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約聽得到類似潮汐的聲音——總還有些動态文件讓人回味一些已經看不到的風光。
米良知道這不是夢,他沒有失去方才的記憶,并且自己未來的搭檔江漢正在他的旁邊,年輕人的特有的銳氣轉化爲憤怒集中在這個比自己小一歲的少年臉上,但米良讀不懂這是種怎樣的憤怒。
畢竟,從邏輯上講,雙方應當是第一次見面。
“小朋友。”
帶着回聲時近時遠的聲音回蕩在這個空間中,三隻眼的藍色類人存在甚由虛到實出現在米良二人身前。
“爲什麽如此憤怒。”
甚的嘴分明沒有動,與先前一樣,聲音是直接出現在大腦中。
他的表情如此慈悲,如同将眼前的兩個少年當成了自己的手足,甚至孩子,但一切都太奇怪了,米良從江漢的憤怒中猜出了些什麽,并且這個藍色的東西本身就讓自己也不怎麽舒服。
“你是什麽東西。”
又到了米良無法搭話的時候。
“我?呵,我是‘人’啊,跟你們一樣,惟一的區别可能是,我們祖先的出現,遠早于你們的祖先。”
“什麽意思?”
“太陽紀,聽說過嗎?”
“你在說什麽?我隻知道你在這裏,正在搶奪我的東西!”
甚輕輕一笑,并沒有繼續接上江漢的責問,開始自言自語:
“西方遙遠的大洋中,曾有文明璀璨的巨大國度。黃金和白銀鋪滿了她的皮膚,雕出精美花飾金銀構成房屋的磚瓦。那裏有發達的港埠及無處不能到達的船隻,匪夷所思的飛行物帶着我們在天上翺翔......”
“米良!江漢!”
巨大的喊聲打斷了甚略顯神經質的自言自語,震的這個空間開始晃動,分不清是水波還是空氣的四周開始出現大大小小的氣泡。
“記住我,我的家,亞......”
砰。
清脆如玻璃碎裂般的聲音向四面傳開,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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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切開始在模糊和凝實間轉變,直到又回到了那間問詢室。
看到盧正興和張曌一臉嚴肅站在自己身前,米良松了口氣,剛才發生的實際上沒給他造成多大的沖擊,隻是自始自終他都很是茫然,可能僅有的好處就是讓他對眼前世界的理解又深入了一分。
“走吧,海人的狡詐早有耳聞。”
“抱歉,盧先生,這是我的失職。”
“這與你無關,小田,我們先走了,後面的事兒你處理好,務必預防此類事件。”
“明白。”
回過神來,幾人已經坐在了盧正興的辦公室中,江漢也已經減少了許多憤怒的情緒。
環顧四周,米良看到了這件偌大的辦公室有兩面牆壁全部是紙質物,一面牆上應當都是書籍,很多看上去已經十分老舊,另一面牆應當是不同的文件,每一個透明櫃子都上了鎖。
視線越過盧正興,辦公桌椅後的牆上除了巨大的相片和旗幟外還有一柄挂起來的劍,雕花精美。
捕捉到了米良的視線,盧正興微微一笑,坦誠布公:
“呵呵,你們這也看到了些之前沒看到的,咱們以後就是‘一夥’的了,我也說說我這老家夥,腦部異化,己級,年紀大,資曆老,比起你們這些小朋友,我差得遠呐。”
“盧公這是哪裏話,咱們三山城沒了您,那真是沒法運轉了。”
劉秋秋接的很及時,避免兩個小子無話可接的尴尬。
“那個......人,爲什麽能......”
江漢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也将自己憤怒的異常一同帶了出來。
“龍王,唉,龍王,之前的故事小米你也聽了,說實話這種力量,東西方的研究領域一直是一籌莫展,隻能說相對來說咱們這兒,更有邏輯,傳承,上一任被稱作龍王的,少将江搏,江漢的大伯......”
米良算是明白了江漢憤怒的原因,龍王這個名号,一直都是江漢他們家一輩輩傳下來的,隻是過去沒那麽奇特,隻是對防治水患,以及水中救援有異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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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的表現。
過去對當時的某位江家前輩進行了整體的研究,最後得出的是肺活量、眼中某膜層異于常人等等。
直到‘霧期’前那段時間,不爲人知的角落出現了許多異樣,一次來自不明力量的大水讓江家的異化初現。
并不如先前講述過的霧期位對抗“河伯”的江搏,雙方有來有回,最早的那一次,是無法抵禦的大水,災難和犧牲,那位名叫江紅的十六歲少年站在水中,用不知名的力量抵住了一半大水的沖擊。
這個故事的結尾,盧正興給出了兩個定義,一個是江紅的犧牲,“七竅流血”,遺體目眦欲裂,眼球已經破碎,血液被大水全部帶走,另一個則是,這位江紅,“帶來了龍王之名”。
兩個故事疊加在一起已經讓米良明白了江漢憤怒的原因,水,不隻是這位少年力量與底氣的來源,更是一家祖輩在水這一領域上總有犧牲,且總以此爲己任。
“我在那個‘人’的身上看到了水的排斥,這一方的水排斥它,但它在無節制的掠奪這一方的水脈力量。”
接過第二個自家先祖的故事,江漢對自己憤怒做出了總結。
“你的感覺沒錯,龍王落在你頭上,應當沒錯。”
可能是年紀大了,也可能是對現實的無奈,一路上從頭到尾除了沉穩的氣度,盧正興給米良的另一個感覺就是中老年人特有的絮叨,這在北區的大爺大媽身上常能看到,區别在于,家長裏短和特事密辛。
“他是人,也不是人,跟我們的祖先不在同一時代,他們是上一個太陽紀的‘人’,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像他這樣的‘人’,還有很多,特點在于第三隻眼睛。”
逐漸放慢語速,盧正興看着正滿臉茫然的兩個小子,心裏也有些酸澀和無奈,還是繼續将話說完。
“第三隻眼睛是他們不知名力量的來源,我們無法查明是什麽消滅了他們的文明,但在過去幾千年裏,我們沒有,或說幾乎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迹,裂隙的出現,應當與他們有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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