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入分部那段時間,我就是在這個地方模拟對戰過一次p2感染體,并接受考核,正式成爲了獵殺者,當然,都是些等級不高的存在。
聽維克托講過,p2感染體也是劃分等級的,基本上可以斷言,自己陪練的那頭巨猿,大概處于最低級的水準。
低等級的p2感染體數量衆多,能力相對而言卻是一般,都是些動物界沒有什麽攻擊性和地位的食物鏈下端生物,當然有些人類也是如此,身體羸弱的人被血塵感染後大都處于極低的等級。
按照維克托的說法,在我第一次任務中,實際遇上的那頭p2海怪,大概有接近a級的水準。
一般都是先從外表判斷,然後通過實際交手,準确認識。
我也在資料上看到過一起事故,ae2英國分部的一名獵殺者,在執行任務中,獨自面對一頭變異巨狼,按照狼的能力和變異後的外觀表現,推斷其能力大概處于c級到b級之間。
然而,那名獵殺者明顯小看了它,在與之對戰的過程中,變異巨狼所展現的實力,居然處于b級以上,他被迫陷入了拉鋸戰,在無意識中觸發了血塵界限,最終自爆而亡。
當然,推斷一般來說都是很準确的。
a級p2感染體很少見,巨大化的雄獅,巨大化的蟒怪,都是處于食物鏈高端的存在,而一些人類當然也有達到a級的,如果把名花合哉列入其中,我想,無論是感染體或是式化體,起碼都會是s級的存在。
s級!不敢想象,即使是巅峰狀态的雪姬,對上他,也隻有落敗,聽維克托說,雪姬的能力是可以碾壓a級p2感染體的。
同級别的獵殺者與感染體對戰,獵殺者的實力應該對感染體形成碾壓,比如,能力爲b級的維克托,如果能獵殺對手,那麽感染體最高不會超過b級。
辰蘭兒在海中的一戰,她本身的能力已經達到了b級,環境加成,便可以獵殺接近a級水準的感染體。
其中彈性很大。
回歸到即将展開的對戰練習,對于他們而言,訓練可以對戰,可以自己獨練,總之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快速提高活性界限,并讓自己使用血塵的能力更加得心應手。
“海文,剛開始你可能無法加入我們的混戰練習。”維克托對我道,“不過,如果你想要提高,就必須接受我們的打擊。”
早已看不到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此刻的維克托極其認真。
我非常清楚自己的能力處于怎樣的水平,也隻好點頭。
“那麽,誰先上?”維克托看向身後的四人。
“我來吧。”天臧走了出來,他沒有帶血櫻,而拿的是一把竹刀。
維克托點了點頭,“那麽,接下來,就由我和九刀先攻擊你。”說罷,二人走向空地中央,剛走到一半,維克托突然回過頭來,大聲問道,“對了,你喜歡在什麽樣的環境下挨打?”
呃,挨打?我一陣惡寒,這尼瑪讓我怎麽回答?
“随便。”
“那好,先從不利于我們的環境開始,我用槍械,而九刀用刀,從山林開始吧。”話剛落,外面的技術人員已經開始調整,周圍的白牆逐漸褪去,一顆顆參天大樹高聳而立,這是一片較爲平坦的林地。
伸手摸了摸身邊的大樹,那種質感,感覺跟真的幾乎沒什麽兩樣,再次看到這種技術,依然忍不住會感歎。
選擇山林,的确對他們不利,揮刀空間和槍械的作用都将受到限制,還想讓我挨打,哼,我心中不爽,看來得找回一些面子才行。
即使不是二人的對手,起碼得作出不服輸的态度來。
其餘人都退到牆邊,背靠着大樹饒有興趣的觀望。
“第一次對戰,姑且問你一句準備好沒?”維克托在遠處樹林間對我揮手。
我用力點頭,即使隔得有點遠,相信他的視力也不會看不到。
回應的同時,也立刻調動體内血塵的活性,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練習,對于調動體内的血塵我也有了些心得。
而現在倒是不用想那麽多悲傷或者憤怒了,腦海裏隻要浮現出名花合哉的身影,不用主動調動,它自己就已經開始活躍起來。
這讓我多多少少有些郁悶,記得剛見到他的時候,無論我怎麽調動血塵,就是毫無反應。
血塵帶來的效應逐漸充斥全身,而此刻,天臧也以極快的速度沖了過來。
好快!他踏着山林間的泥塵,竹刀已成攻擊狀态。
已經不是第一次與他交戰,他的斬擊很是猛烈,先躲開,我的第一反應是遠離天臧的攻擊圈,竹刀的範圍有限,我必須借用樹木密集的地區進行反擊。
我暗自爲自己的想法點贊,立刻扯開雙腿逃乎,速度也是不慢,但由于地形的影響,比起空無一物的地方還是慢上不少。
幾乎同時,竹刀擊下的瞬間,我閃離原地,一路奔向樹林深處,回頭看去,天臧竟沒有任何猶豫,一擊落空後,立刻以極快的速度跟了上來。
比起考核那次快多了。
來不及感歎,轉回頭的瞬間,前面竟立着一顆大樹,趕緊身形一轉,差點沒直接撞上去。
幾乎轉身的瞬間,竹刀已經橫斬在樹幹之上,隻聽咔嚓一聲,大樹轟然倒下,激起一陣泥塵,我暗自驚歎天臧的力量,同時心裏也感到一絲僥幸。
這是個好機會,趁着天臧的視線受阻,我一躍而起,跳上一顆大樹,隐身藏于茂密的樹葉之中。
待到泥塵散去,隻見天臧右手持刀,漫步在林間,四處尋找蹤迹,此刻的我還真感到一絲悠然自得。
我一邊緊盯着他的動向,一邊尋找他的破綻。
而當自己正想着如何反擊,一道陰柔的聲音卻從不遠處傳來,驚得我渾身一震。
“親愛的海文,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轉頭看去,維克托站在旁邊另一棵樹上,一雙眸子似毒蛇一般盯來,就像盯着獵物一樣。
不好,隻見維克托擡手就是一槍,直接打在了我的腰上,雖然是空包彈,但腰間傳來的劇痛,以及強大的沖擊力讓我站立不穩,直接從樹上摔了下去。
急忙在空中調整身體,避免了摔得太難看,不過這一下卻把位置給暴露了,天臧一個加速沖來,連呼吸都來不及調整,我一邊後退,一邊拿出刀柄,甩出刺刃。
既然躲不過,那就不要慫直接幹。
天臧沖上來就是一記袈裟斬,竹刀從肩頭斜下劃來,我一咬牙,刺刃橫着擋了上去。
隻聽啪的一聲,出乎意料的是,他的竹刀居然沒有被我的刺刃削斷。
這什麽材質的,我這把刺刃可是連p2巨鼠的脊椎骨都輕易斬斷了的。
對方快速收刀,開始瘋狂的連擊,竹刀被他劇烈的揮舞起來,震蕩着空氣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不斷抵擋,仿佛從四面八方擊來的刀影,完全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天臧的刀果然還是太快了,我的眼睛隻能随着襲來的刀影不斷轉動,連打量周圍環境的時間都沒有。
無上框的眼鏡反映出周圍的亮光,看不清楚他此刻的眼神,但他的氣息非常穩定,而我卻早已經開始紊亂不堪。
一記橫掃千軍,雖然自己判斷出了這個動作,但對面擊來的氣勢太猛了,我被迫往後跳去,零碎幾步撞在了一顆大樹上。
背靠大樹,身後已無路可退,天臧持刀而來,似乎根本不想讓我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怎麽辦,我不斷問着自己,比速度,這麽近的距離絕對逃不過天臧的斬擊,更要命的是,即使逃脫,也逃不過維克托的視力。
此時,天臧已高舉竹刀,眼看着就要斬下,我猛一擡頭,終于找到了出路,立刻半蹲而下,血塵給予的力量瞬間充斥雙腿,在竹刀斬下的瞬間,奮力一躍,同時在空中反轉身體,雙手扶着樹幹,一路往上竄去。
雖然躲過了天臧的斬擊,但還不能停下,好在樹林茂密,樹與樹之間的距離并不遠,我再次跳起,穩穩的落在另一個大樹上。
剛剛穩住身形,身後卻傳來一陣樹枝搖晃的沙沙聲,果然,他追上來了。
真是完全不給我喘氣的機會。
我不得不再次跳躍而去,同時又一聲槍響,該死的子彈直接打在了大腿外側,我一吃痛,又從半空中掉了下去。
天臧也落在我身邊,竹刀毫不猶豫的揮下,我趕緊閉眼,刀卻在脖子邊停了下來。
同時,維克托的身影閃現在一邊,搖了搖頭。
“本來還期待你能堅持更久。”
聽他這麽說,我真想大罵,被虐的滋味的确不好受,不過比起考核那次,我還是感到了明顯的進步,這次體内血塵發揮出了效應,不知是不是因爲身體越來越強,而且激發活性也越來越得心應手,這次沒有出現考核時的那種詭異的感覺。
“你一開始的選擇很正确,利用地形,選擇更茂密的地方策劃反擊,不過,還不夠專注,對周圍的環境,任何一秒都不可松懈,你連我什麽時候來到你身邊的,你都沒發覺。”維克托說着,伸出手,将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我不由暗自叫苦,即使之前信誓旦旦,想要提升自身實力的雄心壯志,也多多少少受到了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