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明天再喝明天再喝,現在回家找你媽媽去吧。”酒吧老闆一臉無奈的架着醉掉的騎士走到門口,一把奪過對方手裏的酒杯,然後往前一推那個騎士,“杯子摔壞了可是很麻煩的。”
看着騎士晃晃悠悠走出幾步然後吧唧一聲摔倒在馬路中央,老闆歎了口氣,轉身将點門上的‘營業中’翻成了‘已歇業’,這才進屋。
這是坐落于曾經後海附近的一家小酒吧,店面不大不小,四百多平方米的空間裏除了一個能同時有四名調酒師一同工作的吧台外,還有大概二十來張桌子,此時桌子上面已經是杯盤狼藉,幾個機器人侍從正在麻利的收拾着一切。
老闆走回吧台,将酒杯扔給最近的一個機器人,然後從身後的酒櫃上取下兩個新杯子還有兩瓶酒,一樣倒了一杯,一杯留給自己,一杯遞給對面的那個人。
“哎。。。。。。”老闆歎了口氣,“我說什麽來着,最先撐不住的人絕對是你,你看我沒說錯吧。說吧芈麒,來找我什麽事?”
“還能有什麽事能勞您大駕?放心不是拯救世界也不是慰勞隔壁小寡婦。我需要幫忙,所以我打算複活‘活死人’。怎麽樣苗老大,加入我現在的戰隊呗。”
苗蕙,男,三十九歲,地地道道的老b市人,他現在的職業是酒吧老闆。
而他從前的職業是,特種兵。
正值壯年的特種兵爲什麽會退役呢?而且退役以後還開了一家小酒館?不是說好了特種兵都是爲了穿越之後一統異界或者稱霸黑白兩道的嗎!
然而苗蕙并沒有成爲小說主角。
一切還得從四年前那起震驚世界的恐怖主義事件開始說起,那個事件的名稱叫做傑森托特事件(incident
ofjasontodd),那是這個世界上自從有了恐怖主義以後僅次于美國9·11和巴黎那場襲擊的世界級恐怖主義案件。
并非說在這個案件裏死了多少平民或者摧毀了哪處地标,正如案件的名字一樣,在這次案件裏犧牲的全部都是各國的特種兵——也可以說是有特種兵組成的藍盔們。
三十三天,三百七十七人,除了苗蕙,其他人都死得不能再死了。
也正如案件的名字一樣,整個案件就如同蝙蝠俠裏二代羅賓的遭遇,最開始僅僅隻是一支由一名自稱‘哲學王’的瘋子率領的恐怖分子小隊占領了某國的核電站,然後下了個陷阱一口氣把前去執行反恐任務的特種兵隊伍一網打盡,三百七十七人,在陷阱裏就犧牲了一百二十一人,剩下的則被活捉了——不論身上有傷還是沒傷。
其實平心而論,那些在戰鬥裏犧牲的士兵還算命好,他們并沒有受到什麽侮辱,遺體被裝在一個個棺材裏用無人機送出去,還算落得個全屍,而剩下的兩百多人就沒有這麽幸運了。
折磨,各種各樣的折磨,完完全全是由精神不正常的瘋子策劃的折磨,從最簡單的關禁閉小黑屋,到肢體創傷(爲了和諧我就不說是什麽了,反正各位讀者老爺腦補滿清十大酷刑和容嬷嬷之類的吧。。。。。。),再到精神折磨。
每天都有士兵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做了無用的犧牲,比如失血過多,比如傷口感染,比如試圖反抗結果手無寸鐵的被幾百把ak掃射成篩子。。。。。。
如果說肉體上的摧殘是在考驗這些特種兵的毅力,那麽來及精神上的折磨簡直就在要了他們的命。
所有的特種兵被分開關押,每人一間小黑屋,甚至将他們的五感通過一些手段進行封閉——耳塞,口塞,眼罩還有橡膠頭套,隻有一根食管和一根通氣管負責維系這些士兵的生命,他們被捆在凳子上,在沒有審訊的時候就是這樣呆着。
沒有時間觀念,聽不見聲音,看不到任何一絲光明,甚至連發出聲音也隻有自己能聽到,每次隻有在審訊的時候才會有一種回到人類社會的感覺,在加上‘哲學王’的各種精神折磨——比如給他們看他們的戰友被折磨緻死的錄像啦,或者是虛假新聞啦。。。。。。
第三天,特種兵們開始失去時間觀念。
第六天,特種兵們開始出現幻聽現象。
第十一天,特種兵們出現幻痛和精神失常。
特種兵的情緒開始失控,即便是受過訓練的他們在第十五天左右開始集體失控了。
自殺,各種各樣的自殺開始了,隻要是一有機會他們就會去各種各樣的作死,有摸電門的,和敵人拼命被打死的,有撞牆撞死的。。。。。。
那麽這個時候外面的zf們在幹什麽呢?啊放心,他們并沒有袖手旁觀,但是案件發生的地點實在是坑爹了點——在核電站,試問誰敢在邊上沒多遠就有居民區而且這裏還是經濟軸心之一的地方随便采取軍事行動的?要知道‘哲學王’頭一天就在反應堆邊上密密麻麻裝了一圈c4啊!
大沖突沒有小沖突不斷,劫匪沒有提出任何要求就是安安靜靜的縮在核電站裏埋地雷修碉堡架機關槍,同時一個一個的把裏面人質的屍體一個個送出來。
很難想想,每天看着自己的戰友一個個死去,斷絕五感,忍受肢體上的摧殘,每天不定時的審訊,沒有完整的睡眠,精神高度緊張。
反正整個事件最終的結局就是全員死亡,至少對外是這麽說的,因爲最終找到了三百七十六具特種兵的屍體還有一百九十二具恐怖分子的屍體。兩邊都少了一具屍體,一個是苗蕙,一個是‘哲學王’。
苗蕙最終是在将近一年之後才被解救的,他和‘哲學王’共處了一年多的時間,期間‘哲學王’試圖将苗蕙變成下一個‘哲學王’并且也快要成功了,但是很遺憾,就在他要成功之前,苗蕙被救出來了,‘哲學王’也死了。
然而即便如此,苗蕙也受到了不小的傷害,右耳失聰,渾身上下密布各種各樣的傷口,最重要的是他被折磨的患上了精神分裂(混合發作性精神障礙),同時伴随着不定時的幻聽幻視,雖然經過将近兩年的藥物和心理治療,勉強達到了能回歸社會的程度,但是直到在遊戲裏組建公會認識朋友之前,他都被劃歸高危人群。
“啊啊啊啊,别這樣。我求你了好不好?”苗蕙一臉的不耐煩,連連擺手,“我現在隻想經營自己的小酒館,沒心情再去狩獵了,你去找别人吧。”
“我當然找了别人,但是我覺得還是自己人配合更好一點,就像吃飯,南方人喜歡米飯北方人喜歡面食一樣,習慣這玩意總在影響我,就像現在,啊我并不是說現在我的隊伍怎麽不好,但是畢竟還沒過磨合期,油門離合刹車用着還生澀,所以得找點合适的零件來用嘛。”芈麒和苗蕙碰了個杯,“其實我不想喝酒。。。。。噗!卧槽這什麽玩意?”
“哦哈哈哈哈哈,這可是老子我自制的非酒精雞尾酒,25%的西柚汁加15%的無糖可樂加20%濃縮番茄汁加10%的榴蓮汁加30%大麥茶!哈哈哈看看你臉上的表情哎呦笑死我了。。。。。。”
苗蕙突然間臉上迸發出類似譏笑一樣的表情,扭動着身體拍着大腿笑得直不起腰來,而芈麒則隻能青着臉搖了搖頭,他可是知道苗老大的過去和現在患的病,而且要不了多久就要那啥了吧?
果然不出芈麒所料,苗老大沒笑兩秒,随着幾聲滴滴的提示音,一聲尖銳的噗咻聲過後,苗蕙逐漸平靜下來了,然後整個人跟脫力一樣趴到了櫃台上,渾身上下都是剛剛一瞬間出的汗——剛才是特效鎮定劑,國家免費提供,專門用來抑制苗蕙的精神病。
“果然得了精神病你整個人都精神了。能不能給我換一杯飲料?還有你這個狀态多長時間了?”
“大概一個月了吧,其實我解散咱們團隊也是這個原因,我發現自己的精神狀态越來越不對,而且藥效也差了不少,所以我才不願意再戰鬥了,我怕我現在這種生不如粉紅豬死不如剪刀狗不生不死不如僵屍步的狀态會影響。。。。。會傷害到你們。喏,自制涼茶,放心我現在很正常。”
苗蕙重新遞給了芈麒一杯飲料,後者先聞了聞,确認不是什麽可疑的玩意以後才喝了下去,“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但是結合你的年齡和你參軍前的愛好我大概猜得出應該是來自什麽動漫的梗但是爲了我的三觀我還是不繼續問了,好了繼續下一個話題,反正你現在混吃等死也不是個事,浪費資源不是你這麽玩的,那還不如出山呢,哦對了,這個給你。”
芈麒說着掏出一小瓶白色的藥片,“這是我靠關系弄到的專門治療你這種病的特效藥,别爲哪來的别問管不管用,用了就知道了。”
“你在收買我嗎臭小子。算計人都算計到老子頭上了。”苗蕙突然撲向芈麒,然後使勁揉着後者的腦袋,“這玩意真管用?”
“沒問題,我問過了,不然不會來,而且就算是算計又怎麽樣,老大你可别告訴我都這樣了你還不打算出山,看看你那副被擦得锃光瓦亮的拳套,說你不想上戰場騙鬼去吧!”
苗蕙沒理芈麒,擰開小瓶往嘴裏磕了幾粒,嚼碎咽了下去,閉上眼睛呼吸了幾下,“果然和你說的差不多,效果比我現在用的藥好多了,至少那個瘋子的聲音我現在徹底聽不到了,要知道這兩天那個瘋子随時都會出現在我眼前,媽的我都快把他當成某個神教神出鬼沒的大祭司了!”
苗蕙說着從胸口上扣下一個巴掌大的金屬盤,“好了現在不需要這個玩意給我打藥了,好吧我認命了,說吧,要我幹什麽,這次我就讓你小子做一次老大,我到要看看你能玩出什麽花來。你個詭計多端的混賬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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