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瞎又聾是想等到李子昂身上的傷勢痊愈之後離開的,而李子昂将司南的字條直接燒掉,已經代表着他心裏對于瞎又聾有一些不信任的成分,雖然不知道司南傳來的訊息中都有什麽,瞎又聾卻很清楚自己必須離開了。
既是爲了用自己的行動去證明想要和李子昂合作的态度,又是想要去保證司南的安全。李子昂現在需要更加專心的去面對現在的問題而不是被有心人利用司南來擾亂他的行動。李子昂對于司南也不算很擔心,畢竟司家還在,十三年前古族不斷逼迫司家的時候,那是真真切切的欠了司家一條人命,所以就算是有人想打司南的主意也要掂量掂量輕重才行。更何況現在瞎又聾主動要過去,司南那裏的安全就更是沒有問題,李子昂自然就能完全放心的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又變成一個人上路,看來後手還是要拿出來一點點,省得總被瘋狗咬住啊!”對于九個巫族好手的死亡,李子昂似乎并不奇怪,反倒是對于饒進的死亡更感興趣。想要用一己之力幫助家族擺脫困境的勇士,總是會被李子昂高看一眼的。饒家之前在巫族内雖然是不怎麽安分,可是從未有過這樣的大動作,要是沒有什麽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饒進這個之前總是求穩的人會做出這樣出格的事情?不光李子昂不相信,滿古族内都沒有幾個人相信的。
腹部的傷口已經變成了一道淡淡的紅線,李子昂終于來到了那個奔水家女人嘴裏所說的地方,就是這裏隐藏着金家那位老祖宗隐居的具體位置的線索。誰都不知道金家那位老祖宗隐居的地方竟然這麽怪,位置也這樣刁鑽,要不是那九個人陰差陽錯的被自家人算計,說不準李子昂想要去找人還要浪費不少時間。
一小包龜甲粉和石灰粉的混合物被散在山洞洞口,一道光膜逐漸成型,李子昂直接穿越光膜去往了那個埋葬着六十年前死于歸墟秘境内巫族前輩的地方。
雙腳剛一落地,李子昂第一時間對周圍的感覺就是鳥語花香。周圍大片大片的綠色植被中,一簇簇錦繡花團綻放其中,各種各樣的鳥類在樹枝間跳躍鳴叫,讓周圍填滿了一種讓人感到舒服的味道。空氣中,花朵的香甜還有植物的那種清新氣味讓李子昂都深深地呼吸了一陣子,感受着難得的平靜和美好。
“小子,你不該來的。”一個光頭獨臂的老漢用自己的右手拿着一個大号酒葫蘆,一邊說着一邊往嘴裏灌着酒,所以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或許是因爲酒喝多了有些醉意上頭的關系?
“前輩,晚輩是來找人的。”李子昂看了看對面這位老漢,心中暗自回憶着一些關于人物的信息,想來想去對方的特征表明對方似乎就是金家隐居的那位老祖宗,可是面前這位看起來年紀應該也就六七十歲之間,和金家那位已經百歲的老祖宗相比,這之間還是有不少差距的。更何況古族中有不少怪咖,爲了模仿這位傳說中的前輩,甘願自損一臂剃光頭發,面前這位老漢未必不是因爲崇拜的關系給自己整成了這樣。
老漢打了一個酒嗝,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蘆,嘿嘿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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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來這兒的古族中人都是來找人的,隻不過有些人想找死人,有些人想找活人,心思太雜不好分辨呐。你呢,你小子是來找活人的,還是死人的?”對方說話的時候,那種姿态看起來絕對是個已經喝大了的醉漢,可是李子昂心中卻總是覺得這老漢表面看起來是醉了,人裏面卻一直是清醒着的。
想了想老漢的問題,李子昂并沒有第一時間直接回答。活人?死人?如果說按照字面來理解的話,找死人有什麽意義?九州大地上就算沒有進入古族的普通人都極爲重視逝者安息這樣的事情,更何況是古族這個極重祭祀,極重亡者的一群人呢?打擾亡魂本就是大罪,除非有人是這裏埋葬的人的後人,想要接先人回家。不過六十年前死去的巫族中人死後都被金家老祖宗埋葬到了一起,這是那些人的遺願,所以這些人的後人不應該會有找回先人屍骨這樣的行爲,那麽這裏所指的活人、死人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前輩,我找活着的金老前輩,也找死去的金老前輩。”李子昂很恭敬的回答道。
不能說李子昂是在讨巧啊什麽的,畢竟這個問題的答案李子昂是不知道的,所以隻能想了很多種答案。金老前輩選擇隐居,讓自己成爲了一個古族中的傳奇人物,隻存在于傳說中的金家老祖宗,本意就是想要淡出巫族不再參與古族的事務才對。對他自己而言自然是活着的,可是對于古族而言呢?金家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隐居起來的上上代家主是死是活,這樣的人在外界人的眼中和死去應該沒有什麽兩樣了,也就有了李子昂這樣的一個回答。
“嘿嘿嘿……活着的和死了的,有什麽分别?生前威名赫赫,死後不也是被人淡忘。八十年前姜谷家上下隻有三人卻能壓制整個巫族,讓古族上下無比重視,八十年後呢?兩位後人早就離開九州大地受庇護于他人之手,家主的事迹更是無人提起,誰還對姜谷家保持着心中的那種敬畏?一個早就該死卻沒死成的人,小子你就不要找了,找不到的。”老漢說起姜谷家的事情的時候,有些失神的雙眼中帶有些回憶的色彩,被李子昂立刻抓住了,也明白了對方的真正身份。
李子昂雙手拱起對着老漢深深施了一禮:“早就聽聞姜谷家有一種秘術,可以利用氣脈力量滋養身體減緩衰老,沒想到這個傳言竟然是真的。小子古族掮客李子昂,見過金老前輩。”
“掮客……掮客……當年一切都是因爲掮客而起,可是出了事掮客又沒了影子,掮客……嘿!”金老漢瞥了一眼李子昂,語氣中帶着對于掮客的那種濃濃的不屑之情:“我早就不與古族打交道了,更何況是掮客,你還是請回吧!”
李子昂并不清楚爲什麽金老前輩會對掮客抱有這樣的态度,但是已經見到了人,就沒有放棄的可能。
“雖然不知道老前輩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也不知道爲什麽老前輩會對掮客有着這樣的态度,但是晚輩這一次是帶着誠意才來這裏的,就是想要能夠從老前輩這裏求得兩樣東西,至于條件除了我這條命之外您可以随便開出來。”李子昂已經做好了打算,就算對方開口要自己全部的身家也要拿出來,畢竟這筆交易對于自己而言無比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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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漢聽到李子昂的話,哈哈大笑,手中的酒葫蘆似乎都拿不穩了:“除了你的命?小子你不知道吧,你的命才最值錢啊!”
金老漢話音剛落,人已經站在了李子昂面前,單手将酒葫蘆向後一扔回手就将李子昂身上剛換上不久的一件t恤直接撕掉,雙眼死死盯着他左胸口心髒的位置。
“老前輩,您這是……”李子昂沒有做出任何抵抗的動作,一是不想讓自己的反抗遭到對方的方案,二是對方的行爲有些奇怪,好像是直到李子昂之前身上有過變化似的。
金老漢眯着眼睛嘴裏嘟嘟囔囔的:“不成,還不成,當年的事情不能重現,還不成啊……”
李子昂一頭霧水的站在那裏,看着就算年過百歲依舊比自己還高的金老前輩,心裏面疑問一個個的不斷出現。
“你說你是爲了兩樣東西才來找我的?”金老漢松開手,回到了自己那張躺椅前,拿起酒葫蘆又喝了起來。
李子昂将放在腰包裏的禹王碑碎片拿出來,開始說了起來:“金老前輩,之前鎮守一脈中的李宋兩家和我有一筆買賣,他們将鎮守的兩座祠堂封印的解封手法交給我的同時,還讓我幫他們去一個地方找一件東西,結果等我帶着東西回來的時候,這兩家人已經被滅了門,而且每個人都成爲了一場祭祀儀式的祭品。我被雷家說成了滅門案的兇手,并且祠堂下面的兩樣東西被我盜走。那份祭文我已經交給了風老家主,而禹王碑碎片就在這裏,作爲這場交易的見證。”
“禹王碑碎片作爲見證?你可知道這樣做的結果?你手裏的東西,可是會吃人的!”金老漢露出了一臉玩味的笑容看着自從看到自己就在笑的李子昂:“一般而言除了洪祭年之外,沒有人會用這東西來作爲見證,你可要想好了。”
李子昂雙手将禹王碑碎片托在胸前,看着金老漢将一臉笑容收起來,一臉嚴肅的說道:“以禹王碑碎片作爲見證,掮客李子昂想要在金老前輩手中用全部身家換來兩樣東西,一是能夠打破界限進入歸墟海眼的姜谷家龍鳳戒指,二是姜谷家掌握的用祭祀禮器代替人祭品的秘術。至于交換的東西,隻要我有,隻要金老前輩想要,我必定盡我所能在三年之内找齊!”
金老漢看着在李子昂雙手中慢慢亮起了光芒的禹王碑碎片,也明白面前的小子不是在說假話,這是認真的想要和自己完成這筆買賣。
“知道這裏是哪嗎?”金老漢并沒有說答應不答應這次交易,而是問起了一個和交易無關的問題。
李子昂沒有放下雙手,而是保持着姿勢站在那裏回答道:“傳說這裏應該是那些六十年前死于歸墟秘境内部的巫族前輩們最後的安息之地。我帶了祭品過來,就是爲了完成交易之後祭拜一下這裏的巫族前輩,畢竟我是後輩,哪怕不是巫族中人也覺得當年的前輩們能夠犧牲自我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至少我就未必能夠做到。”
“你通過考驗了,先去祭拜那些老夥計吧,之後我們會見面的!”金老漢一口氣将手中的酒葫蘆喝光,扔掉葫蘆之後整個人好像泡沫一樣在李子昂面前直接碎裂,不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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