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研究?你們用人體做科學研究?你們這是犯罪。”
謝忱怒吼道。
“呵呵呵!”
江智生笑道,臉上出現了一種難以名狀的神情,謝忱不知道那是嘲笑、憐憫,還是悲涼。
“犯罪?”
江智生道:“人類自誕生以來,做的哪一件事不是犯罪?屠殺動物、破壞環境、甚至同類相殘,正因爲因,才引來了神罰。”
他擡起頭,同樣瞪着謝忱,眼睛裏滿是嘲弄的目光。
“哦,你可能不知道什麽是神罰,你甚至沒有神的概念。因爲在你的認知裏都隻有那可笑的,人是萬物之靈,人的利益高于一切。這樣的思維,隻存在于那些隻受過九年制義務教育的人。”
江智生說道,一邊說,一邊走到了一把椅子上坐下。
聽了他的話,謝忱反而冷靜了下來,望着江智生的眼神裏一片清明。
江智生對于謝忱的變化不以爲然,隻是笑着看着謝忱。
“是的。人,并不高貴。”
謝忱說道:“但這不能作爲你背叛人類良知和公序良德的理由,更不能作爲你無端剝奪别人生命的借口。因爲這個世界上并沒有神,所以你,和你們,不可能成爲神。”
“哈哈哈哈!”
江智生忽然狂笑了起來,指着謝忱道:“謝局長,你終于露餡兒了。”
謝忱卻面色平靜的直起腰,抻了抻衣服,說道:“是的,我這次來,就是爲了你們生命科學研究院。”
江智生收起笑容,說道:“活閻王的徒弟,果然不是泛泛之輩。你雖然隐藏的很深,但既然你離開了清江,就很難隐藏自己的身份,這一點你早該想到。”
謝忱卻對他的話置若罔聞,隻靜靜的說道:“江智生,我代表監察院,宣布山前鄉衛生院和山前鄉國家生物科技實驗室爲非法。”
江智生面帶微笑的看着謝忱,聳了聳肩,道:“是啊,我們違法了,不管是華國現行法律還是新紀元基本法,我們統統都違法了。”
他笑着趴下腰,看着謝忱道:“但别忘了,這是在山前鄉。你,能奈我何?”
謝忱面無表情的看着江智生,像是被他的話驚到了,但又像是沒有。
半晌,謝忱忽然笑了起來。
“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吧?江部長,你現在雖然把我困在了這裏,但,你,又能奈我何?”
謝忱笑着說道。
“這個麽?”
江智生摸了摸下巴,卻顧左右而言他道:“謝局長,你知不知道我們在這兒的研究進行到哪一步了?”
謝忱冷笑着盯着他,一言不發。
江智生卻繼續道:“你應該知道我們在南海有個分部吧?那裏是搞克隆實驗的。而我們這裏,是搞人體加速生長的。”
他看着謝忱,卻見謝忱依然盯着他一言不發。
笑了笑,江智生繼續說道:“你可能不明白什麽意思。意思就是說,我們可以按照你的基因,克隆一個和你完全一模一樣的嬰兒出來,然後用半年時間讓他長到和你一樣大。”
謝忱的臉色終于變了。
“狸貓換太子?”
謝忱咬着牙吐出了
這幾個字。
“啊!對對對,看來我對華國曆史的學習還是有缺陷的,就是狸貓換太子。”
江智生笑道。
“你們已經在實施了?”
謝忱有些突兀的問道。
“你問的太多了,你知道的,有些事情不能知道的太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江智生盯着面色嚴峻的謝忱,輕輕的笑道。
謝忱看着江智生,忽然大喊了一聲:“深淵,動手。”
江智生猛然回頭看向外面,卻見外面那個高大的肌肉男有些突兀的伸出手抓住了一個自己的手下,隻一拳,便将手下的腦袋打飛了出去。
其餘穿着緊身衣的人一擁而上,卻沒有一個人是深淵的一合之敵,轉瞬間,幾個手下便橫七豎八的倒在了地上。隻剩下那個短發的女子。
深淵正想上前,卻聽謝忱大喊了一聲:“留下她,哥還是單身。”
深淵有些無語的望着謝忱,但還是手下留了情。隻用手刀在短發女子脖子上輕輕一挨,短發女子便倒在了地上。
做完這一切,深淵緩步走進了白色空間,對左右的玻璃皿并沒有多看一眼,而是站在江智生的前面,抱着手臂看着他。
江智生卻面不改色,擡起手輕輕拍了兩下,笑道:“戰鬥型的原生生化人,還真是少見啊!不過,隻是戰鬥技能而已,怎麽能和神的力量相比。”
說着伸出手來,對着江智生一指,嘴裏輕聲叫道:“束縛!”
謝忱有些難以置信的望着江智生,又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深淵,卻見深淵并沒有任何的變化。
“呵呵!”
正想出言譏諷,卻見深淵身上突兀的出現了幾道白色的光圈,不由得呆住了。
深淵像是也很吃驚,用力扭了扭身體,卻沒有扭動,就好像那光圈真的把他捆綁了起來。
江智生站起身,傲然而立,從上至下的看着謝忱,搖了搖頭道:“你,永遠不理解神的力量。”
謝忱看着他,又轉頭看了看深淵,忽然笑了起來。
江智生對謝忱的變化有些奇怪,但還是轉過了頭,表情卻立刻呆滞了。
隻見深淵彎着腰,雙肘用力的向外伸出,轉眼一個光圈便被崩斷,那散落的光點在空中漂浮了幾秒鍾,便消失不見了。
一直到所有的光圈都被崩斷,深淵才擡起頭,笑着對江智生道:“一力降十會,江主任,你的神力,運用的還不夠熟練。”
“你......”
江智生驚訝的道:“不可能的。”
深淵卻扭了扭頭,笑着道:“沒有什麽不可能的,聖子既然賜予了我們丹田,當然也能夠賜予我們異能。”
江智生看着深淵,猛然轉身向後面跑去。
謝忱愣了一下,猛然站起身,說道:“追!”
......
......
“那我不管,反正他跑了,我追不上他,隻能找你們要人。”
謝忱像昨天一樣,坐在風四娘的辦公室裏,翹着二郎腿喝着茶。
風四娘卻笑眯眯的道:“你不是抓住了一個他的手下嗎?問問她不就知道了嗎?”
謝忱呵
呵一笑,道:“手不手下的我不知道,那個短發美女我是要帶回去做壓寨夫人的。反正現在我就找你山前鄉要人,否則我一個報告就報到上面去,叫監察院出面。”
風四娘臉色變了變,卻仍然輕言細語的說道:“謝局長,你看吧,咱們合作這麽久,還是挺愉快的......”
謝忱卻眼皮都沒擡一下的說道:“少來這一套,别想着殺人滅口這些事,你也知道我是清江的人,實話告訴你,活閻王那是我師父,你敢動我的話,想一想後果。”
風四娘一愣,不動聲色的将桌下已經抽出一半的短刀又硬塞了回去。
“我不動你可以,但請你在山前鄉盤恒幾日,想來活閻王也沒什麽意見。”
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緊接着門被推開來,沈千疊風塵仆仆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風四娘急忙站起來,高興的叫了聲“沈鄉長”。
“這......”
謝忱怔了怔,還是站起身對沈千疊拱了拱手,道:“沈鄉長,你好!”
沈千疊脫下身上的大衣,露出了裏面的一身勁裝,對風四娘道:“四娘,你先出去吧!”
風四娘看了謝忱一眼,依言出去了。
沈千疊卻不說話,隻走到飲水機旁,拿紙杯倒了一杯水,倚着飲水機喝了一口。端着水杯走到座位上坐下,這才說道:“謝局長應該知道我山前鄉雖然名義上歸監察院管理,但卻是自成一派,監察院連調動我們都不行。”
謝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這個女人很是厲害,她說的對,如果她隻是扣住謝忱,那不管是王思遠還是監察院,都拿她沒辦法。
“但是你窩藏生命科學研究院的人,就不怕我捅出去?”
想了想,謝忱試探着問道。
“呵呵!”
沈千疊笑了起來,道:“你要是說我窩藏殺人犯還行,你說我窩藏生命科學研究院的人?你以爲爲什麽山前鄉會有個國家級的實驗室?”
“什麽?”
謝忱猛的站了起來。
對呀,爲什麽山前鄉這樣的窮鄉僻壤,會有個國家級的實驗室?爲什麽生命科學研究院會堂而皇之的在國家級的實驗室裏做實驗?
“深淵!”
謝忱猛的大叫道。
“行了,别叫了,他正在我辦公室呼呼大睡呢?”
沈千疊笑道。
“你!”
謝忱指着沈千疊,卻再說不出一個字。
“你是自己跟風四娘去看守所呢?還是我把你打暈了叫人擡過去?”
沈千疊笑着問道,那神情仿佛吃定了謝忱。
謝忱眼睛轉了轉,當然,高速轉動的,還有他的腦筋。
“慢着!可以商量!”
謝忱伸出手制止着沈千疊,雖然她坐在椅子上沒有任何的動作。
看着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沈千疊,謝忱像是下定決心般的說道:“徐今有下落了!”
“哦?”
沈千疊直起腰,問道:“他在哪兒?”
雖然她的語氣依舊平靜,動作也沒有什麽異常,但從她伸手扶住了桌面這個動作,謝忱已經知道,自己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