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今卻并沒有笑,甚至連看都沒看他,隻道:“記住你的承諾。”
李滾滾笑道:“那是,那是,我本來就想着回去找林丫頭的,畢竟我和她是好朋友嘛,她還說帶我去個又清淨又有很多竹子的地方住呢!”
想了一會,李滾滾又道:“小徐今,你看吧,我就要回華國了,你還有沒有什麽其它未了的心願呢?不如一并說出一兩個來,我一起幫你完成了好不好?”
徐今卻并未理會他,隻是默然向外走去。
李滾滾站住看着徐今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又跟了上去,繼續笑道:“我說,怎們就這麽大喇喇地走出去,李家的人攔阻我們怎麽辦?”
徐今仍然沒有說話,隻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走出谷口,徐今忽然停了下來,後面緊跟着他的李滾滾腳下一頓,差點撞到他的背上。“你這人怎麽這樣?坦,坦克?”李滾滾邊說邊探出頭向外一看,卻被吓得縮了縮脖子。
隻見谷外停着兩輛披着僞裝層的坦克,黑洞洞的炮管正對着谷口。而坦克後面,還有一大群穿着迷彩服戴着鋼盔,手執武器的軍士。
“你們......”
徐今才隻說了兩個字,卻見李滾滾猛然将他拉到身後,雙手叉在腰間,大聲道:“你們想幹嘛?李老三呢?叫他出來,當什麽縮頭烏龜?”
一個同樣穿着迷彩服但沒有戴鋼盔,長相頗爲英武的中年人面色尴尬的從坦克後走了出來,對着李滾滾躬身行禮道:“見過老祖,家主有令,請徐先生前去藏經閣問話。”
“家主?李鑫那個小混蛋知道出來啦?我上次在藏經閣外那麽叫他,他都不願意出來見我,這會見老祖我要走了,終于坐不住了?”
李滾滾大聲道,李政縮着腦袋,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家主仍然在閉關中,并沒有要見老祖的意思,隻是請徐先生前去問話。”
“扯淡!”
李滾滾怒道:“李鑫那個小混蛋叫你請小徐今去,又沒叫你綁了去。你這又是坦克又是機槍的,什麽意思?難道想造你老子的反?”
李政被李滾滾嗆住,隻好埋着頭不說話。
徐今心知李思琪恐怕已經告知了姚老夫人自己和李滾滾熟稔的事情,害怕有什麽變故,所以才弄這麽大的陣仗。當即拉了拉李滾滾,對李政道:“去就去吧,反正李三秋也在藏經閣,我正好去帶他走。前面帶路吧!”
李政擡起頭看了看徐今,卻見他一臉淡然,并沒有什麽過多的情緒流露出來,當即歎了口氣,道:“徐先生好風采,我那犬子,果然不如你。”
說罷卻并無多言,隻向後一揮手,兩隊軍士魚貫而出,在道路兩旁荷槍站立。
李政卻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道:“徐先生,請!”
徐今對李政點了點頭,便向着前方而去,李滾滾見狀,也隻好跟着前行。
沿着山壁繼續向前,走了大概幾百米,前方貼着岩壁出現了一座華國古代式樣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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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小樓的飛檐順着岩壁而出,飛檐下的牆壁卻隻伸出來兩三米。
徐今心知這便是鑿岩而成的空中樓閣了,當下也不多問,隻跟着李政到了小樓前,卻見小樓上方果然挂着一塊匾,上面寫着“藏經閣”三個鎏金的大字,字也就罷了,後面卻落了一個窮款,還是臨的張旭的狂草,好像生怕别人知道自己寫了這個匾。
但是徐今卻恰恰認識這三個字:董浩然。
李政見徐今盯着橫匾,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提醒道:“徐先生,請跟我進去吧!”
徐今轉頭看了看正欲跟着自己向裏走的李滾滾,對李政道:“李滾滾能不能和我一起進去?”
李政還未答話,李滾滾卻又跳将起來,那手指着李政,嘴裏卻道:“小徐今,我可是李家的老祖,這李家的地盤,我想到哪裏,就到哪裏。”
徐今卻轉身拍了怕李滾滾,道:“滾滾大師,你看那邊有坐的地方,要不你先去坐坐,我想單獨見見我的朋友。”
李滾滾轉了轉眼珠,道:“朋友?你是說李三秋那小子?也行,這李家,我就看他順眼一點,待會你告訴他,我等着他下來給我請安。”
說完便在李政詫異的眼光中,不管不顧地向着一旁的沙發走去,走到沙發前縱身一躍,便到了沙發上,盤着兩條腿對李政道:“還不給老祖倒茶來,再弄點小點心,上次小思琪給我拿來的肉粽就不錯,再叫人弄百八十個來。”
李政趕緊躬身道:“是,老祖!”轉過頭卻又小聲對徐今道:“徐先生,家主的閉關之所在二樓靠裏,你自己上去吧,家主不太喜歡我上去。”
說後面這句話的時候,李政臉上卻泛着苦澀。徐今見他面色不好,也不好多說,點了點頭,便向着樓梯走去。
踏上樓梯,徐今将手放在了黑黝黝的扶手上,随即卻微微有些吃驚,趕忙又看了看腳下的梯步,心中不由有些感歎。
這李家果然有錢,一個樓梯梯步便是用的上好黃花梨所做,而扶手入手即沉,明顯是用的不知多少年的陰沉木。
沿着這道三四十步的直梯上得二樓,隻見這裏和一樓的大廳式樣的擺設又不相同,隻在樓梯間設了一個一米來寬的通道,而兩邊盡是到頂的落地書架,密密麻麻地不知有多少。
沿着通道一直向裏,走了大概百十來米,仍然未見到盡頭,徐今擡頭看了看頭頂的白熾燈箱,心知現在自己恐怕已經身處岩壁的深處了。又回頭看了看來時的通道,卻已經看不到樓梯口了。
又向前走了幾十米,終于看到一座屏風,就橫亘在通道中央,而屏風兩旁終于不再是書架,一邊擺放的是茶幾和沙發,茶幾上還泡着一杯蓋碗茶,而另一邊卻放着另一個屏風。
徐今在通道上的屏風前站立了幾秒鍾,抱拳道:“徐今前來拜訪!”
屏風後卻悄然無息。
徐今正在想着這屏風後是不是還是通道,畢竟閉關的地方如果隻用一個屏風擋住,那也太兒戲了。
誰知就在徐今踟躇要不要繞過屏風去看看的時候,屏風後忽然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徐先生,請坐吧!”
徐今愣了愣,這聲音聽着很近,好像就在屏風之後一般。随即卻釋然一笑,這沙發茶幾,甚至茶幾上的茶,明顯就是爲自己準備的嘛!
當即在沙發上坐下,也不說話,隻摸出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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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燃吸了一口,左右卻找不到煙灰缸,順勢便将茶碗上的蓋碗翻了過來,将煙灰抖在了裏面。
這時屏風後那個老人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徐先生,藏經閣裏所藏,乃是李家傳承無數年的古籍和經文,一般是不準人帶火種進來的。”
“哦!”
徐今道,擡頭看了看和自己在順河街的小院差不多的天花闆,有些奇怪這藏經閣明明是在山壁上開鑿出來的山洞,卻一點也不憋悶。
“呵呵!”
老人笑了起來,繼續說道:“但是對徐先生來說,可以破例,畢竟徐先生不是常人。”
聽到老人的話,徐今卻吸了一口煙,向着屏風吐出煙霧,随即笑道:“李家家主,李鑫?”
“正是在下。”
李鑫又道,接着卻又反問道:“武忠天王,徐今?”
徐今頓了頓,沒有回答他。
屏風後也沉默了下來,半晌都沒有聲音。
“你不要人雲亦雲,畢竟你是家主,掌管着李家這麽大的一個家族。”
等了一會,徐今才道。
幾秒鍾後,屏風後的李鑫才道:“根據我李家的記載,結合我們得到的情報分析,徐先生您,就是武忠天王徐今。”
徐今笑了起來,這話他在不列颠皇宮已經聽到過一次了。當時女皇桑德拉還煞有其事地拿出了一本分析報告。
這說明徐家雖然表面上是一個普通的家族,但所有人,其實都沒有忘記研究徐家,或者說,沒有忘記研究清江那個和武忠天王同名同姓,被作爲天王“載體”的徐今。
可是,這到底是爲什麽呢?
徐今搖了搖頭,決定結束這個話題,隻道:“那麽,你想見我,到底是爲了什麽呢?”
李鑫卻又沉默了下去,半晌才又道:“其實,我隻是想在自己陽壽未盡的時候,親自确認一下武忠天王是否已經回歸人間,畢竟武忠天王殿下和我李家有很深地淵源。”
“淵源?什麽淵源?”
徐今問道。
李鑫笑了起來,道:“武忠天王殿下,在我李家被供奉爲祖師,因爲他老人家,乃是我李家先祖之師。”
“祖師?”
徐今一愣,像是想起了什麽,猛地站了起來。
李鑫卻忽然改變了話題,道:“徐先生,我想選李三秋繼任我李家家主之位,你看如何?”
徐今鎮定了下來,複又坐下,道:“這是你李家的事情,再說李三秋是我的朋友,我肯定會尊重他的意見。”
李鑫卻道:“隻要李三秋繼任了家主之位,他便可以查閱李家數代族長所保留下來的筆記。”
徐今笑了笑,道:“那要看他想不想看你們祖宗的筆記。”
李鑫也笑了起來,道:“這些筆記中的第一本,乃是我李家先祖的母親,李敏紅的筆記。”
“什麽?”
徐今又猛地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望着屏風。
就在這時,一側的屏風猛地被推倒,李三秋直愣愣地盯着徐今道:“你還真是那個武忠天王?”
徐今還未答話,卻聽李三秋對着屏風道:“爺爺,我同意繼任家主之位。”
屏風後吧還未答話,李三秋卻對徐金眨了眨眼睛,笑道:“我也想知道,你那本書上寫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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