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犧牲了，就在前天，昨晚取回部分遺物，往後我帶你們。”
語氣平淡，如同宣布第二天的壓制幹糧增加了某種口味一般，米良第一次感到了一絲不适，不應該這樣。
“我也帶不了你們多久，後面有合适人選再說。”
其實看得出來，趙守漢也有一些失落，但更多的是淡然，這種淡然同樣意味着，他作爲三山基城管理者的一員，也早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從此日開始的訓練趨于模式化，不再是第一次那般在不知道誰設定的虛拟環境中戰鬥，趙守漢也解釋了那種單調的一路通關模式的訓練并不适合新人，至于到底誰設定的，還是不得而知。
接下來的訓練集中在趙守漢曾經提到的三個要點，以自身軀體訓練爲主，冷兵器熟練訓練爲輔，而江漢這樣的決策定位則是需要冷靜的觀察環境。
正如三人現在所處的虛拟環境中，任務要求是救援不遠處廢墟中的孩童，他們的父母在哪并不是虛拟任務中需要被得知的，作爲面對任務的米良和江漢隻需要将兩個孩子救出遍布裂隙生靈的環境。
“怎麽說？”
“讓我先想想。”
這次很明顯，需要江漢出些腦力，而非正面硬抗。
任務并非異常艱難，裂隙生靈的行動軌迹是儀器編輯好的，在某些短暫的時間中，這些怪物有一些共同的盲區，不止江漢，米良也發現了這一點。
但是發現歸發現，如何合理利用則仍需一些規劃。
“那有一塊較大的廢墟掩體。”
“嗯，我看到了。”
順着江漢手指的方向，米良也發現了被提到的一塊較大的廢墟，剛好形成一個兩面的夾角，能夠阻礙來自至少兩個方向怪物的視線。
“那就先沖到那裏，之後看我手勢，再沖第二次怪物共同盲區出現時刻。”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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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交流了手勢的含義，以及對時間的把握，米良在江漢的一聲命令中飛奔了出去，一切順利，眼見即将暴露在轉身扭頭的裂隙生靈的視線中，米良一個前滾翻，進入了掩體。
少松一口氣，江漢心中還是有憂慮，不知是他們這種所謂的“靈介”存在本身就有的敏感，還是他自有的對人情緒的理解，他感覺到了，今日，米良還沒有達到那種狀态。
米良臉上帶着亢奮，嘴角時有時無的微笑，都讓江漢覺得有些别扭，那并不是一個“戰士”該有的，他感覺自己這位搭檔仿佛在體驗一種遊戲，一種擺脫先前單調苦悶生活的遊戲。
總歸先完成模拟任務，看到怪物們又将出現共同的視線盲區，江漢向米良打了幾個手勢，示意幾秒後開始前沖，一切順利，合作尚好。
“你們怎麽就确定，虛拟環境中的怪物們沒有嗅覺？”
一直站在米良身後的趙守漢此時出聲，江漢啞然，一時間腦子停止了轉動。
與此同時，手正要接觸到任務對象的孩子們的米良，也僵在了原地，一個類人的腦袋從上面掉了下來，一隻獨眼與他對視，占了臉的一半的大嘴緩緩張開，帶有酸腐氣味的吐息打在了米良臉上。
“呼......”
脫下了頭部和身上的裝置，米良和江漢走下儀器，坐在了旁邊喘息着。
這些儀器爲了保證使用者的體感，大多是要求使用者站立使用的，因此脫離了虛拟環境的使用者也并不會瞬間在原地休息。
“熟悉自身，熟悉敵人，熟悉戰場，熟悉環境。”
依舊是趙守漢的訓誡，這是他們今天第三次失敗的模拟任務，每一次都失敗的很幹脆，甚至沒有一次與敵方迂回。
按照趙守漢的話說，失敗的這麽徹底是正常的，米良江漢此時沒有任何力量直面牆外的怪物，任務隻能通過經驗和一些手段去完成，與裂隙生靈正面對抗并非唯一解。
當米良略有不服質問到戰力劃分時，趙守漢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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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兩個小子的肩頭。
“十年，十年！你們指望任何新的數據在十年中就十分嚴謹？再者說，戰力等級劃分縱然是準确的，你們，能使用嗎？”
能使用嗎？米良也在問自己，顯而易見，不能，且不說這是自己正式訓練的第一天，理解自身的第二天，尚無法自主掌握異化，即便自己掌握了異化，虛拟畢竟不會死，真的面對外面的一切，自己又會怎樣？
米良不知道，江漢也不知道，對此唯有繼續訓練。
“一開始我也害怕的，我也不行......”
又失敗了無數次，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看着米良和江漢有一些沮喪的坐在地上不願再動，趙守漢微微一笑，說起了自己的過去，自己第一次面對那些裂隙生靈時的景象。
“我那時候腿軟了，不怕你們兩個小子笑話，我應該算是前三批非自主異化單位，也就是幾年前，我可比田真大多了，一個半老頭，唉......”
說到一半，趙守漢又有些不好意思，猶豫片刻還是将自己那次的糗态給兩個小子說了出來。
那是三山基城第一次集體任務，是基城完全建立起的頭年，也是裂隙爆發的第三年，先前的科技時代武器也盡皆使用，除了那種武器，不分敵我的，在一切未定前沒有任何一方勢力有勇氣率先使用。
真正能夠被稱得上特戰單位的異化者，隻有那一位，原三山軍團軍團長，艾尼，出生于牧民家庭的孩子，從進入城市上學後，一直保持優異成績，直到進了國字頭的警校，又讀了研究生......
趙守漢的話語中帶着很多米良不太理解的詞兒，他總覺得這些詞彙很有時代感，而趙守漢對那位艾尼軍團長的描述過于詳細。
但是故事也較爲有趣，就當是多次失敗的模拟任務後的休憩，坐在趙守漢旁，兩人認真地聽着。
“說多了，唉，但你們應該記住他，他是個偉大的人，比我們都強太多，他......是自主異化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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