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道身材曼妙的女子俏生生的站立在柳一白身前。兩人竟沒有看清她是從哪兒出現的。
慕容竹眉毛微挑,聲音略冷:“我道是誰,原來是凝香閣的秦閣主,此番小事竟也能驚動一閣之主,老夫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
“小輩中的事情也能勞煩慕容家主出手,我凝香閣卻又爲何不能管這事?”
“這杭州城可不是你凝香閣一家獨大,秦閣主你可要思量清楚。”
二人針鋒相對,說到這裏,慕容竹已經是色察内荏。
秦若雨不以爲意,輕笑道:“若我今日非要帶他走呢?”
“那老夫倒是想領教一番秦閣主的高招了。”
慕容竹腳步虛晃,劍勢一沉,并無過多花俏的動作,劍中勁氣四射直指秦若雨面門。
隻見秦若雨并無一絲驚慌,衣衫飄動,身法輕盈。長袖輕舞往長劍席卷而去,纖長細臂宛若一條纖骨柔腸的蝮蛇,每每慕容竹的長劍刺來皆傷不到她分毫。
她的手此刻仿佛有了靈性,纏繞在慕容竹的手臂上,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
慕容竹生生被震退幾步,将口中淤血狠狠咽入腹中,狂笑道:“凝香閣的纏絲手果然名不虛傳,但也切莫以爲老夫宗師境界的實力是假的。”
慕容竹将手中長劍斜插在地,左腳輕踏地面,青磚鋪貼而成的巷面竟生生凹陷下去幾分,整個人淩空而起,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
空中留下一道殘影,慕容竹已經舉雙掌拍向面色凝重的秦若雨。
一位宗師境界的全力一擊,她也不敢小觑。
眼角餘光掃了一眼身後的柳一白,秦若雨知道這一掌她并不能躲,否則柳一白再受這慕容竹一掌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怕也是難救了。
身子略微向左偏移一分,纖細的手掌堪堪迎了上去。
二人四掌相對,罡風勁氣四射,渾厚的勁力,讓巷子中的空氣仿佛灼熱要将燃燒起來。
柳一白臉色蒼白,望着身前風華絕代的秦若雨,心中不由對宗師境界更加向往。往常實在太過依賴與清清之間的雙劍合璧了,遇到落單的時候自己竟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自己也确實是太過大意了,早知道這老匹夫睚眦必報,今晚就不應該一個人獨自出來。
約莫過了十息,慕容竹臉色漲紅,顯然已是不支,秦若雨俏臉含笑,手掌往前一推,掌勢更重幾分。
慕容竹若打飛的焉衰茄子,腔中淤血再也壓制不住,大口大口的吐将在青磚上。眼中不由滑過一抹陰狠的神色,邪魅笑道:“秦若雨,今日之辱老夫記住了。你個沒人要的老處女,他日定叫你欲仙欲死,跪在我面前求我憐惜你!”
說完狠狠看了二人一眼,手掌輕拍地面,整個人淩空而起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秦若雨一直平淡如水的臉龐此刻終于有了細微的變化,似乎剛剛慕容竹的話說到了她的痛處。眼神不由一黯,幾十年來一直孜然一身,等待總是如此漫長嗎?她等了一個人十幾年,卻等來了他娶妻生子,如今女兒卻也有柳一白這般大了。
也有曾想過随便找一個嫁了便好,可是腦海中總有一道飄逸灑脫的身影在萦繞,卻教她看其他男子都生不出任何愛慕之意。
就這麽渾渾噩噩十幾年,她已人老珠黃。
秦若雨俏臉泛起一抹苦澀之意,轉過身蹲下查看起柳一白的傷勢。
“你這孩子,怎麽如此莽撞。一位宗師境界高手的全力一擊莫說你,就連我都需謹慎力行,要不是因爲你師傅給你的莫邪劍,你早已命喪黃泉了,哪還有頭來你秦姨這吃飯。”
秦若雨恨鐵不成鋼,狠狠的敲了敲柳一白的額頭。
柳一白望着秦若雨焦急的臉龐和那眉眼中微微顯露的魚尾紋,眼眶不由略微有些濕潤。他竟在一個初次見面的女子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母愛,與師娘不同的是,秦若雨更爲溫柔,更符合他夢中一直尋找的那個摸不着看不清的身影。
“秦姨,不要擔心,我這不是還活蹦亂跳的嘛。待會兒還要敞開肚子好好吃一頓你做的飯菜呢。”
柳一白強忍着五髒六腑中隐隐的刺痛感,故作輕松般說道。
“你這孩子,受了這麽重的内傷還有心思在這油嘴滑舌。這慕容竹若不是内力有些枯竭,怕是我也需費一番手腳呢。”
說完,秦若雨一揮衣袖,将地上的柳一白攔腰抱起,大步往凝香閣中走去,隻留下一道絕美的背影。
懷中的柳一白感到從未有過的溫暖,身上的傷痛仿佛也減輕了不少,不一會兒,便在秦若雨懷中睡着了,安靜的臉龐像個孩子般
凝香閣秦若雨閨房。
秦若雨正焦急地在床前走來走去,柳一白臉色蒼白的躺在她的軟塌上,隻是臉中卻還分明含着笑意。一位老人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一雙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窩裏,長着一頭蓬亂的灰白頭發。蒼老枯朽的手掌正撘在柳一白手腕處号脈,隻是其臉上緊鎖的眉頭顯示柳一白此刻情況并不太樂觀。
老者幽幽歎了口氣,起身看着柳一白沉默不語。
秦若雨見狀,急忙上前詢問道:“梁老,一白他情況如何?”
“诶,若雨啊。這小夥子心脈不穩,五髒六腑皆有些裂痕,若不是他體内經脈堅韌程度異于常人,恐怕剛剛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身死道消了。”
秦若雨聽後臉色瞬間灰敗下來,不知爲何她看柳一白便覺得異常親切,自己膝下無子,斷不能讓柳一白死了。慌忙搖了搖老者的手臂,急道:“梁老,你貴爲醫道聖手,你一定有辦法救他的,對嗎?”
老者略微有些遲疑,見秦若雨神态如此焦急,便沒再隐瞞:“若是此子在其他處或許已是藥石無靈了,但在這凝香閣中,恐怕也隻有若雨你能救他了。”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