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猿猴身形比起無支祁來絲毫不差,并且在畫面之中那種手裏提着一根巨木當作武器向着無支祁頭上祭壇砸過去的樣子也是能夠透過畫面感受到那種兇威赫赫,殺意淩然的感覺。
“懷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啊……”李子昂搓了搓太陽穴,感覺自己看得有些頭昏眼花,發現不管自己如何集中精神,憑借着自己的眼神竟然就是不能完全看清楚那猿猴懷裏的東西究竟是什麽。整幅畫的圖案都相對清晰,即便有個别可能收到時間和環境的影響變得稍稍模糊了一點點,也可以在簡單的辨認之後看出個究竟來,所以李子昂現在就感覺整座祠堂最核心的秘密似乎就在這第五頭異獸懷裏的東西上面了。
聯想到之前自己在一樓和二樓看到的那些殘缺的屍骸,李子昂感覺這座祭壇的建造應該就是和當初被封印鎮壓的五頭異獸有直接的關系,甚至第三層可能存在的祭祀儀式殘留都能證實這裏的祭祀儀式或許就是爲了那神秘的第五頭異獸而專門舉行的。
祭祀一頭被祭壇封印鎮壓的異獸,李子昂心中一股不妙的情緒開始升騰。上古時期的人族不是沒有祭祀過一部分強大的對于自身生存可能會造成或好或壞影響的異獸,不過相比之下都是利用一些打獵所獲得的獵物作爲祭祀的祭品進行獻祭,并且一直都在避免使用人族自身的同胞進行祭祀,也是顧慮到一旦人祭開啓,或許會将一部分比兇獸力量更加強悍的存在爲了“嘗嘗鮮”而開始轉變捕獵的目标,還爲此專門組織起了由一群本領高強的專精獵人組成的“收屍隊”和“獵殺隊”,專門用來保證在祭祀儀式舉行的前後不會有人族同胞被異獸所害淪爲腹中食物。
“去三樓看看,然後再回來,畫面裏大猴子懷裏究竟是東西還是什麽生物,我一定要搞清楚!”李子昂暫時将二樓的微型京觀和盯上的彩色繪畫的事情放下,沿着樓梯向着三樓走去。
就在李子昂的一隻腳剛剛落在三樓的地面上的同時,原本漆黑一片的三樓裏面突然就燃燒起了幾簇不過一拃來長卻熱力十足的火苗來,将整個空間的黑暗徹底驅散。突然遇到一片光明,李子昂立刻就遮了遮眼睛,很快就适應了剛剛出現的光線然後看向整個三樓的空間布局。
“小家夥兒,别光顧着看那些死物,也要看看我這個老不死的呀!”一個就像是嗓子被徹底毀過一次還沒有恢複的沙啞帶着一種粗粝摩擦一樣的難聽聲音從一個毫不起眼的好像是一個老式的大衣箱一樣的櫃子裏面傳了出來。被驚動了的李子昂才終于發現,那個大衣櫃頂部的蓋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悄無聲息的開啓了一道縫隙,一雙泛着綠油油光芒的眼睛正通過那道縫隙看着李子昂。
“敢問前輩是……”通過之前的那句話
(本章未完,請翻頁)
以及李子昂對于祠堂以及整座小院之前的觀察,如果這個“人”一直都藏身在這裏的話,那麽這個人進入小樓的時間至少已經超過了十年的時間,所以在暗自琢磨着對方究竟是什麽人甚至是不是人的李子昂一瞬間就想到了好幾種可以通過長時間的學習來和人類進行簡單交流的異獸。
不是通過精神力量層面來進行交流,那麽就說明對方可以正常講話,這樣一個未知的存在對于李子昂而言,代表的就是未知和危險,絕對不會是安全和可靠。
“你身上,有我孩子的味道……所以我的孩子,在哪裏?”一個佝偻着身體的消瘦身影從大衣箱裏慢慢站了起來,有些顫顫巍巍的爬出來,扶着大衣箱的側面勉勉強強站住了身體,那雙綠油油的眼睛死死的盯在李子昂的身上:“我的孩子沒有在這裏,那麽告訴我,小家夥兒,我的孩子究竟在哪裏?”
“呃……老前輩,您的孩子是……”李子昂這會兒借着火焰提供的足夠明亮的光線已經看清楚了對方的樣子,也明白對方絕對是個人,并非是自己之前懷疑的那種通過學習而學會了口吐人言的異獸。不過對方的問題讓李子昂非常的納悶,畢竟自己這一路上走來,身上不應該會殘留什麽其他人的氣味,就算是有,也隻能是司南、瞎又聾和錢未未的氣味,可是這三個人李子昂是知根知底的,也沒聽他們和自己說起過還有什麽家長在世才對。
按照對方話中透露出來的意思,李子昂感覺對方指的最有可能的隻會是瞎又聾,畢竟司南和錢未未的父母都是真實存在也是真正存在血脈相連的關系的,隻有瞎又聾這個被上一代小谛聽收養的漢子才有可能還有真正的親人活在世上。
“我的孩子不是一直都跟着你嗎?你身上有它的味道,确實是它的味道,我能感受得到……”蓬頭垢面嘴裏幾乎沒有幾顆牙齒的蒼老女人披散着一頭好像是糾纏在一起的雜草一樣的灰白色頭發,勉強直起腰來看着李子昂,鼻子還在空氣裏面嗅來嗅去的:“沒有發生我害怕的事情,很好這很好,不過我的孩子究竟去了哪,爲什麽沒有跟着你一起來這裏找我?!小家夥兒,你最好和我說清楚,否則曾經的約定一筆勾銷,我會讓你知道我擁有的力量究竟是什麽!”
李子昂被說的是一頭霧水,趕忙問道:“老前輩,請您告知我您的孩子究竟是誰可以嗎?隻要我知道,我會将一切告知與您,如何?”
老婆婆雙眼綠芒暴漲,就像是兩個小燈泡一樣在這個已經足夠明亮的空間裏直接放射出了屬于自己的光芒,讓李子昂不得不因爲光線的刺眼而選擇遮蔽和躲閃。
一股大力傳來,老婆婆枯瘦的手掌就像是雞爪一樣,帶着不知道多久都沒有修剪過的彎曲并且髒兮兮的指甲直接按住了李子昂的肩膀讓他直接被砸到了牆上不能挪開半分,隻能被這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完全壓制在那裏。
想到之前九嬰的示警以及自己的那種莫名不妙的感覺,李子昂明白原來祠堂裏給自己和九嬰帶來那
(本章未完,請翻頁)
種感覺的存在就是這位僅僅憑借着一隻手就能問問壓制自己的老婆婆了。
“四千年來我都安安分分的躲躲藏藏,不敢出現在能夠被世界規則察覺到的地方,就是爲了完成當初的約定,如今我的孩子沒有按照約定的那樣來迎接我和我團聚,那麽我和你們人族曾經的約定就可以直接作廢,我會再度現世展現屬于我本該擁有的力量,哪怕會迎來最凄慘的結果也不能有人再來阻止我!”老婆婆雙眼的綠光散去,露在破碎的長袍和獸皮衣外的地方開始冒出一根根金黃色的絨毛,讓這位老婆婆看起來反倒不像是個人類更像是個類人猿了。
“咳咳咳……”李子昂被老婆婆另外一隻手直接卡住了脖子,這會兒是想說什麽都說不出來了,不過就在李子昂被老婆婆兩隻手掌壓得無法呼吸雙眼都要爆出來的時候,胸口懷裏那片禹王碑碎片終于再度放射出了猩紅色的光芒,直接将已經變得被一身金色絨毛覆蓋的老婆婆給擊飛了出去不說,那些被猩紅光芒照射到的地方甚至有一些金黃色絨毛直接變得焦黑像是被火焰燎了一樣。
“該死的人類,沒想到這東西竟然在你身上!”老婆婆一身絨毛快速褪去露出原本那張不知道是因爲髒還是因爲其他原因導緻的有些黑黝黝的臉孔來,瞪着李子昂雙手五指張開看起來随時都要再次撲上來。
李子昂雙手護着脖子喘息着,緩了緩之後看着胸口逐漸收束直到消失的猩紅光芒,終于擡起了頭來看向對面的老婆婆。
“能夠和我正常交流,卻又能做出之前的那般反應,看來老前輩應該并非是人類,應該是利用了某種方法舍棄了自己的身體獲得了一具人類的身體并且加以占據的吧?不過像是您這般已經可以和神獸的力量相互較量的存在,能夠口吐人言也不能算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了。不過恕我直言,您的孩子就算是已經步入了神獸的範疇也沒有理由存活超過兩千年的時間,要是按照您的說法從四千年前開始算的話,也應該早就逝去了才對,所以您所說的我身上有您孩子的味道,究竟是什麽原因?”
老婆婆将頭發全部攏到身後,看着李子昂:“你身邊難道就沒有出現過一隻小猴子?渾身上下的毛要麽是純白色的要麽就是純金色的?你分明就和我的孩子待在一起一段時間了,否則你身上不會有那種隻有我們禺狨一族獨有的味道的!”
“一身純白色的毛發?您是說我身邊的大聖嗎?那個小家夥才這麽點兒大,而且我也利用氣脈力量感知過它的身體,小家夥的年齡應該不會超過五百歲,更有可能還沒有超過兩百歲……按照猿猴一類強大存在的生命壽數來看的話,沒有超過六百歲就隻是幼年期才對,所以這個時間上應該完全對不上的吧?而且老前輩啊,恕我直言,自從無支祁被鎮壓之後這世間就再也沒有人見過禺絨一族出現在人類的視線之中,您說的是不是有些太過……”
李子昂覺得如果自己真的是面對着一個四千年前的老妖怪,那個“離奇”終究是沒有說出口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