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諸葛嗣歎氣道,“你也真是太倒黴了,我雖然也有些眼睛疼,不過好歹沒有你這和嚴重啊,你又再次讓我見識到了你是多倒黴。”
“你以爲我樂意啊,鬼知道爲什麽我自從一出生就這麽不幸,啊,太倒黴啦!”沈浩則報以哀嚎。
“行了吧,怎麽樣好了沒?好了就上路了,看看這地方,風景倒還真好啊,啧啧,看看這些綠樹對你眼睛也有好處,使勁看吧,走啦。”諸葛嗣拍了拍摯友的肩膀,拉起看東西還有些模糊的沈浩,又招呼正蹲在一旁看一朵不知名的小花的白珞,沿着路前進。
“不過話說回來,明明叫迷宮卻這麽美,要我看着那是迷宮,這簡直就是野遊聖地啊,而且咱們的目标還是在那邊的上頂上,要我看着越來越像野遊了,可惜沒帶飯過來,可惜可惜。”眼睛恢複後的沈浩像隻精力充沛的都淤出來的猴子,這跑跑,那走走,東摸摸,西碰碰的手裏還拿着迷宮地圖不停地比對着。“說來也奇怪啊,這都走了将近五分之一了也沒出來個野怪,難道這種連接用迷宮不帶野怪?”
“我看未必哦,估計是咱們走的不夠遠吧,你們說呢?”白珞用食指指着下巴,嘟着嘴說道,接着又歪着腦袋想了想,又像開玩笑一樣說了一句,“也許下一刻就會出現在沈浩你的腳邊吧,呵呵,畢竟你的運氣可實在不太好呢。”
“少來,本人的運氣再差也不會出現你說的情況!要我說這裏出個最後的boss就沒有别的了。不信咱們打賭。”沈浩顯得相當不服氣,可有拿白珞一點辦法沒有,隻好做着無用的抗議。
“真的打賭?那我賭你輸。”諸葛嗣在距離沈浩幾步遠的地方站住腳,露出了相當奇怪的表情,就像想笑又憋着不笑時那糾結的樣子,同樣的,白珞同樣也是那種表情,不過很快就忍不住了,背過身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我說這有什麽好笑的啊,不就是打個賭麽?來吧我賭了,看看是咱們誰先被野怪盯上。我說是紅葉,你呢白珞?”沈浩依舊沒有明白二人意味深長的笑容,還在不知死的叫嚣着打賭。
諸葛嗣實在是繃不住了,捂着肚子笑了出來,還是白珞心善,指了指沈浩身後,沈浩順着白珞指尖的方向看去,就在他身後三步遠的地方站着一個梳着牛角包的布衣小童,一掐着決,另一隻手裏的寶劍劍尖上正晃着一個臉盆大的火球,而且火球依舊在擴大,“我靠!”沈浩吓了一跳,“他是哪裏冒出來的,剛才明明還沒有啊,不對,等等,等等,有事好好說,不要把那個火球對着我啊!”
“。。。。。。風呼呼兮生煙,火流流兮誕炎!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大膽地賊子,吃我一記炎尖槍!”看起來隻有四五歲的小童大喝一聲,一抖劍尖,比臉盆還要大的火球直直的朝着沈浩飛了過去,不過多年的遊戲素養使得沈浩在反應上一點都不慢,估摸着自己接不下來這一擊,朝着路邊的一條小何就撲了過去,火球倒也沒有拐彎,又貼着同樣找地方躲避的諸葛嗣和白珞的身形飛向遠處,最後在十幾米以後爆炸成一團絢麗的煙花。
“我靠這家夥夠猛啊,呸呸,這小河水真難喝!”
“再啰嗦就要吃它第二記火球了!上,揍他!”諸葛嗣從地上爬起來,拔出雙拐将其中一個扔向小童,同時提着另一隻拐沖了上去,但由于身高差距,諸葛嗣隻好屈伸刺向小童頭頂的天靈蓋。
同時的沈浩也發出挑釁技能,硬生生把小童被諸葛嗣打斷技能後産生的的仇恨從他身上拉了過來。
說起來,諸葛嗣将自己的武器丢出去打斷對方技能也是在好幾天的野外生活中無意間發現的,起初僅僅隻是無意間發現一匹狼追殺一隻野豬,結果自然就在狼要發動技能下口咬死野豬時被野豬一頭槌打斷,然後野豬順順利利的在頭腦發混的狼面前跑掉了,通過這件事再加上一些實踐諸葛嗣總結出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畢竟這裏是現實而不是遊戲,在遊戲裏角色隻能根據設定好的動作行動,但在現實裏,除了武器和技能,一些不被稱爲技能的動作也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諸葛嗣現在正将小童脖子狠狠地用胳膊肘勒住,這一下子就是的小童喘不上氣來,也就沒辦法繼續掐訣念咒了。相當于一個簡易的禁魔術。
有諸葛嗣和沈浩雙重牽制,小童毫無還手之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裏的寶劍一通亂舞,在諸葛嗣身上留下了幾道血痕。“嘿!”白珞最後攻擊了一次,一指黑色的流光直直的刺入小童的胸口,小童蹬了兩下腿,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在一陣亮光裏化成了一陣青煙消失了,留給三人的隻有一點點增長的經驗值。
“我去,”沈浩擦了擦冷汗,“剛才那小鬼太狠了吧,那麽點小個子竟然使得出那麽恐怖的技能,要是被打上一下估計生命一下子就見底了。對了他叫什麽啊,看來他也是野怪的一種吧?”
“恩,我剛才看了一下,鶴童,生命一百七,藍五百六,标準的法師,其他的就看不到了。”諸葛嗣撿回不遠處的單拐,将其别在腰上說道。“等級不高,也沒他有什麽特殊的能力,估計那種大的吓人的火球是他唯一的攻擊方式吧,也許就像是個法師一樣的野怪呢?”諸葛嗣聳聳肩膀,“走吧别在這裏耽擱了繼續前進吧。”說完他帶頭沿着路繼續朝前走去。
“恩。”沈浩和白珞點點頭,跟了上去。
“喝呀!”沈浩将手中的大劍刺入四周最後一名野怪的身體裏以後,随着一陣熟悉的青煙,他們三人這才發現身邊的四五隻小怪都死掉了,而他們三人的經驗值都有不同程度的上漲。
“哎呦我的媽呀累死了。”沈浩一屁股坐到地上,掏出一個在非戰鬥時使用的恢複藥膏抹在身上,又掏出一瓶藍藥喝了下去,“原來這裏不止鶴童一種野怪啊,竟然還有鹿童和虎童,你們說照這個節奏待會會不會蹦出個更奇怪的家夥?”
“也許會吧。。。。。。誰知道呢,走就是了。”諸葛嗣撿起周圍散落的混沌币,轉回身也一屁股坐到地上,和沈浩一樣将藥膏塗上,藍藥喝下去。
“要吃點東西嗎?我帶了速食食品。”白珞愛幹淨,找了一塊看上去還不錯的石頭掏出包裏帶的一些面包和飲料,“雖然都是商店裏買的,不加屬性,但是吃了以後可以解除饑餓哦,你們要不要來一些?”說完就先拿起一塊面包,撕下一小塊送進嘴裏,“打了這麽半天我也真是餓了。”
“哦白珞你準備的真周到啊,給我來點,下次請你吃好的!”沈浩一看有吃的,飛快的起身沖到白珞身邊,拿起一塊面包就塞到嘴裏去了,另一邊也不客氣,抄起一瓶果汁灌了下去。“噗哈!啊爽多了,雖然味道一般不過畢竟餓了,餓了吃什麽都香,紅葉你來點不?”
“當然,不過我說沈浩啊,你不是餓了才覺得香吧?你是什麽時候都覺得吃的味道好,你個死吃貨。”諸葛嗣也不客氣,同樣拿起面包就着果汁開始吃喝。
“啊好累啊,還有多久啊。”沈浩吃着面包抱怨道,眉頭皺着一臉的愁字。“不遠了,地圖上顯示的話。。。。啊,就是那裏。哪裏就是終點了。”諸葛嗣翻出地圖,比對了一下,然後指着不遠處的一座小山說道。
“那裏啊,看起來是不遠了,怎麽樣兩位都吃好了沒?吃好了就一口氣沖過去把!沖啊!”“喂你等等我!啊白珞快跟上,喂沈浩你給我等等!沖那麽快會被包圍的!”“啊你們倆等我一下啦!真是的都跑那麽快。不過比跑步我可是不會輸給你們倆的哦!”
沿着小路三人一路小跑的沖到目标的山頂上,一路上很稀奇的沒有遇到任何阻攔,等三人呼哧帶喘的爬上小山,眼前的景色是在是美的讓三人說不出話來。
位于山頂上的是一座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的農家小院,木制的院門,灰白色的石牆,一縷炊煙從院内的一間木屋的煙囪裏飄出來,配合着四周青色的草地,蒼翠的松樹,以及種在院牆下的一排菊花,顯然一派古代隐士居家的風格。
“諸葛嗣你,你确定這件茅草屋就是目的地?我看不像吧。。。。”沈浩走上前摸着石牆說道,“遊戲裏的boss不都應該住在非常恐怖的地方麽,要不就是特别的雄壯讓玩家一看就覺得相當有質感,可這。。。。。。就這破牆我一腳他就塌了吧。”
“說的也是啊,可地圖上顯示的就是這裏啊?地圖總不能是錯的吧。”諸葛嗣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隻得不停地擺弄着地圖,希望找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哎呀我說你們兩個還是不是男的啊?你們管他是不是目的地,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切,沈浩你去叫門。”白珞在一旁出主意,不過在沈浩眼裏白珞此時正縮向一旁的一棵樹附近。
“我說白珞你貌似在害怕什麽啊?是不是啊?”沈浩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促狹的笑容。“切,誰,誰怕了,我隻是有點,有點。。。。。。。”“有點什麽?”“啊你煩死了!快起叫你的門吧!”白珞紅着臉朝着沈浩叫到。
後者超諸葛嗣聳聳肩膀,意思我去叫門,随後走到木門前,剛要擡手敲門,卻聽見門内一陣嘩啦嘎嘣的開鎖聲,雖說捉弄白珞的緊張感,但他自己也是緊張的,在這種情況下沈浩下意識的往後一跳,舉起盾牌擺出防禦架勢,被他這麽一弄連帶着諸葛嗣和白珞也都緊張的拉開架勢準備迎接位置的boss。
正當三人緊張的時候,木頭門‘吱拗’一聲被打開了,從中間閃出一個梳着包子頭,穿着古代漢服的小童,小童歪頭看了看三人,随後輕輕地鞠了躬說道,“三位少俠,我家先生早已知道三位要來,現已在堂内備好茶等着三位呢,三位請随我來吧。”說完一側身朝院内做了個請的手勢。
“紅葉,怎麽辦?進不進?”沈浩側頭小聲的朝着身邊的諸葛嗣問道,雖說嘴上問話,不過眼睛還盯着小童,生怕這是他們這群npc耍的陰謀。
“爲什麽不進去,咱們打進去也是進去,和和氣氣的進去也是進去,而且人家又有請咱們,那還等什麽呐?不過也得小心點,在人家沒露出敵意以前咱們可别動手。”諸葛嗣想了想,計算了一下其中的利益得失,然後率先收起武器。
見諸葛嗣跟着小童進到院子裏,沈浩朝白珞聳了下肩膀,撇嘴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收起武器跟着諸葛嗣也進到院子裏,不過路過小童身邊的時候還是彎腰小聲對小童問了一句,“我說你們到底在打什麽鬼主意?”
而小童則毫不介意的笑了一下,“少俠進去便知,何必多此一舉?”“切,故弄玄虛,我倒要看看你們打什麽鬼主意。”沈浩也覺得從小童身上挖不出什麽有用的情報,也就不再搭理他,徑自跟着諸葛嗣的腳步朝屋子走去,白珞則也跟着走了進去。
三人進來以後,小童關好了門,看着三人逐漸消失在屋門後面的身影,暗自搖了搖頭,“三個普通的凡人,老君爲何要拉攏他們呢?又沒道性,又不是天賦異禀,算了不想了,我還是去準備一下回天庭報道吧。”
不論外面小童如何煩惱,諸葛嗣三人沿着院子裏的小路朝着草堂走着,路邊的菊花散發着淡淡的清香,偶爾還能看見幾隻兔子從花叢中探出頭來,等着猩紅的小眼瞅了瞅諸葛嗣三人,又立刻消失在三人的視野裏,發出沙沙的聲響。
沈浩像個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東瞅瞅西看看,時不時的揪一片樹葉,扯一片花瓣,時不時的發出“哦好神奇!”“好厲害的花!”“天哪這玩意還加屬性!”的驚歎,手裏還不停地外背包裏丢一些花花草草,“這些東西以後說不定可以賣錢啊。。。。。。”
“夠了你這笨蛋。”諸葛嗣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揪住沈浩的後脖領子将他拖到自己身邊,“别像個鄉巴佬好不好,何況這裏還是人家的地盤小心做得太過人家待會揍你。喂白珞我說他沒說你是吧,你們倆啊能不能讓我省點心我說。”
白珞和沈浩想了想,也覺得諸葛嗣說的有道理,不過在這十幾步的距離裏他們倆已經每個人采摘了小半個背包的花和草,諸葛嗣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說你們倆啊,算了也别扔了,待會進去和人家道個歉吧,尤其是你!沈浩,我說你就不能稍微老實點嗎,怪不得你總是倒黴呢,自作孽不可活這話就是對你說的!”“安啦安啦,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着,對不?我說紅葉你生那麽大氣幹嘛啊。”沈浩一臉不在乎的說道。
“因爲我就是那個個高的!”諸葛嗣翻着白眼對沈浩樹了中指。
“哈哈哈,外面的三位小友,爾等不必爲那些花草煩惱,這些東西就算老夫送給三位的見面禮了,來吧,門沒關三位請進吧。”在諸葛嗣錘沈浩發洩的時候,木屋裏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聽聲音一位老人,三人對看了一下,由諸葛嗣帶頭,敲了敲門說了聲打攪了,随後邁步走了進去。
屋裏擺設很簡單,完全的中國古代迎客廳的擺設,三張木桌,六把凳子,四杯還冒着熱氣的茶杯,以及一名坐在正中間的白發蒼蒼的老者。
見三人進來,老者微微一笑,指了指其他幾張桌子,“三位請坐吧,寒舍無好茶,就請将就着喝吧。”
“哪裏哪裏,敢問老。。。先生您是?”諸葛嗣微微躬身朝老者抱拳施禮,這一套是和他爺爺學的。
“唔,小夥子還懂這些禮術啊,不易啊,呵呵。”老者撚了撚自己的胡子,通過臉上皺紋的彎曲度來判斷應該是在笑着。“恕老夫有事在身,無法告知三位我的身份,不過我可以告訴三位我代表天庭與三位見面,不知這答案三位可滿意?”
“天庭。。。。。。難道是。。。。”諸葛嗣并沒有說全,而是伸手向天上指了指,而老者則微笑着點了點頭,“正如小友所想,老夫正是來自哪裏。”
諸葛嗣的啞謎沈浩可不太清楚,拍了拍諸葛嗣的肩膀,湊近壓低聲音問道,“喂我說紅葉啊,那個天庭是啥啊?”“笨,就是天庭了,哎呀就是那個給咱們寫信的玉帝的家啦,你沒看過西遊記?”“我靠這都什麽年頭了除了你這家夥還有誰會讀那些‘老四本’啊!等回去以後好好給我解釋一下!”“知道啦!安靜坐好!沒知識真可怕。”
轉回頭,不再理會一臉不忿的沈浩,諸葛嗣又和老者攀談起來,經過大概一盞茶的時間,諸葛嗣總算是從老者全套圈的車轱辘話裏弄明白了,“老先生您說來說去就是想拉我們進天庭,爲天庭辦事?”
“對頭,對頭,”老者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那麽小友你們意下如何?”
“這。。。。。”諸葛嗣爲難的看了一眼沈浩和白珞,“這件事我沒辦法一個人做主,我要和我的朋友商量一下。可以嗎?”“輕便。”老者做了個請的手勢,随後又低頭将注意力集中到茶碗上去了。
雙手攬過白珞和沈浩的肩膀,三個人圍成一圈,諸葛嗣首先小聲的發話,“剛才你們倆也聽到了,那老爺子是從天上來的,應該代表着和天安門廣場上那個道觀相同的勢力,不過不知道爲什麽要來招我們也進天庭,你們看呢?同意還是不同意?”
“我管他。”沈浩撇撇嘴,“我懶得想,這種決策類的還是交給你了摯友!我跟你走哦!”說着朝諸葛嗣豎起了大拇哥,同時露出了标準的歐美影星式微笑。不過諸葛嗣看着那張露出八顆小白牙的臭臉還是忍不住的想抽這個懶死鬼。
“我,我也是,隻要你加入我就跟着去!”白珞紅着臉,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樣,故作鎮定的說,不過手指上的小女生動作卻出賣了她。
“你們倆啊。。。。。。。萬一我做出了錯誤的決定你們倆可都要被坑掉了啊。”諸葛嗣瞅了瞅坐在那邊的老者,發現老者隻是友善的朝他笑了笑,随後又把注意力轉茶杯去了。“我說要不然這樣,先看看他能給咱們什麽好處再決定怎麽樣?”沈浩提議道。
“你總算有點用了,就這麽辦。”諸葛嗣肯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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