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竟敢殘害同門師兄弟,你還知不知道門規?”容雲鶴此刻已經平複下心情,面沉似水,質問道。
“桀桀!”
柳一白笑夠了,仰起頭,露出白皙的脖子。似乎是在看着烈日,又似在自言自語,道:“容師叔,你弄錯了吧。柳一白隻有三個師兄,一個師姐。這個廢物我倒是不曾認得,難道是我下山後師父新收的弟子?”
容雲鶴氣的雙眼沖血,雙唇顫抖,狂躁的說道:“孽障,休得巧舌如簧!本座身爲門内戒律堂長老,豈能容你縱武行兇,殘害同門?按我落霞門門規,殘害同門者廢其武功,逐出師門!”
“容師叔嚴重了,比武切磋,刀劍無眼,弟子也是一時收不住劍勢,這才誤傷了這位師兄,還請師叔原諒則個!”
柳一白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兀自整了整飄散的長發,緩緩用發帶束好,微微彎腰,對着台下一位靠前的年輕女子微微笑道:“姑娘,在下儀容是否整理妥當?”
那年輕女子經柳一白一問,臉倏的通紅,那俊秀絕美的臉龐離她近在咫尺,滿滿的男人氣息鋪面襲來,令她沉醉。
一時語噎,後喃喃道:“公子溫文爾雅品貌非凡”
這哪裏有一絲告罪求饒的樣子?
就算是做個樣子,想找個借口搪塞過去,但這也太随意,太目中無人了吧?
溫文爾雅?
這女的是腦袋被驢踢了還是進水了?剛剛他一副殺人魔王,獄中惡鬼的模樣你都看到哪裏去了?這不睜着眼睛說瞎話嗎?
容雲鶴此刻簡直想沖過去把那年輕女子的頭一掌拍碎,看看她裏面到底裝的是什麽東西。
但他更氣的是柳一白,恨不得千刀萬剮!可他在大庭廣衆之下爲難一個小輩未免太有失身份,剛剛他已經很不要臉的出手幹預正常的比賽了。
此刻,要是再出手的話,恐怕會遭人恥笑。心底暗自計較了一番,臉色忽而變的平靜下來。
轉身,往前走了兩步,擡手朗聲道:“秦閣主,各位武林同道,我落霞門教徒無方,孽徒柳一白出手狠毒,已失切磋較量之本意。我——容雲鶴,懇請諸位同道頓首,廢除柳一白參賽資格,随後交予在下帶回門中依門規處置!”
一語出,四座皆驚!
一人望了望交頭接耳的衆人,緩緩起身,附和道:“秦閣主,容兄所言非虛,此子出手狠辣無比,此前已有一人被其刺破氣海廢去修爲,今日又再殘忍出手,加害的尚且是同門。這比武切磋,點到爲止,此乃武林正道中人人盡皆知的常理!還望閣主取消其參賽資格!”
那人似乎在衆人之間威望也頗高,話剛說完,便有人讨好附和。
“在下贊同!”
“秦閣主,此子行事風格兇殘狠辣,猶似魔教中人所作所爲。還請閣主取消其資格,恐再有後輩翹楚遭其毒手。”
“贊同!”
秦若雨臉色凝重,此刻進退維谷,方才起頭之人乃冰神谷大長老——葉淩風!
冰神谷貴爲正道四大門派之首,大長老葉淩風在整個武林也是個響當當的人物,平時巴結奉承的人不在少數。他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若是勃了他的面子,恐怕也是不太好看。
葉淩風此番幫容雲鶴說話,自是有他的道理。于公,柳一白的實力有目共睹,連他都有些心驚,這武學修爲比起自家小姐蘇映雪也不遑多讓。若是廢去其資格,也少了個強勁的對手與魯瑤依争奪這‘武林新星’的稱号。到時候,隻要魯瑤依順利拔得頭籌,他們冰神谷的聲望無疑又會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于私,這容雲鶴平日裏也沒少給他送禮,關是從各地尋訪收集過來的美女就不下二十餘人。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此刻自己要是不幫容雲鶴說說話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葉淩風見秦若雨沉着臉,似是猶豫不決。又催促道:“還請秦閣主早下決斷!”
這一句話已經隐隐有些逼宮的味道了,這葉淩風也實在太過嚣張了。秦若雨臉沉似水,身音低沉,道:“比武切磋偶有損傷實乃正常不過,況且柳一白剛剛已經道過謙。至于容長老是否要将他帶回門内處置,這是你們落霞門的事情,我凝香閣無權幹涉!”
袒護的意味十分明顯,衆人又個個都是人精,豈能不明白?皆暗暗思量,這柳一白到底跟秦若雨有什麽關系,竟值得讓她不惜得罪冰神谷這樣一個龐大的門派。
葉淩風面色一寒,沒想到秦若雨就這麽幹脆的勃了他的面子。剛欲開口,從台下便傳來一道惱怒的聲音。
“好!好!好!”
連說了三個好,容雲鶴兀自發笑,隻是這笑未免顯得有些森寒。接着說道:“既是我落霞門門内之事,那在下就借貴派場地一用,将這個孽障就地正法!”
倏的,容雲鶴從場中消失,瞬間出現在仍舊在跟台下那位年輕女子交談的柳一白背後。
掌已起,攜風雷!
這一掌下去,不命喪當場恐怕也會筋脈寸斷,從此成爲一個廢人。
誰也沒看到,在容雲鶴出手的瞬間。柳一白嘴角泛起一抹獰笑,一閃即過。
“等你好久了,今日我便試試宗師境界高手的實力!”
轉身,出掌,一氣呵成!
“嘭”的一聲巨響,柳一白如斷線的風筝般從決鬥台跌下台十多尺遠。猝不及防的幾個觀衆被砸落下的柳一白生生擊飛,頹然摔倒在地,咳血不止,眼看快是要活不成了。
這一掌的勁道實在太大,就算柳一白承受了九成的傷害,還剩這僅僅一成,他們也是承受不住的。
台下立馬圍繞柳一白清出一片真空區,唯恐殃及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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