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建造祭壇，李子昂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存在，而同時心裏也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如果上古人族能夠在水中修建祭壇這樣的大型建築并且還能保證内部受到保護不會進水，那麽像流波山這樣多水多海島的秘境小世界裏面，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水下建築存在？
“看好了，就是在這裏，讓我們看到了上古人族一場謀劃的真正目的！”伶舟遊兒此時的聲音已經不再年輕，沒有了剛剛的靈動，帶着一種上了年紀有了積累的韻味，并且這聲音裏面還帶着一種虛弱一種疲憊。
仔細看着祭壇内部的情況，李子昂發現姜谷老家主那裏，果然和幾個巫族高層出現了分歧，雖然聽不到聲音也能看到他們之間的商議并不順利，就算沒有動手可是争吵的樣子以及那幾個巫族高層對着姜谷老家主張牙舞爪的樣子，也讓李子昂心中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巫族當年内部的情況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更加嚴重。
在巫族内部的一些記錄中，可以看到字裏行間似乎都帶着對于那位犧牲自己的姜谷老家主的敬仰之情，可是現在親眼看到了那幾位巫族高層和姜谷老家主對峙的樣子，沒有打起來是因爲他們已經進入歸墟秘境，想要活着離開就要仰仗姜谷老家主才可以，否則就這祭壇裏的情況，恐怕會變得更加糟糕。現在不過是對峙、争吵，一旦情況變得更加糟糕李子昂能夠想象到時候這幾個看起來之前還滿滿都是合作聽話态度的長者立刻就會露出獠牙針對姜谷老家主。
比起利益，小命才是更加珍貴的東西，這些人此時此刻的嘴臉，李子昂曾經見到過無數次，就算是自己做交易的時候明明已經達成了對方的要求也一樣會有人不滿足交易的結果。多吃多占，這樣的心态自古就有，隻不過是嚴重不嚴重的分别。李子昂盯着場中突然出現的變化，原來年長的伶舟遊兒竟然在祭壇的一處牆壁上，找到了一個機關，隻不過看到姜谷老家主被幾個人聯手逼在那裏有些難以招架，終于還是主動走了過去說了什麽。
姜谷老家主和伶舟遊兒還沒有動，那幾個人就立刻調轉視線，向着那個位置跑了過去。難以想象，其中兩位看起來年逾八十之前走路都要人攙扶的老漢竟然在這個時候和年輕人一樣有着足夠的靈動，腳步沉穩靈活完全沒有了之前垂垂老矣走不動路的狀态。
“伶舟前輩，您說姜谷老家主當年爲什麽要犧牲自己暫時封印歸墟秘境呢？要我看還不如讓大洪水降臨一次來得痛快，最起碼當年古族就會經曆一次大清洗，現在的情況也未必會變得這麽糟糕。”李子昂看着幾個老人圍着那個機關研究着，臉色看起來很平靜可是眼睛裏面蘊藏的怒火确實是有些隐藏不住的。
伶舟遊兒歎了口氣：“不能爲了自己的某種私心，就把整個九州人族送上那種危險的境地啊。上古人族之中，有陰謀、有算計、有頑抗、有順應，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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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說其中大多數存在尤其是高層都還是很好的，隻不過他們的目标卻被一些妄圖苟延殘喘的同族破壞了，導緻現在這種局面的出現。好好看着吧少年郎，你很快就會發現，其實在古族中展現的人性和上古人族的人性很相似，這可能是因爲作爲先後兩代人族，其中總是有些共同性存在的吧。”
李子昂可以斷定，現在和自己交流的伶舟遊兒的殘魂，已經和最早跟自己交流的那一縷殘魂不一樣了。剛開始的殘魂應該是伶舟遊兒年輕時代分裂出來的，而現在和自己交流的才是跟着姜谷老家主進入歸墟秘境即将面對死亡的那位年長的伶舟遊兒的殘魂。一個人時隔這麽多年分别留下了兩縷殘魂并且結合到一起，爲什麽會這麽做呢？至少李子昂捉摸不透這樣的做法有什麽目的，至少殘魂要是出了意外，本體的精神創傷會很嚴重甚至影響一個人正常思考，這種手段的風險很大，一般沒有什麽特殊理由的話，幾乎不會有人選擇這樣去做。之前那個被李子昂留下的陷阱重傷的男人就是一縷殘魂，人家的目标就是拿到那塊玉璧，而伶舟遊兒這樣做會是出于一種什麽樣的目的呢？
一個疑問被李子昂暫時壓下，不過這個疑問會對李子昂造成一定的影響，至少對伶舟遊兒的話，有些地方需要李子昂自行思考分辨真假。
機關是一個需要用血液才能激活的，和人祭儀式有關的東西，李子昂就看到姜谷老家主帶着自己的妻子沒有湊過去，好像就是一種冷眼旁觀的狀态，看着幾個巫族高層命令自己的族人在機關那裏開始放血。行動很成功，十幾個人放血之後，機關被開啓，整座祭壇内部四四方方的空間開始出現變化，就好像是變形金剛在變形一樣。空間的每一塊岩石都在運動，除了正中間的位置沒有變化之外，整個空間好像是朝着迷宮的樣子在進行變化，而與此同時因爲巫族人的人數不少，有些時候會擠在一起，結果就造成了那些岩石在運動的時候，往往會出現幾個人來不及躲避，被岩石擠壓到一起不能躲避的狀況，結果一個讓李子昂眉頭狂跳怒氣上升的情況出現了。
先是一兩個人開始推搡同伴，想要讓同伴的身體變成“千斤頂”，暫時抵住岩石的移動讓自己能夠得到脫身的機會，然後就是不少人看到這幾個人的成功之後，開始了效仿。在李子昂看來，原本最多損失個七八個人的情況硬生生就演變成了接近三十個人慘死的局面。全部人安全之後，幾個高層發現姜谷老家主夫妻兩個和周圍的幾個有眼力見的人安然無恙，甚至周圍的地面都沒有變化，紛紛逼上前來又開始了張牙舞爪的行爲。
李子昂看着這樣的局面，再看向其中一處正在緩緩冒出鮮紅海水的地方，冷哼了一聲。原來整座祭壇的結構出現了變化，海水還是向内開始滲透而這個機關存在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将進入祭壇的一切活物進行驅趕，讓他們隻能向着海水沒有淹沒的位置移動，最後來到祭壇的核心地帶等待着最後會面臨的命運。
海水開始從下面向上蔓延，不少人開始提醒還在那裏争論不休的幾位高層人士，可是這時候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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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老家主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就站在那裏等待着海水緩緩淹沒到了腰部，終于在幾個人低頭的情況下，帶着人馬向着一個角落熟悉無比的走了過去。兩塊岩石被幾個年輕力壯的族人抽出取來，然後有一個機關開啓，一個能夠容納三人并肩走入的通道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李子昂“跟着”衆人走進通道，最後來到了一處看起來好像是墓地的地方。
這地方看起來似乎無比廣闊，隻有一些氣脈脈絡散發着淡淡的瑩綠色的光芒，讓衆人能夠大概看到一些地方。整片空間中，放置着無數的用岩石雕琢而成的棺材，并且按照棺材的大小還進行了區域的劃分。稍小一些的棺材在左側，中線以右的地方則是放置着那些稍大一些的棺材。姜谷老家主還沒有動，那幾個高層又開始做招呼着自己的族人開始對面前的棺材進行研究和開啓。姜谷老家主阻止不了這些人的行動，隻能帶着幾個想要跟着他的人一起沿着中線向着空間的深處走去，而大多數人則是留在原地，開啓那些石頭棺材。
“伶舟前輩，如果小子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棺材裏面除了屍體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存在吧？甚至那些屍體恐怕都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了。”李子昂說的很肯定，那些棺材還沒有被開啓任何一個，而李子昂這樣的結論讓伶舟遊兒的殘魂有些驚訝。
“你爲什麽會這麽覺得？”伶舟遊兒問道。
李子昂嘿嘿一笑：“我曾經在一個地方看到過一處記錄在獸皮上面的秘術，說的就是将人祭品剖心挖眼加以處理之後，将血氣之力還沒有消散的屍體放入棺材并且加以合理的排列，這樣的棺材方陣就能變成一塊巨大的‘蓄電池’，吸納氣脈力量加以轉化并且向着某處地方輸送那些轉化之後的氣脈力量。現在看來這地方就應該是歸墟秘境用來連接兩處封印的節點，那些經過簡單處理的氣脈力量彙聚到這裏被進行第二輪的轉化，最後被送到哪裏還不知道，不過大緻的作用應該沒錯了。之前我還以爲這種秘術不會被使用出來，現在看來，上古人族的犧牲很大，而最終的目标同樣很大啊！”
“看下去，後面的事情才最有趣！”伶舟遊兒的話，意有所指的樣子。
姜谷老家主的離開，讓其中兩個年級最長的老漢發現了，于是這兩位立刻放棄了眼前的棺材，領着人數不多的族人追了上去，而剩下的那些人裏面一樣是有聰明人的，經過了前面的經曆來看姜谷老家主對于這裏似乎有些了解，也就放下了尋找寶物的心思，準備跟上去了。比起未必能活着拿走的寶物，自己的這條小命才更重要，而跟住了姜谷老家主才是目前最安全的選擇。
零零散散的，整個進入祭壇内部的巫族人除了死去的之外，還活着的大約有接近一半兒的人都選擇了跟着姜谷老家主一起離開，而留下來的那些人看着那些離開人的背影，眼中閃動的是不屑的目光，不理解的目光以及貪婪的目光。這些人面對着數不清的棺材，已經徹底瘋狂了。他們覺得棺材裏面，一定會有不少屬于上古人族的寶貝正等着自己去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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