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無人有心欣賞這離落夕陽,全部盯着單膝跪地,低垂着眼眸的柳一白。
他望了望身旁咳血不止的無辜觀衆,眼中也似乎染上了一抹夕陽的血色。
“你說我狠辣無比,那你看看他們,他們又做錯了什麽?”柳一白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指着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幾人,譏諷道。
容雲鶴面無表情,居高臨下道:“怪隻怪你技不如人,你若乖乖俯首接受門規處置,他們又豈能遭此無妄之災?”
“呵呵呵呵容師叔臉皮簡直比那茅房蹲坑的闆還要厚上三分。”柳一白頓了頓。“那照容師叔這麽說,若适才那古蘊飛乖乖俯首大喊三聲他是沒爹沒娘的廢物,又豈會被我所傷。要怪隻能怪他技不如人!”
“修逞口舌之利,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知不知錯?”
“知錯又如何?難道你還能當作什麽都沒發生嗎?”
柳一白暗暗運功調息,想着言語激怒容雲鶴一番,好争取點時間。身爲落霞門戒律堂長老,容雲鶴一身修爲也是功參造化,修爲達到駭人的宗師境界中期,直逼後期高手。
那剛剛突破到宗師境界初期的‘不老仙’慕容竹也萬萬不是其對手,盡管隻是相差一個小境界,實力卻是懸殊的很。
到了‘宗師’境界,每上一小階段都異常艱難,繞是心志堅定之輩,也往往因爲卡在某一階段而心灰意冷,最後郁郁而終,終生不得寸進。
上回借助古劍幹将神威,堪堪抵抗住了慕容竹全力一擊,卻也是落得個五髒六腑盡皆碎裂的後果。
服食過‘黑玉斷續膏’後,全身血肉、經脈凝結程度大勝從前,本以爲就算再遇上‘宗師’境界的高手自己也能有一戰之力。
卻是自己想的太過簡單了。
剛剛容雲鶴救古蘊飛那一掌其實并未用到三分力,他想以他的修爲三分力柳一白怕是也抵擋不住。
柳一白卻是實實在在的擋住了,這不尤給他服用了一劑鎮心丸。誤以爲容雲鶴不過如此,之後那一掌容雲鶴氣急之下已是動用了五成功力,強勁的内力在他的體内亂竄,将他的内息攪亂的混亂不堪。
“不能!”容雲鶴冷漠道。
“那你還廢話那麽多?想殺我就盡管來啊!”
容雲鶴暗自腹诽:“你娘的,到底是誰一直在這廢話來着。”
柳一白稍稍定了定神,感覺渾身舒暢了幾分。用眼神制止了就欲馬上沖下觀武台的清清。
清清方才一直冷眼旁觀古蘊飛用無影劍将柳一白逼迫到一個危險的境地,最後卻被他輕松反轉。驚喜之餘,正想好好下台去表揚他一番,卻不料容雲鶴忽然跳了出來。
還瞬間發生了這麽一系列的事情,剛欲出手,卻被柳一白的眼神制止下來。她明白這個眼神的含義,以柳一白的性格,此刻覺不容許她插手。
反正不管,若是待會兒情況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憑借着他們二人雙劍合璧的‘比翼雙飛劍’,就算是拼死也要讓這老賊重傷。清清暗暗想道。
柳一白爲避免再次傷及無辜,腳下輕輕一動,便已落在決鬥台容雲鶴的對立面。
“容師叔,我若是再年長十歲哦不,五歲,我一隻手就能拍死你。”
台下衆人哄笑,噓聲一片。這容雲鶴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完全不顧及普通人的死活,他們早就看不慣了,紛紛起哄道:‘喲,這麽老個人了還欺負年輕人,真是不知羞啊。’
“就是,就是。這種倚老賣老的人說不定哪天走路就一個跟頭不小心摔死了呢。”
衆人又忍不住大笑。
容雲鶴此刻羞憤的簡直想找個地洞鑽下去,臉色漲紅的像豬肝。惡狠狠的往台下幾個叫的最歡的人看去,頓時吓得他們噤若寒蟬,不敢再作聲。
“本座身爲落霞門戒律堂長老,執行門規自是理所當然。你若不服氣,就怪你爹娘晚生了你十年吧。”
柳一白幕的一怔,臉色頓時變的陰沉,再無适才嬉笑怒罵的無賴樣子。
“琤!”
一道寒芒閃過,驚若遊龍。柳一白倏的拔劍直刺容雲鶴胸口。
‘追仙步’實在精妙,快到令人不可思議。連容雲鶴都不禁動容,卻仍是嘲弄道:“以卵擊石,愚蠢!”
左手隻是輕輕的那麽一揮,就将柳一白手中的長劍蕩開。左手翻處,已奪下他手中的長劍,跟着手肘撞擊到了他胸口穴道,右手箕張,五指虛懸在他頭頂,道:“孽畜,今日就廢去你這一身修爲。”
如鷹隼般的利爪直直抓在柳一白頭頂,不斷有白色的霧氣從他頭頂冒出。
柳一白渾身抽搐,痛苦不堪。隻感覺體内所有的内力都被頭頂那利爪吸去,身體漸漸感覺到虛弱,靈覺也漸漸消散。看着整個世界似乎是模糊的,朦胧不清的。
依稀中似乎看到了爹娘的笑臉,正對着他不停的笑啊,笑啊。是那麽的溫暖那麽的柔軟
盡管漸漸失去意識,口中卻還是下意識的說道:“容雲鶴你就是個曲笑逢迎的小人”
“住手!”空中傳來一聲嬌叱,一道淩厲的掌風緊接着随後而至。
容雲鶴汗毛倒立,驚出一身冷汗。慌忙舍去柳一白,躲過了這淩厲的一掌。待定好身,這才發現原來竟是凝香閣的秦若雨。頓時眉毛一挑,冷冷道:‘秦閣主,你這是什麽意思?’
秦若雨神色也并不好看,再不出手,她這剛收的義子怕是要沒命了。
“柳一白還是此次‘武林新星’大會的參賽選手,既來參加我凝香閣舉辦的大會,我自有義務護他周全。不然,我凝香閣有何面目面對江湖各位英雄豪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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