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秋目瞪口呆的看着洞口,嘴裏喃喃道:“老徐,這就是你說的度假别墅?”
徐今望着眼前的洞口,不由微微歎了口氣,對面無表情的高飛道:“小高啊,我是讓你找個地方建一個度假用的别墅,沒說讓你找個土匪窩啊。”
高飛卻沒有說話,隻當先向洞裏走去。
徐今無奈,對李三秋道:“老李,将就将就吧,咱們在這兒待不了幾天,那邊一安排好,咱們就走。”
說罷便跟着高飛進了山洞,李三秋見狀,也不好多說,隻得也低着頭進了洞。
洞裏還算開闊,徐今跟着高飛前行了數十米,卻發現前面出現了亮光,嘴角不由得浮起了笑意。
高飛做事一向嚴謹,徐今也不太相信他會讓自己住山洞,即使此刻徐今是在逃亡的路上。
果然,出了山洞,李三秋不由得“哇”了一聲。
這是一處小山谷,東西大約兩三百米長,南北大約一百來米寬,其中東、南兩面都是陡峭的山崖,從西面到北面,卻是一片密林。
西面的山崖上,流淌出一眼泉水,沿着崖面流到山谷的地面上,形成了一個小水潭,從小水潭溢出來的水,卻沿着崖底的一條小溝,向背面的密林而去。
山谷的正中間,有一個建築群,正中間是一棟土坯結構的小樓,但小樓的小青瓦屋頂卻垮了一半。
從小樓的兩側延伸出去,還有十餘間土坯房,屋頂也都坍塌了下來。土坯房呈半包圍形狀将小樓圍在了中間,隻有一間房子的屋頂上蓋着舊瓦片,看得出來是新搭建的。
高飛轉過頭對徐今道:“徐先生,北面的樹林後是一個天坑,下面是個死火山口,以後如果要開發,可以修條路下去。除了南面的這個入口,從西面的樹林裏出去,是一條沖溝,從那裏可以下山,山下就是清江河。這片山林,包括山腳的那十幾棟土房的承包手續已經辦完,承包期限是五十年,落在了你的基金會名下。”
徐今笑了笑,不置可否的說道:“這地方選的不錯,就是隐秘了一點,開發的事情就交給你吧,記住了,我要的是度假村,不是秘密基地。”
高飛有些尴尬的點了點頭,帶着徐今他們進入了那間有房頂的屋子。
屋子裏收拾的倒是幹淨,桌椅闆凳一應俱全不說,還用青磚墊了地。屋子中間還有一個吊着吊鍋的火塘,火塘裏此時還冒着青煙。靠着北牆的一面有一個土炕,炕上鋪着草席,草席上放着一個睡袋。
高飛取下背上的背篼,又幫徐今和李三秋取下背篼,挨個放在了牆角,轉身從土炕旁拿起一個水壺,便出門去了。
徐今也走出門,到隔壁的沒頂房子裏看了看,卻隻看到幾樣早已被雨水淋的變了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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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的土漆家具,想來高飛修繕的那間房子裏的那些老舊家具,便是從這些破敗的房子裏找到并修繕的。
又走到小樓前,徐今卻停住了腳,看着土牆上那十幾個呈放射狀的圓孔,不由得嘿嘿一笑,想不到這裏果然是土匪窩,這圓孔明顯就是舊式步槍子彈造成的。
進了小樓,一樓卻也不過是舊式農家房子的格局,隻不過比外面那些塌頂的屋子要整潔一些,上到二樓,徐今卻愣住了,因爲他在牆上,居然看到了一幅自己很熟悉的畫。
貼畫的這面牆上方的屋頂還沒有完全坍塌,這導緻雨水沒有完全侵蝕這張畫,但因爲年代久遠,這畫不但邊角發黃,畫上的顔色也掉的差不多了,隻有一個大緻的輪廓,整個畫面顯現出一種慘白色。
畫上畫的是一座樹立着無數塔吊的巨大城市前方,四個人手拉着手,一起舉向天空。
奇怪的是這四個人,一個是一個身形高大的巨人,一個是戴着高帽,穿着奇怪長袍的人,另外還有一個穿着道袍,背上背着劍的道士,還有一個卻是戴着安全帽,穿着工裝的普通人。
徐今湊到畫前,果然在畫下發現了一行幾乎已經看不出顔色的字。
仔細的辨認了一下,徐今卻猛的縮回了頭,便如雷擊一般,面色難看的呆立在了畫前。
......
......
吊鍋下的火舌蹿出了鍋底,連帶着一些已經燃燒殆盡的柴草灰燼在熱氣的加持下騰空而起,最終降落在了火塘邊坐着的三人身上。
高飛伸手拉住了還想向裏面添柴的李三秋,讓一到這裏就對燒火表現出極大熱忱的李三秋有些意興闌珊。
徐今打開吊鍋的蓋子,用湯勺攪了攪鍋裏,對李三秋道:“還要等一會兒才能吃。”
李三秋放下木柴,用鼻子使勁吸了吸鍋裏傳來的香味,笑道:“啧啧啧,老徐,你這手藝,都能去開店了,就賣這炖雞,保管你賺的盆滿缽滿。”
徐今笑了笑,摸出煙來丢給兩人。
李三秋把煙拿在手上,卻沒有點燃,雙眼隻盯着吊鍋,一言不發。
高飛點燃煙,抽了一口,卻盯着火塘裏耀眼的紅色出了神。
屋裏安靜了下來,隻有火塘裏柴草燒斷發出的噼啪聲,以及鍋裏雞湯翻滾的咕嘟聲。
徐今看了看李三秋,又看了看高飛,笑着說道:“剛才我去隔壁的二樓上看了看。”
兩人無動于衷,李三秋繼續盯着吊鍋,高飛也繼續看着火塘。
徐今見兩人的樣子,嘿嘿一笑,道:“沒找着什麽有用的東西,倒是發現了一副奇怪的畫。”
高飛頭也不擡的回道:“這裏幾十年前确實是一個土匪窩,後來在開國剿匪的時候被剿滅了,有些東西咱們現代人不理解很正常。”
徐今卻像是沒聽到高飛的話一樣,接着說道:“那畫下面有一句話,寫的是:巨人、人、神、仙族聯合起來,建設一個美好的新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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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飛拿煙的手抖了抖,卻仍然沒有說話,甚至連坐姿都沒有改變。
徐今卻繼續說道:“這句話倒也沒什麽奇怪的,奇怪的是下面落的時間,寫的是公元十三萬一千六百二十三年,新紀元十二萬九千五百五十年。”
李三秋擡起頭,奇怪的看着徐今道:“什麽意思?”
徐今攤開雙手,笑道:“我就是不知道什麽意思,才問你們的啊!小高,你知道這兩個時間的意思嗎?”
高飛沉默的伸出手,将煙頭丢到火塘裏,卻又從包裏摸出煙來,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又從火塘裏抽出一根柴火,就着正在燃燒的一頭,點燃煙吸了一口。
李三秋看了看高飛,又看了看徐今,卻見徐今笑容滿面的盯着高飛,高飛卻眼皮都沒有擡一下,根本就不和他對視。
“那個,老徐,你問小高是什麽意思?這種解謎的事情,難道不應該問我嗎?我可是世界著名理論物理學家,而且我智商二百一。”
李三秋有些不滿的說道。
徐今心裏微微歎了口氣,轉頭對李三秋道:“那行吧,老李,你猜這是什麽意思?”
李三秋翻了個白眼,随即卻直起身,興高采烈的說道:“我猜啊,這個山谷,和順河街老街一樣,是微觀粒子量子化之後,重組出來的,包括那幅畫,其實都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産物,而是某個平行空間的類似時空中的東西,而那個世界的人類,已經有十幾萬年的曆史了。”
說完,他肥胖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隻鼓着眼睛看着徐今,那眼神仿佛在說:快誇我,快誇我!但很快,他便有些氣餒的縮了回去,因爲徐今笑了笑,隻輕描淡寫的道:“有可能。”
半秒鍾後,他又不服氣的說道:“那你說,那是什麽意思?”
徐今笑了笑,卻又看了一眼高飛,這才道:“我猜啊,隻是猜測。我猜,我們生活在一個謊言之中,而這個謊言就是,我們這個世界,隻有幾千年的曆史。”
說完這句話,他卻看向高飛,便像是在對高飛說一樣。
“所以,我認爲,我們這個世界的真實曆史,應該超過了十二萬年。但因爲什麽緣故,造成了原來那個世界的毀滅,剩下的人重建了這個世界,并欺騙了所有的人,讓人們以爲這個世界,是一個嶄新的世界。而新紀元,就是從相對于舊世界而言,發生改變的那一年開始計算的。”
徐今說道。
高飛猛的一怔,手上煙頭上的灰燼,帶着一點火星落在了褲腿上,他趕忙拍掉了褲腿上的煙灰,繼而卻又掀起鍋蓋去看鍋裏的雞湯。
“呵呵呵,老徐啊,怪不得你能寫小說,啧啧啧,這想象力。”
李三秋曬笑道,但立刻又收起了笑容,因爲他發現徐今根本沒有笑,而是面色嚴肅的看着高飛。
“所以,小高,你應該知道爲什麽會有暗花要我的命吧?”
徐今對高飛道,語氣平穩,但透着嚴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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