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漣漪接過唐晶瑩遞過去的礦泉水,喝了一口,接着說道:“我們柳家、倩倩姐他們溫家,還有徐今哥的好朋友蔡京南家,都是世交。”
唐晶瑩看到徐今向她看來,卻搖了搖頭,說道:“我大概知道蔡家,很有名氣的奶制品大王,其餘的都沒聽說過。我家是普通家庭,對京城的上層人士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徐今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京城四大家族?
這哪兒跟哪兒啊?
眼前這個小姑娘叫柳漣漪,是柳家最小的一個,大學畢業兩年,在家族企業“柳氏船務”上班。那個要砍徐今的,叫溫倩倩,是溫家的二小姐,三十一歲,自己搞了個服裝設計公司。頂着五彩頭的是她的堂弟,溫家老四溫小虎。
想了想,徐今問道:“那溫倩倩爲什麽要砍我的雙手呢?”
柳漣漪卻抱着礦泉水瓶不說話,還把頭低了下去,徐今看到她的臉竟然莫名的紅了起來,連帶着耳根都通紅通紅的。
唐晶瑩看了看徐今,又看了看柳漣漪,卻笑着說道:“徐少爺,我猜肯定又是你的風流事。你還說我懷疑你裝病,你自己說說,你以前幹的這些事,讓人不懷疑你都難。”
徐今有些無奈,其實他也猜到了。但是能讓溫倩倩搞出這麽大的動靜,這事兒恐怕也不是一般的男女關系能夠解釋的,何況看樣子除了溫倩倩,還有眼前這個柳漣漪。
“漣漪啊,你看,我是真的失憶了。你能不能簡單的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後面好真心誠意的去給溫小姐道個歉。”
徐今盡量用誠懇真摯的語氣說道。
柳漣漪卻搖了搖頭,說道:“徐今哥,我覺得你還是盡快辦完事,就走吧,我爸爸和溫大哥這幾天都不在京城。當初徐老太爺發了話,以後不讓你在京城出現,要不我爸爸和溫大哥,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嘶!”
唐晶瑩倒吸了一口涼氣。
怪不得徐今十年沒有離開清江,原來是被關在那裏的啊!不知道這小子十年前惹了多大的麻煩,要讓家族老太爺下這麽重的手。
徐今卻沉吟了一下,對柳漣漪道:“你剛才說蔡家有個我的好朋友,叫蔡京南?”
柳漣漪小聲說道:“蔡大哥被蔡爺爺送到了部隊上,也是十年沒有回來了......”
徐今一愣,看來自己十年前惹的事情,蔡京南也有份。
唐晶瑩有些幸災樂禍的看着面無表情的徐今,心想你小子也有今天,就算是真的失憶了,想要重新做人,但以前惹的麻煩,可不還是麻煩嗎?
想到這裏,她笑着對柳漣漪道:“小柳,别怕,告訴姐姐,徐今對你們幹了什麽壞事,姐姐可是警察,姐姐能幫你出頭。”
柳漣漪卻紅着臉不說話,隻是低着頭,時不時用眼角偷偷的瞥一眼徐今。
唐晶瑩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待會和我一起去賓館,單獨給我說,然後我再送你回去。”
可是唐晶瑩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京北賓館門口,一輛黑色的加長轎車橫在賓館大門外,堪堪擋住了通道。
高飛停下車,按了兩聲喇叭,加長轎車卻紋絲不動。
徐今正想讓高飛下去看看,卻聽柳漣漪道:“徐今哥,那是我家的車。”
唐晶瑩笑了起來,說道:“得,徐今,你自己下去解釋吧!”
徐今皺了皺眉頭,拉開車門下了車,又返身扶着滿臉通紅的柳漣漪下車。這時加長轎車的門卻猛的被推開,一聲怒喝傳來:“徐今,放開你的臭手。”
徐今一驚,擡頭一看,一個穿着皮草的中年女人邁出出門,站在車前對徐今怒目而視。
柳漣漪卻趕緊撥開徐今的手,有些驚慌的叫道:“媽,你怎麽來了?”
中年女人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拽過柳漣漪,憤怒的說道:“我不來,我不來你是不是又想跟這小子大被同眠?”
“呃......”
徐今愣住。這特麽像是媽媽對女兒說的話嗎?
柳漣漪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道:“媽,你怎麽這樣。徐今他......”
徐今卻打斷她道:“這位阿姨,我是徐今。今天的事情确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請柳小姐上車,也是事急從權,我們這就準備送她回去的。”
柳漣漪媽媽卻看也不看徐今一眼,隻道:“徐今,你徐家不要臉,我柳家還要臉。當初徐老太爺給漣漪爸爸許了什麽諾我不知道,但讓你今生今世都不得進京,這可是當着我的面說的。現在你又回來了,我就不得不找徐老爺子說道說道了。”
說完卻拉着柳漣漪上了車,一溜煙的開走了。
唐晶瑩下了車,盯着加長轎車離開的方向,笑着說道:“徐今,你還真是沒有辱沒你的名号。”
還在發愣的徐今聽到這句話,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唐晶瑩說的對,看來這“清江第一花花公子”的名頭,徐今可真是當之無愧的啊!
......
......
“我當然知道咯。”
鳳九鳴笑着說道,笑容極其惡心且猥瑣,讓一向見怪不怪的徐今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京北賓館頂層的總統套房裏,當徐今問起今天發生在路上的事情,風姿翩翩的鳳九鳴一瞬間便變成了一個猥瑣老頭,就是那種手執棒棒糖在學校門口騙小姑娘的古怪大叔。
“十年前嘛......”
鳳九鳴樂不可支的說道。
十年前,徐今還在京城上大學。那時候他已經回到京城四年了,由于家族的關系,和同在一個學校的蔡京南成爲了好朋友,兩人形影不離,整天的一起偷雞摸狗,竊玉偷香,與溫家的溫成玉,柳家的柳敏廷并稱爲京城四少。
當然,這是他們自己的說法。在其他人看來,這四個家世極好有多金的年輕人四處作惡,又膽大妄爲,讓人極其讨厭,所以他們四個一向被人稱之爲“京城四惡”。
一直到徐家的徐老太爺九十大壽那天,徐今和蔡京南幹了一件驚天大事,從此讓徐家在京圈裏擡不起頭來,以至于徐老太爺當着滿堂賓客的面宣布,徐今從此離開京城,今生都不得踏入京城一步。
鳳九鳴停了下來,笑嘻嘻的看着徐今。
徐今有些無奈,摸出煙來,丢給鳳九鳴一支,自己也叼上一支,點燃吸了一口,問道:“什麽大事?”
鳳九鳴點燃煙,卻仍然笑嘻嘻的看着徐今道:“你既然失憶了,我就先給你說說徐、蔡、溫、柳四家的關系,免得後面見面的時候不清楚。”
徐今點了點頭,他其實也想多了解了解徐家的事情,因爲他有很多疑惑,但又不知道在哪裏尋找答案,現在既然來了京城,當然就從京城開始查起。
“徐家,是京城的土著。”
鳳九鳴剛說完第一句,徐今就舉起手道:“不對呀,我聽白玉蘭村的人說,我家祖籍是在清江啊?”
“祖籍是在清江,但徐家,其實是京城人士。最早是怎麽弄的,誰都不清楚,但你爺爺自小便生活在清江,這倒是事實。”
鳳九鳴解釋道。
徐家目前的家長是徐老太爺,名叫徐世忠,今年就一百歲了,是徐今隔房的大爺爺。
徐世忠生了一男一女,兒子叫徐歡,女兒叫徐敏,兩人都已經故去。徐歡生了個兒子叫徐明浩,是現任徐氏集團的董事長。徐明浩又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叫徐晨鍾,一個叫徐暮鼓,兩人和徐今差不多大,都在政府工作,但按輩分,卻要将徐今叫叔叔。
而徐世豪則是單出,隻有一個兒子,也就是徐今的爸爸,叫徐淩峰。徐淩峰卻是在京城出生的,後來在清江做生意的時候認識了徐今的母親,兩人結婚生子後,便回到京城繼續事業,可惜兩人年紀輕輕的便遭遇車禍,雙雙去世了。
徐家祖上是行伍出身,到徐世忠和徐世豪這一輩,徐世忠從政,徐世豪則從軍,兩人都是人中之傑,徐世忠做到了副部級退休,徐世豪則官至少将。
徐氏集團的生意,主要是進出口貿易,以及一些網絡通訊設備。生意做的很大,在十幾個國家都有分公司。
蔡家的蔡清絕蔡老爺子,則是從部隊離休的,跟徐世豪一向很談的來。他的兒子,也就是蔡京南的父親蔡明生,是蔡氏集團的董事長,做奶制品的,現在市面上百分之三十的牛奶和羊奶制品,都是蔡氏集團旗下的工廠生産的。
溫家是做服裝的,在沿海一帶有大量的工廠,其外銷的服裝,大多是通過徐氏集團出海的,對徐家有依存關系。但因爲早期徐家做進出口貿易的時候,就是倚靠溫家的服裝在海外打出了名頭,所以兩家是世交,關系非常好。
溫家老爺子有兩個兒子,兩個兒子給他生了四個孫輩,大兒子溫冠文的兒子便是“京城四惡”之一的溫成玉,在溫氏集團當副總,小女兒便是溫倩倩。小兒子溫冠武的大女兒溫紅麗去國外讀書了,二兒子便是溫小虎,還在上大學。
柳家原來是做船運的,原來是在沿海一帶,後來因爲柳家的大兒子,也就是柳漣漪的大哥柳敏昊從政,調任京城,二兒子柳敏成所開的印務公司也在京城,三兒子柳敏廷也要到京城上學,所以柳漣漪的父親柳清勉便幹脆把家搬到了京城。那“京城四惡”之一的柳敏廷,便是柳漣漪的三哥,現在在柳氏船務做執行總裁。
講完這四個家族,鳳九鳴喝了口水,接着道:“我們鳳家,從我爺爺的爺爺那一輩起,便跟着徐家做生意,至于做什麽生意,你不必知道。到了我父親這一代,才轉到文體娛樂行業,但你需要明白一點,有我鳳家在,你就永遠是徐家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