議道。
“此舉不妥,待他二人痊愈,那都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我等總不能在這幹等吧。”一人馬上反駁道。
“應擇日再戰,較爲公平。”
“不妥不妥,輸就是輸,赢就是赢。”
二人吵個不停,直争的面紅耳赤,差點就要吹胡子瞪眼打起來。
葉淩風輕咳一聲,朗聲道:“二位同道休要再争!不如聽在下說兩句。”
見是冰神谷的葉淩風發話了,二人馬上安靜下來,不敢拂了他的面子。葉淩風押了口茶,淡淡笑道:“萬般苦果,皆有命數。遇上這樣一檔子事,也隻能怪他們二人時運不濟。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我認爲,慕修寒當排在第三位,他的實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相信沒有異議。至于一二名,我看就在柳一白和清清二人身上決出,你們看如何?”
說完,眼睛餘角偷偷看了一眼落霞門的容雲鶴。
容雲鶴老來成精,哪能不明白葉淩風的意思,馬上接話附和道:“葉長老此話有理,理應如此。”
趨炎附勢對容雲鶴來說不過是小孩過家家一般,都被他玩遍了。況且葉淩風這個建議對他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至少對落霞門來說是這樣的,盡管他看不順眼柳一白,但至少柳一白也是他落霞門的弟子。要是僥幸奪了個第一名,對落霞門的聲望也是大有助益的。
何不做個順水人情呢?在葉淩風這裏留下了好印象,回到門中也能受到掌門的褒獎。一舉雙雕,何樂而不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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