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這道詭異的黑色真氣會不會給他帶來傷害,但自己苦苦想要修習的内力此刻終于可以擁有了,柳一白仰天大吼,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痛快的釋放着十幾年來經脈堵塞給他帶來的苦惱。
待發洩夠了,這才冷靜下來。劍目往骷髅适才打坐的地方掃去,隻見剛剛骷髅坐下的地方一卷竹簡和一本泛黃的書散落在地上。
書的封頁上書‘渡魔心經’,看着像是魔教妖人的武功心法,柳一白沒有再管,拿起地上的竹簡打開看起來。
“貧道清風,自幼修道,已有百載。途徑落霞,逢神光照耀,忽明大道。天之道,損有餘而不足。吾驚喜,一直渴求的長生契機出現在吾面前。吾道之法,提倡道法自然,無所不容,自然無爲,與自然和諧相處。就在吾欲閉關靜修感悟天道之際,吾心愛女子被吾仇敵追殺,最後被淩辱虐待緻死。吾聞之,大怒。下山尋仇,殺其滿門一千三百多口。回到洞天,發現已被天道所不容。内心黯然不忿,天道無情,不容世人七情六欲,欲成大道,需泯滅人性,無欲無求。吾摯愛因吾而死,吾豈能做到不聞不顧。所造殺孽,盡皆吾之本意。”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人心中無情奈何爲人,吾痛定思痛,毅然逆轉經脈,創下‘渡魔心經’,既不能成仙,吾欲渡自己成魔。
功成,天道大怒,降下雷劫。吾劫後餘生,奈何全身經脈盡皆被毀,丹田被破,已時日無多。寫下吾耗盡畢生心血創出的‘渡魔心經’流待有緣之人。洞中火麒麟,吾之摯友。承諾吾魂歸兮後守護吾之枯骨,等待與我有緣之人到此。洞中異果‘麒麟血’爲火麒麟泣血而生,食一粒,生肌腱體。食二粒,延年益壽;食三粒,培丹固源。切勿不可多食,恐有爆體而亡之禍。
吾之一生,蹉跎時光,追尋缥缈天道。卻忽略了身邊最重要的人。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無畔。恨兮!恨兮!恨兮!清風絕筆。
柳一白觀後目瞪口呆,剛被自己像鹹魚一般甩出去的骷髅居然是祖師清風道人。望着橫摔在地雙目空洞的祖師,柳一白想象的到祖師痛失愛人時的悲涼,怒殺一千三百多人時的憤慨,時日無多時的絕望。心中不由對祖師由衷的敬佩起來,爲愛而生,爲愛緻死,感人肺腑。
小心翼翼扶起祖師坐好,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骷髅似是有感,在柳一白三個響頭過後,骷髅渾身骨架盡碎,化成粉末消散在空氣中
柳一白心中更爲悲涼,捧起‘渡魔心經’,暗道:“祖師,我一定繼承你的意願,此生定不留遺憾”!
見清清還沒醒,柳一白打開‘渡魔心經’,扉頁上書“世間本無正魔,今日渡人成魔,自此世間再無正魔之分,唯我真魔!”
越往後看越心驚,這本‘渡魔心經’果然是極其玄奧的功法,晦澀難懂,言語放浪不羁,冒天下之大不諱,直言正道虛僞狡詐,唯有真魔至情至聖,這對柳一白的思想造成了極大的沖擊,颠覆了他對天下正魔之分的認識。盡管不是太認可祖師的說法,但其言論也在柳一白心中埋下了一顆成魔的種子。
柳一白越看越入迷,手中不自覺演練書中的心法,招式。整個人竟陷入了一種奇妙的武境之中,肆意揮灑武意,不可自撥。壓抑了十多年的不能修煉内力的苦悶在此刻釋放,柳一白竟水到渠成的進入了‘劍氣出體’的境界,一切都是這麽自然。
約莫過了片刻,柳一白倏的睜開眼睛,雙目中神光一閃,整個人竟然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由内而外散發,跟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一旁,清清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來,正默默的盯着柳一白陷入奇妙的武境之中,心中對柳一白又高看了幾分。相傳能夠進入武境的人其日後必定成就頗高,最不濟也能成爲絕世高手般的存在。最後看柳一白醒轉,整個人的氣質變的大不一樣,擡手間散發出莫名的道韻,飄逸若仙。
柳一白睜開眼後,看見清清正傻傻呆萌的看着自己,不禁失笑:‘清清,本少俠雖然長的英俊潇灑,人見人愛,但你這麽盯着我我會誤會什麽的。’
清清聽到柳一白的調笑聲,這才堪堪回過神來,不禁羞惱,這傻小子還是如此的無賴,跟之前的氣質完全是判若兩人。嬌嗔道:“不要臉,誰愛看你這個白冬瓜,我我是盯着你身後的骷髅看呢。哼,那個東西比你好看多了。”
“清清,我懂的,我懂你的言不由衷。”柳一白故作深情的看着清清的俏目。
“呸呸呸,惡心。”
“白冬瓜,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怎麽會突然暈過去。”清清對柳一白正色道。
“說來話長剛剛你”
柳一白把剛剛發生的事情重新複述了一遍給清清聽。
清清靜靜聽完後覺得整件事實在是太匪夷所思,或許這就是機緣吧,吃了那‘麒麟血’後清清也是感覺自己體内真氣湧動,大有馬上突破到‘劍氣出體’的趨勢。
“白冬瓜。我們還是馬上想辦法離開這裏吧。”
“恩,我已經知道出去的辦法了。”
說完拉着清清往祖師坐化的上方看去,陽光能從此處射落進來,必定能通往崖頂。果不其然,上方洞口大約兩人之寬,岩壁長滿了青藤。
二人大喜,借助青藤釋力,慢慢的往崖頂攀登了上去。
洞頂上方直通秃鹫山頂一偏僻山坡處,周圍怪石聳立,加上這秃鹫山平常來的人就少,所以這隐蔽洞口竟從未被落霞門人發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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