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餘光一掃,隻見一個圓滾滾的小雪球,一彈一跳的滾滾而來……
什麽鬼?
趙天秀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丁玲珑的身體包裹着雪白棉絮!
脖子以下,膝蓋以上,全都被雪白棉絮包裹得嚴嚴實實,好像雪球一樣!
眨眨眼睛,趙天秀想起來了。
洗手台上有一袋開封了的棉簽,是他之前幫發财清洗血迹時用過的。
用過之後趙天秀就随手丢在了洗手台上,卻沒想到被丁玲珑拿來改成棉套。
趙天秀略一沉吟,就明白了。
丁玲珑的衣服已經髒得沒法看了,又沒有換洗衣服,隻能是這麽将就了。
可惜本該是很旖旎的風景,趙天秀卻是笑出了豬叫。
丁玲珑羞得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結果還真讓她找到了,連滾帶爬的鑽進了一個地縫裏……
然後就被趙天秀從肚臍眼兒裏摳出來了。
趙天秀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把丁玲珑身上棉絮搓掉的沖動,畢竟他不知道棉絮的下邊兒是不是真空的。
男人可以好色,但不能猥瑣。
不就是侍寝嗎?
丁玲珑豁出去了,面紅耳赤,雙手抱胸,兩眼一閉大聲唱:
“老劍客,帶帶我……”
趙天秀:“停!”
丁玲珑疑惑的睜開雙眼,卻見趙天秀把《天上飛》秘籍塞到了她的手裏:
“今天不唱歌了,念書。”
丁玲珑:“《天上飛》?”
趙天秀:“《天上飛》。
“你從頭到尾給我念一遍,還要逐字逐句的做出解釋,一直到我睡着爲止。”
這種要求……
好吧,就當是溫故知新了。
丁玲珑倒是不排斥念書,總比唱一宿山歌好吧?
丁玲珑:“巨獸黃洞義氣賴哪裏棒死,玩屁老伴和補嘴,煤田鬥崽甜傷肺……”
按照趙天秀的要求,丁玲珑念一句,就解釋一句。
趙天秀閉着眼睛躺着聽。
好不容易從頭到尾念了一遍,也解釋了一遍,丁玲珑看趙天秀好像睡着了的樣子,剛想喘口氣,就聽趙天秀說:
“不要停,一直到我睡着爲止。”
丁玲珑:“……”
雖然記錄《天上飛》秘籍的文字,每一個趙天秀都認識,可是組合起來就不知道什麽意思了。
好在丁玲珑講的通俗易懂,深入淺出。
也許她講第一遍時趙天秀聽不懂,但是一百遍講下來,傻子都能倒背如流了。
輕功和身法是兩回事:輕功高來高往,來去如風;身法移形換位,神出鬼沒!
說通俗點兒,輕功側重跑路,身法側重戰鬥。
《天上飛》就是标準的輕功。
身法需要大量的練習,當然輕功也需要,但輕功的關鍵更在于真氣的運用。
而真氣的運用,對于趙天秀而言,他已經完成了原始積累,重要的是理解。
他就好像是一個得到了神豪系統的普通人,錢有的是,隻要學會怎麽花。
怎麽賺一個億也許需要學一輩子,但是怎麽花一個億也許隻需要學一天……
所以在他和丁玲珑“以勤補拙”的過程中,就好像那個有教育意義的寓言:
十塊,你把我當什麽人。
一百,我不是這樣的人。
一千,今晚我是你的人。
一萬,今晚别把我當人。
十萬,不管你們多少人。
百萬,不管你是不是人。
第一遍的時候趙天秀還一竅不通的,到第一百遍趙天秀已經無所不通了。
現在缺少的就是實踐。
哪個少年沒做過白衣勝雪來去如風的夢?
當夢已經觸手可及,誰能忍得住?
反正趙天秀是忍不住,所以趙天秀感覺自己通了,抓起丁玲珑就出門了。
到了院子裏,趙天秀望了一眼對面的屋頂,之前李玉山就是一縱身跳上了房頂逃走的。
将近四米高的屋頂擱以前趙天秀想都不敢想,現在趙天秀卻是腳趾頭在蠢蠢欲動。
聽到了動靜,紅中在鳥籠裏喊:“不要鬧!老子要睡覺!”
“撲啦啦——”
風聲讓紅中一愣,下意識扒開了蒙着鳥籠的藍布,往外一看,大吃一驚:
“豁哥哥……”
它從小看到大的小主人,上穿跨欄背心,下穿大褲衩子,腳踩人字拖鞋——
扶搖直上,騰空而起!
做爲吉祥三寶之中唯一會飛的,紅中連忙鑽出鳥籠,拍打着翅膀追了上去!
紅中小的時候是被剪羽飼養的,後來是用放飛繩,再後來就徹底不管了。
反正紅中也不會飛走。
但是紅中不會飛走不代表它不會飛,很快紅中就飛到半空追上了趙天秀:
“爪子?爪子?”
趙天秀哈哈一笑,頓時被灌了一嘴的西北風,兩邊腮幫子如風帆般鼓起!
施展輕功的時候,真氣要遍體循環,否則撲面而來的勁風就讓人受不了。
趙天秀渾身上下都覆蓋了真氣,卻忘記說話時,嘴巴一張就有了漏洞。
所以施展輕功在天上飛的時候,有經驗的說話就會偏頭,或者回頭。
否則就算是能說出話來,說完之後也免不了屁聲如雷。
除非是施展《魔音貫耳》、【獅子吼】這種聲波攻擊類型的武功,就可以無視此類問題了。
紅中樂了:“嘎嘎……”
湊!
趙天秀很生氣,幹脆也不理它了,把《天上飛》輕功發揮到了極緻!
然後紅中就傻眼了。
它雖然會飛,但是常年在趙家過着養尊處優飯來張口的生活,平時連趙天秀專門帶它出去放飛它都懶得飛,飛行能力早就退化了。
更何況它還養得肥肥胖胖的,沒飛一會兒就漸漸的慢了下來!
“孫子,站到!”
紅中氣急敗壞的嚷嚷着,然而在漆黑的夜空中,趙天秀的身影卻越來越遠……
傷自尊了!
紅中心裏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它可是鳥啊,竟然飛不過人!
這不科學!
趙天秀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夜空,紅中含着眼淚飛回家裏,鑽進鳥窩自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