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寒微眯着雙眼,若有所思。這傅淩天總給他一種既熟悉又怪異的感覺,不知道是什麽路數。
高手之間招式早就練的登峰造極,過招比的不過是拳腳功夫,更是心理的較量。
一舉一動都有殺機,卻看不出殺招。如果獵豹一般,不需過多糾纏,隻需抓住對方的破綻,一擊緻命。
古蘊飛受柳一白這一舉動影響,氣勢已是弱了三分。
“我讓你知道小觑我的後果!”
古蘊飛怒目,無影劍劍柄在他手中快速轉動,三道劍氣無影無形無聲無息,頃刻間已直撲柳一白面門!
柳一白神色一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身形詭異般的左右扭動,三道劍氣貼身而過,在青磚砌築而成的決鬥台上留下三道清晰可見的劍痕。
衆人隻見古蘊飛不斷的揮舞手中的劍柄,柳一白在原地站着左扭扭,右扭扭,就像在晨練一般
局勢完全不像開始時那樣精彩絕倫,但地上不斷冒出的恐怖劍痕也顯示出此刻戰鬥的兇險,台下衆人雖看不清無影劍的劍氣,地上的劍痕卻看得分明,不由對台上蒙着雙眼的柳一白萬分敬佩!
古蘊飛喃喃道:“這怎麽可能”顯然是不相信眼前赤裸裸的事實,剛才看得見的柳一白分明躲不過他的無影劍,此刻蒙住雙眼卻‘輕而易舉’就将他的攻勢一一化解了。
柳一白輕輕搖了搖手,卻發現手中并無折扇,便伸出修長的手指勾了勾,似在說:“快來!本公子等着你!”
古蘊飛羞惱,全身真氣凝聚丹田,手中已是亂了章法,無影劍繞是無影無形,也被他舞的密不透風,隻見得無數的劍柄在虛空中群魔亂舞。
看這狀況卻是令人欲發笑,柳一白卻不敢大意,無數道密不透風的劍氣直往他掃來。避無可避下,隻得拔劍抵擋。
“叮叮叮叮”
火星四濺,火花不斷在他身旁綻放、炸裂。絢麗如煙火,倒是别有一番風味!
“夠了!”柳一白耳垂處微微抖動,整個人激射而出,直往古蘊飛撲去。
大般高手都深谙聽聲辯位的功夫,此刻蒙住雙眼的柳一白聽覺更是暴增幾倍之餘,無論古蘊飛往哪個方向躲,他總是如影随形粘着。
光影交錯,古蘊飛身上已是多了數十道深可見骨的劍傷。
柳一白适才酣鬥古蘊飛,雖未耗内力,卻也是大汗淋漓。他之所以能夠在蒙住雙眼的情況下躲過無影劍的劍氣,全仗追仙步!
何謂‘追仙’?就是連神仙都追的上,盡管沒那麽誇張,但是面對無影劍的劍氣躲避起來卻也是遊刃有餘。難就難在無影劍的劍氣悄無聲息,既看不見,也很能感知到。
讓無數魔教高手飲恨的大殺器‘無影劍’并非浪得虛名,恰恰是因爲‘無影劍’飲血太多,血腥味、殺氣太重,再加上柳一白習得功法本就對血腥氣息,殺氣,魔氣有種特殊的感應,靈覺也天生比常人敏銳。故而凝神靜氣下,他方能一一破解古蘊飛的‘無影劍’劍氣,蒙上雙眼不過是爲了激怒他的障眼法而已。
柳一白緩緩轉身,取下蒙住雙眼的發帶,雙眸在面目孔洞間炯炯生光,便如是一對兇禽猛獸的眼睛,充滿了兇惡殘忍之意。
古蘊飛背脊生寒,被他這麽一看,更無鬥志,當下便想抛下長劍,任由宰割。
“還記得被你們吃掉的那條大黃狗嗎?”
“還記得你去偷看門中師姐洗澡被發現嫁禍于我,還爲了博取師姐歡心而毒打我一頓嗎?
“你還記不記得你一口一個廢物,一口一個沒爹沒娘的野種嗎?”
柳一白狀若瘋狂,颠笑不止。口中卻是滿含怒意,一句話比一句話聲浪更高,最後直接是吼了出來。令人聞之遍體生寒,心中不由略微對他生出些許同情之意。
聽柳一白一件事一件事的娓娓道出,古蘊飛臉色變得蒼白。他從來沒有想過有這麽一天,曾經被他欺負的一個廢物能夠有勇氣站在他面前,而且還掌握着他的生死。
不對,你不敢殺我。古蘊飛忽然想到什麽,低聲輕笑道:“你能奈我何?你不敢殺我。就算今日的你能夠将我擊敗,你卻依然是個沒爹沒娘的野種!”
“哈哈哈哈哈哈”
古蘊飛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優雅起身,環視四周,朗聲道:“古蘊飛技不如人,認輸!”
“認輸了?”
“他說他認輸了?”
衆人哄然,沒想到剛剛如天神下凡般的古蘊飛竟然要認輸。有些人依然意猶未盡,不斷喝着倒彩,噓聲一片。
柳一白眉毛一挑,也沒想到他會公然認輸,完全不顧臉面。臉色一寒:“你以爲認輸就能從這裏潇灑的走下去嗎?”
“你要幹什麽?”面對步步緊逼的柳一白,古蘊飛不由有些慌亂,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起來。
“孽畜,休傷我徒兒!!”容雲鶴眼睛一跳,從觀武台淩空而起,一掌向柳一白拍去!
柳一白臉色漸冷,獰笑一聲。袖袍微動,隻見一道寒光劃過天際,劃過了古蘊飛的氣海,劃過了他驚恐怒睜的雙眼!又轉身與俯沖下來的容雲鶴對了一掌,略微倒退幾步,不斷狂笑着。
容雲鶴看着頹然倒在血泊中的愛徒,恨怒交加,一是沒想到柳一白竟然敢當着他的面将古蘊飛修爲廢去了,二是震怒于柳一白竟能接下他這一掌,且毫發無損。
“孽障!孽障!”容雲鶴氣的渾身顫抖,怵在台上指着柳一白,一時竟不知道該幹嘛。
柳一白沒有看他一眼,自顧自的在那狂笑着,桀桀的笑聲若來自地獄的惡鬼,直笑的台下衆人發毛。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簡直快哉!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