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是惡趣味十足,不過,在石晶體血塵母體的影響下,估計他也不會感覺到尴尬。
将計劃告知天臧的父親,利用他與軍方的關系,辰血兒兩姐妹進入了監控室,通過對各地區的監控尋找目标,考慮到名花合哉會有意回避監控鏡頭,其餘人也必須帶着畫像外出尋找。
維克托獨自一人回到機場酒店,選擇性的與某些分部進行合作。
而我、石磊、天臧,雪姬四人,帶着畫像外出進行搜尋。
當然,我們本不想把天葬流的弟子卷進來,學生慘遭毒手,發生了那樣的事件後,我們也不好意思開口,畢竟是普通人,不過天臧的父親依然決定全力相助,分布在各地的學生也加入了搜尋隊伍中。
他們不會表現的非常刻意,就在日常生活中多多注意就行。
離名花合哉進攻隻剩下兩天時間,在這兩天内,要搜尋到他的本體,難度自然是極大的。
這一天的中午,雅芯在醫院終于醒了過來,身體并無大礙,真是奇怪,瘋狂如名花合哉,居然放過了天臧的妹妹,要說念舊情,我還真不會相信。
醒來之後,從父親那兒得知了我們正在進行的計劃,雅芯吵鬧着要來幫忙,這女孩的性格真是極爲倔強,他的父親也非常了解自己的女兒,便答應了下來。
天臧雖然極不願意,但也拗不過自己的妹妹,隻好帶在身邊,以保護她的安全。
這就是女孩子吧,也有這樣的人呢,五年不見,自然是希望能與自己喜歡的人待在一起,哪怕我們面臨的危險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這讓我想到了小美,不知道小美會不會也存在這樣的想法。
也是奇怪,還有兩天就離開分部滿一周時間了,今天怎麽突然想起她來,我坐在車内也是搖頭苦笑,繼續把注意力放在街道行人上。
因爲我的實力還不夠,搜尋地段也相對安全,而雪姬他們,都是往一些較爲偏僻的地方去,時過中午,維克托也帶來了其他分部的獵殺者,加入了搜尋的隊伍中。
不知道他們是怎麽達成協議的,但自己并不擔心,相信維克托一定會處理的非常妥當。
我們用分部特制的通訊器保持聯絡,半天過去,并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發現。
開車到肯德基買午餐,下車後倒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的确,自己這一身黑色正裝的打扮,想不引起注意也難。
“海文哥哥今天真帥!你身後好幾個大姐姐都在看你呢。”耳麥中傳來辰蘭兒的笑聲,我走在街邊,擡頭可以看見,路燈上有一個監控鏡頭,她們兩姐妹就在監控室裏。
“啊!好想吃雞腿漢堡!”耳麥中又響起了咽口水的聲音。
“這個沒營養,小獺你正長身體,最好别吃。”我也是笑着回道。
“啊!”對面突然叫了起來,“海文哥哥,身後身後。”
我趕緊回頭看去,并沒有看見什麽可疑的人,然而就在這時,心中突然間多了種感覺,似乎有一道目光鎖定了自己。
“小獺!在哪兒!?”我順手将沒吃完的食物快速扔進垃圾桶,強裝鎮定的慢慢走回車内,他居然來這裏了,這裏可是主街道啊,每條街都有監控,難道以爲我們不知道他已經換了個身體了。
“我剛剛看見她了!明明看見了,現在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辰蘭兒有些着急,姐姐辰血兒也開口了,迅速的聯系了其他人。
的确,那種感覺如芒在背,我坐在車内,不由自主的往後座看去,根本沒有人,但總覺得背後有誰在死死的盯着我。
是那家夥嗎!?在哪兒,在哪兒。
透過擋風玻璃看去,街上盡是些悠閑自在的行人,有說有笑,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此時此刻的危機。
看來九年前的大清掃,日子慢慢安定了下來,卻沒有了居安思危的習性。
我扶着方向盤,不安感越來越強烈,手心早已被汗浸濕,兩鬓也落下了幾滴汗水,視線遊走,突然看見,在後視鏡中,一位非常漂亮的女人,正泛着詭異的笑臉,目不轉睛的向這邊看來。
頓時,心髒猛地顫了一下,推開車門望去,那個地方已經沒有人了。
大街上喧鬧無比,我卻渾身發寒,那笑容太詭異了,本體妖異的笑容,放在女人的臉上,竟顯得如此驚悚。
去哪兒了!該死的,到底去哪兒了!“小獺!你看見沒?”
“嗯!”
“在什麽地方!”
“剛才出現在你車後面,剛想提醒,就又消失了。”
“混蛋!”我不禁大罵出聲,一腳踢在車胎上,力量之大,整個車都滑動了半尺,引得路過的人投來驚訝的目光。
不妙,立刻深呼吸,平複一下猛烈跳動的心髒,差點忘了自己是獵殺者,激動之下,沒控制好力量,随即看向四周,很多人對着這邊指指點點,我不得不坐回車内,卻發現座位上放着一張紙條。
“你們,是找不到我的!”
是那家夥,該死!我又猛地拍向方向盤,突然想起,這麽用力拍下去,方向盤還不得報銷,趕緊收回自己的手。
突然之間,那種如坐針氈的感覺再次出現。
狗日的,還在附近!
“小獺,他還在這裏,你能找到他嗎?”
“嗯,正找着,海文哥哥自己小心點。”
說完,我也開始四處觀望,腳也不由自主的抖動起來,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也不停的敲打着。
“發現他了!”耳麥中傳來辰蘭兒驚呼的聲音,“海文哥哥你先别動,就在車子左後方,隼鷹哥哥他們馬上就趕來。”
我僵硬的坐在車内,不敢轉頭去看,心中卻是緊張不已。
二十分鍾後,我問辰蘭兒,那個女人是否還在那個地方。
“還在。”辰蘭兒語氣也緊張起來,“車子左後方那邊有個咖啡屋,他就在外面坐着喝咖啡。”
這麽悠閑!?
我還是忍不住悄悄的往後視鏡看去,果然,那個女人姿态優雅的坐在那兒,手中還端着一杯咖啡。
而這時,車門突然打開,維克托一屁股坐了進來。
“隼鷹!”我被他開門這一下吓得不輕。
“噓……”維克托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軍方的人已經混進行人中了,這幾條街會很快被清空。”
“雪姬呢?光憑我們拿不下他啊!”
“雪姬還有一會兒才到,放心,跟我來的一共有十名獵殺者!”維克托顯得信心十足,“就在人群中。”
“其他分部的?”
維克托點了點頭,“這次一定要拿下他!”
果然,街上的行人開始越來越少,稍微注意一下,一些行人走進商店後,就再也沒有出來,估計都從後門疏散了。
而那個女人仍然坐在那兒,喝着咖啡,還拿出了一本雜志翻看。
“他怎麽那麽淡定!”維克托也是皺起了眉頭。
片刻之後,街上已經看不見任何一人,連一些店鋪裏面的人都離開了,繁華的街道瞬間陷入死寂,仿佛如同一座死城,隻有建築拐角的暗處,站着幾個獵殺者。
“隼鷹哥哥,避難工作已經做好了。”
維克托點了點頭,我倆立刻走出車門,而那女人也合上了雜志,看着我們走來,優雅的端起咖啡,一飲而盡。
幾乎同時,街道兩旁突然出現數道身影,一個個器宇軒昂,身手不凡,房頂上,街道口,十幾道身影瞬間顯現,石磊也到了,天臧也到了,雅芯并不在身邊,因爲這裏馬上就會變得非常危險。
十幾個獵殺者,風起發飛,義形于色,意氣自如,個個岸然道貌,無比嚴肅的看着那名女子,将整條街道完全封鎖了。
而她站起身來,怡然自若,顯得非常從容。
而這一刻,黑發飄忽而來,發尾晃起雪白的漣漪,紅光從眼前一閃而過,一道倩影突然出現在我身邊,雪姬也到了,雙眸已化爲赤紅。
“咔啊!終于見到本尊了!”一名獵殺者打破了沉寂,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循聲看去,是一名綠發少年,如此年紀也應該是名新人,眼眸一黃一綠,似貓如蛇,咧嘴一笑,露出了兩顆犬牙,雙手放在地上,像貓一樣拱起身子,做好了進攻準備。
“啊,是這個家夥!”辰蘭兒在耳麥中吼道。
辰蘭兒認識他?那應該也是兩三年前加入分部的新人。
來不及問辰蘭兒關于此人的情報,那女人已經離開了咖啡桌,站在了大街中央。
“好大的陣仗啊!”這女人開口說話,卻發出了男性的聲音,與名花合哉的語氣一模一樣,果然是他,與那名學生不一樣,母體真的轉移了。
“沒想到沒有殺那兩個小家夥,居然讓你們找來了,啊啊啊,真無聊,本來想兩天後,以這副身子給你們個驚喜的。”名花合哉無奈的笑道。
真是怪異,一張美麗的臉龐上,卻道出男性的聲音來,讓人感到無比詭異。
維克托也笑了,上前一步,我看見了别在他腰後的大口徑轉輪,不禁将手按在了刺刃的刀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