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離火堆太大,盯着徐今的臉上挂滿了細密的汗珠。
徐今卻不以爲意,低頭往火堆裏加了兩根樹枝,擡起頭看着阿尼又問道:“那麽,你到底有沒有在這片區域跳傘的預案呢?”
阿尼臉色愈發難看起來,用面如土色來形容他現在的表情都不爲過。
徐今卻笑了起來,道:“算了,我知道答案了。”
說罷對正邊啃着兔肉邊奇怪的看着阿尼的林清心道:“你柴火添的太多了,你看把小阿尼熱的,我覺得讓他出去涼快涼快比較好。”
林清心一愣,心想明明一直是你在加柴火......
不過轉念一想,便明白了,當即放下兔肉,便要起身。
阿尼面色一僵,忽然大叫道:“你這個惡魔。”
徐今呵呵一笑,對林清心道:“那行吧,你坐着,這種事怎麽能讓女人幹呢?連小阿尼都覺得不妥,叫我惡魔了。”
說着便站起身,将阿尼從熊皮裏拖出來,直接扔到了窩棚外。
“高飛,我詛咒你,你以後一定會下地獄......”
阿尼的聲音從窩棚外傳來。
窩棚裏徐今卻又從火堆上的兔子上掰下來一塊肉,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林清心有些不解的問道:“你,什麽意思啊?爲什麽下午讓我救他,這會又把他扔出去?現在外面起碼零下十幾度,把他扔出去,他不死定了?”
徐今卻頭也不擡的道:“死不了。”
林清心頓了頓,卻不再說話。
窩棚裏一時安靜了下來,隻有外面呼呼的風聲和阿尼的叫罵聲。
過了半晌,徐今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擡起頭看了看林清心,卻見她正盯着火堆出神。
笑了笑,徐今道:“怎麽,生氣了?”
林清心卻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這麽做有你的道理,畢竟他現在還中氣十足,那說明他肯定有異能護體。我也知道你并不用對我說清楚原因,畢竟我隻是師父派來給你打下手的。”
“呃......”
徐今忽然醒悟過來,他忽然發現,自己對林清心的态度确實有點問題。
即使在内心深處,徐今也明白林清心隻是紫竹庵,或者說是那個鴻鹄會派來監視自己的,甚至往大了說,是監察院或者王思遠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一顆棋子。
但從目前林清心的表現來看,的确不像是對自己有所圖謀,而徐今現在對待她的态度雖然禮敬有加,但卻讓她覺得自己是在防着她。
想了想,徐今決定向林清心解釋解釋這麽對待阿尼的原因。
“其實我在機場的時候就發現這小子有異能。”
徐今道,伸出手又掰了一塊兔肉遞給林清心,林清心卻擺了擺手,徐今隻好又遞到了自己嘴邊。
“異能倒是其次,他能夠一早就準備好降落傘,這說明他已經做了劫機失敗的預案。而既然做了劫機失敗的預案,就沒有理由不在這一片區域有所準備,畢竟他很肯定的說這裏是北極圈的摩爾曼斯克北部,要知道,這裏可是有名的無人區。”
徐今咬了一口兔肉,說道。
林清心卻瞪大了眼睛盯着徐今,半晌才說道:“你還真是......”
“奸詐?老奸巨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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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今笑着問道。
“那飛機上的事情呢?”
看來林清心這是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徐今想了想,道:“那應急門是怎麽打開的呢?”
林清心不由一驚,道:“你的意思是說,飛機上還有他們的同黨?那曉蘭?”
徐今卻拿起火堆旁的鐵盒,喝了一口水,才道:“安德魯身負神力,也就是異能,而且很強大,我估計這會那個空姐已經被控制住了。”
“空姐?”
林清心的大腦有點宕機。
徐今卻摸出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口,然後才說道:“除了空姐,誰能在那種情況下,保持着冷靜?更重要的是,她能打開應急門,要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乘客的第一反應,肯定是用安全帶把自己綁在座位上。當然,這也是我判斷外面那個黑人小哥做好了預案的原因。”
......
......
徐今猜的不錯,當徐今在滑落飛機前的一瞬間将應急門踢回去的時候,安德魯已經護在了王曉蘭的身邊。
作爲馮特勞斯的徒弟、教會的紅衣大主教,安德魯實際上對于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爲常。畢竟在歐洲,生命科學研究院和所謂的地下反新世紀聯盟組織活動猖獗,而作爲在世俗中遊走的非官方組織,教會更加容易受到攻擊。
可是讓安德魯大跌眼鏡的是,當飛機重新恢複平穩飛行之後,王曉蘭第一時間便解開安全帶,向着艙尾飛奔而去。
當安德魯反應過來,跑到艙尾的時候,卻見一個空姐已經暈倒在了地上,而王曉蘭正拿着艙尾的隔簾布,在仔細的捆綁她的手腳。
機長在第一時間接通了地面指揮塔的通訊,向地面彙報了情況。
緊接着安德魯到了駕駛艙,向最近的地面塔台表明了身份,并要求俄羅斯方面向剛才徐今和林清心掉落的地方派出搜索隊。
一天後,飛機順利在希思羅機場降落。
早已得到消息的李三秋和“徐今”站在跑道旁,安德魯帶着王曉蘭一下飛機,兩人便迎了上去。
李三秋先是看了看王曉蘭,又和安德魯擁抱了一下,道:“你做的不錯,飛機如果在俄羅斯降落,可能會有更大的變故。”
而“徐今”則不顧王曉蘭的激烈反抗,直接抱起了她,然後才對李三秋道:“李哥,今哥他......”
李三秋歎了口氣,看着遠處的夕陽道:“徐今沒有問題的,他,是神。”
待“徐今”親自開車帶着王曉蘭離開後,李三秋才回過身,面色嚴峻的對安德魯道:“通知教會,我要使用教會監視的權利,在教宗不在的情況下,申請行使教宗的權利。”
三個小時後,在倫敦近郊的一處秘密城堡中,衆多黑衣人圍坐在會議桌前,盯着桌頭上叼着一支大雪茄,嚴肅的看着衆人的李三秋。
“我,現任教宗喬方舟親自任命的教會監視,申請使用教會監視的權利。”
李三秋道。
“你要使用什麽權利?”
一個穿着黑色傳道士服裝,頭上卻戴着紅色傳統小帽的老頭問道。
他那一側坐着的一排黑衣人,大多都是白胡子老頭。而李三秋一側坐着的,卻是一些中年人和年輕人,一看就知道陣營分明。
李三秋看了看發問的老頭,道:“特裏大主教,正好,你是索菲亞家族的繼承人。我希望你能夠聯系東正教的教宗,對我們的行動予以配合。”
“俄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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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裏大主教驚奇的問道。
“是的,我要派遣十字軍進入俄羅斯。”
李三秋放下雪茄,靜靜的說道,順便掃視了一圈全場。
“嘶!”
“嘶!”
“嘶!”
......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緊接着會場裏響起了竊竊私語。
特裏大主教看了看周圍,轉過頭向李三秋道:“李監視,我認爲,現在激怒東正教不是個好主意,畢竟咱們和他們在教義上有着很大的分歧。更何況,贖罪日,也快要到來了。”
“不。”
李三秋擺了擺手,道:“這次十字軍東征,不是針對東正教。”
“那是針對誰?”
特裏奇怪的問道。
“生命科學研究院,确切的說,是掃清摩爾曼斯克周圍的生命科學園基地,順便尋找兩個人。”
李三秋輕描淡寫地說道。
“這......”
特裏皺了皺眉頭,道:“李監視,你是否有些意氣用事?畢竟大家都知道,摩爾曼斯克距離格陵蘭島太近,相當于是生命科學研究院的大本營,你這樣做,是否是要和他們全面開戰?世俗國家那邊,怎麽交代?”
李三秋站起身,對着幾個年輕的紅衣大主教點了點頭,然後才對特裏道:“我已經以隐世家族李家的名義,向歐洲各國發出了照會。這件事,就是教會的行動,目的也很簡單,找人。”
特裏怔了怔,又和左右幾個老頭交換了一下眼色,随即道:“李監視,我們尊重前任教皇對你的任命。但你畢竟不是教皇,沒有權利完全取代教皇。”
李三秋看着特裏大主教,而老頭也直愣愣的看着他,眼神倔強。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幾秒鍾,李三秋忽然笑了起來,道:“這不是找你們商量嗎?畢竟你們是長老團嘛!我的意思是,在我師父沒有回來之前,我的命令,就是教皇的命令,對不?”
特裏眼神忽然閃了閃,緊接着道:“是的,閣下。教會監視,在教宗不在的情況下,有權利對于教會一般事務做出決斷。”
話音未落,他又忽然提高了聲音道:“但是,請注意,李監視閣下,發動十字軍東征,這不是教會一般事務。”
李三秋有些惱怒的拍了拍腦袋,說道:“我不是說了嗎?我就是在征求長老會的意見啊?你們幹脆點,同意,還是不同意?”
特裏看了看李三秋身旁的一排年輕紅衣主教,又轉身看了看自己這邊的長老會,不由得有些猶豫。
李三秋卻悠閑的抽着煙,一言不發,似乎在等待他的決定。
安德魯卻道:“特裏大主教閣下,北極圈内,可不是教區啊!”
此話一出,會議室頓時騷動了起來,連特裏這一方的紅衣大主教們,都在默默的交流着眼色,也不知是在想着什麽。
特裏看了看衆人,心裏暗暗歎息了一聲,道:“那麽,怎麽分?”
李三秋卻微微一笑,放下手裏的雪茄,道:“大家都知道我的,對于教會的事,老李我一向是不太願意去管的。所以,你們願意怎麽分,就怎麽分。”
特裏又看向了安德魯,安德魯卻站起身,微微鞠躬道:“一切聽從長老會的安排。”
白胡子老頭們更加激動起來,一個個用手按着桌面,側轉身看着特裏。
特裏沉默了幾秒鍾,也站起身,斬釘截鐵般的說道:“那好,長老會支持李監視的決定,十字軍,東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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