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正是她的能力吧,她的雙眼可以與感染體體内的血塵産生共鳴,可以激發血塵活性,也可以降低自己體内血塵的活性。”維克托想了想道,“所以才能保持如此高效的獵殺速度。”
“對啊,如果是她的能力也說得過去了。”辰血兒也如此說道。
是嗎,我心想,但并不是很相信,這能力雖然是挺變态的,不過并沒有回答之前的問題,十分鍾内解決成千上萬的感染體,從辰蘭兒的話來看,雪姬似乎用了什麽不該用的方法。
我看着衆人,并沒有感到輕松,也許他們也想到了我所想到的,不過似乎并不打算去質問雪姬。
爲什麽不去問,這樣的情況,同是感染後的幸存者,同是發生式化的能力者,難道就一點都不關心這麽詭異的問題嗎?
他們腦袋裏想的什麽!?我不由苦惱。
這時候我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關乎到信任的問題,他們在一起組成小隊已經多少年了,早已養成了極佳的默契,他們有多重視這個團隊,我根本就不知道。
“你們難道不打算去問嗎?”走了一會兒,我實在忍不住,還是問出了口,“[隻是她的能力]這樣的說法其實也說不過去啊!”
聽了我的話,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堪。
維克托停下腳步,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在我們前面就是去往第十區的電梯入口。
“海文。”維克托陰着臉看着我,“之前就說過,關于她的不同,我也隻是聽到過隻言片語,我現在告訴你我聽說過什麽。”
“她在那次任務中,如小獺所說,用了不該用的力量,那就是她打破了一次界限。”
“诶!?”不僅僅是我,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隻聽說有這個傳言,但不知道是哪一次發生了這樣的事。”維克托歎了口氣,繼續道,“剛聽小獺說到完成大規模清掃不到十分鍾,我就想到了這點兒,也許,就是那次吧。”
“不可能啊!”辰血兒大呼,“那她爲什麽還活着!”
“不知道,我想,那次應該處于很微妙的狀态,處于即将反噬與突破界限之間,很微妙的狀态。”維克托想了想回道,“總之她幸運的活了下來。”
“她爲什麽這麽做?難道沒有想過後果嗎?”我不解。
“後果她當然知道,因爲之前就有過獵殺者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打破界限,自爆而亡。”維克托道,“至于爲什麽會這麽做,我想,也許與她妹妹的死多多少少有些聯系。”
聽到這兒我啞口無言。
“海文,你聽着。”維克托來到我跟前,語氣慎重,“不管雪姬多麽不同,她都是與我們并肩作戰的同伴,不要再懷疑她,不要再去探索她的秘密,即使在今後也不允許質疑她。”
看着他那雙如鷹一般犀利的雙眸,我僵硬的點了點頭。
衆人陸續進入電梯,他們的表情都異常堅定。
在電梯運行的過程中,我低着頭想了很多,維克托從辰蘭兒所說的情報中,很快就意識到了二者之間的聯系,雪姬那次危險的舉動确實不應該說出來。
雪姬存活下來,打破了以往突破界限必反噬的定律,如果,如果今後,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會不會再次出現那樣選擇的人,說不定遭到反噬的就變成了自己的同伴。
同樣的,她不和大家說,肯定也有着相同的顧慮,而boss一定也圍繞着雪姬進行了很多嘗試和研究,但結果卻是負面的,這應該屬于不被公開讨論的禁忌話題。
電梯裏的氛圍有些微妙,而這時候,辰蘭兒擡頭看了看我們,對維克托調皮的一笑,“呐呐,隼鷹哥哥,你都從哪兒知道這些的?”
“哦,關于雪姬突破界限的事兒?”維克托想了想,回道,“我聽boss說的。”
“嘿……你跟那個boss什麽關系啊,他跟你說這麽多,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辰蘭兒捂着嘴笑道。
我在一旁無語,這丫頭也太人小鬼大了,再看看她姐姐,辰血兒也一臉無語。不過,這的确非常讓人好奇。
“你知道,他以前也在英國,我十年前調入這裏,就是boss引薦的。”維克托并沒有打算隐瞞,“那時候分部就雪姬,我與石頭三人,那年,雪姬的妹妹去世,變得不再說話,石頭本身也是話少的人,很多時候都是由我與boss交談。”
“就這樣?”辰蘭兒一臉失望。
“就這樣啊,你這小妮子一天不想些正經東西,别跟你姐姐學壞了。”維克托笑道。
而此刻,身後卻突然襲來一陣寒意。
“喂!”辰血兒柳眉倒豎,“你什麽意思啊!”
維克托攤開雙手,聳了聳肩,一副欠揍的模樣,而這一瞬間,一道血發從我眼前嗖的一聲穿過。
我驚得後退一步,往旁邊看去,血發已經勒住了維克托的脖子,硬生生把他給提了起來。
“喂…喂,開…玩笑的啊!”維克托雙腿不斷蹬着,磕在電梯邊上,發出咣咣的聲響,一邊求饒,一邊用雙手不斷扯開血發,奈何無論怎麽用力都無法擺脫。
而在此刻,所有人都笑了起來,微妙的氣氛瞬間破碎。
我也跟着笑,辰血兒白了他一眼,頭一擺,血發迅速收回。
維克托捂着脖子不停咳嗽,口中還小聲嘀咕,“好一個暴力女,今後怎麽嫁的出去啊。”
“你說什麽!?”
“姐姐,他說你是暴力女。”辰蘭兒在一旁捂着嘴壞笑道。
“啊!小獺你又出賣我。”維克托大叫,同時看向辰血兒,一頭飄飛的血發,就像數條尾巴不停揮舞起來。
維克托冷汗滿頭,點着頭哈着腰,“哎喲,姑奶奶,我錯了,都怪我這張嘴,瞎說啥大實話嘛。”
我們聞言,立刻躲到了電梯間的角落。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開門的瞬間,維克托以奇快的速度沖出了電梯,不對,應該是被甩了出去,摔在地上一個臉刹滑出去好幾米。
“隼鷹哥哥着什麽急嘛,出個電梯而已,還沒到吃飯的時間呢。”辰蘭兒一臉幸災樂禍。
我們幾個看着這兩姐妹,心中一陣惡寒,心中不免盤算,今後再怎麽也不能得罪這兩姐妹啊。
衆人暫停打鬧,走進别墅,卻被眼前的景象驚愣住了。
平時隻允許獵殺者活動的第十區别墅中,多了好些個身穿特制隔離服的人,他們不停的忙裏忙外,工作如火如荼的進行着。
“你們是?”
“啊!隼鷹隊長!”對方見我們立刻行禮,白衣隔離服中,傳來一道女性的聲音,“我們是被雪姬小姐叫來的,爲這間房準備一處隔離區。”
而這時,雪姬從樓上走了下來,不知爲何,她的表情不再那麽冷豔,竟顯得柔和許多。
“噓…!你們小點聲,别吵着小欣睡覺!”雪姬低聲道,維克托吃驚得下巴都掉了下來。
我也感到異常驚訝,更何況維克托幾人,那個高冷的美女去哪兒了。
“小欣?”我在背後小聲問道,這又是什麽名字。
“是她妹妹。”維克托用手合上下巴,口中喃喃,“白雪欣,十年了,她還是沒從妹妹的去世中走出來。”
“雪姬小姐,完成了。”幾個穿着隔離服的人跑過來報告,雪姬點點頭,跟着他們前去檢查。
維克托趁機上前抓住那名工作人員,問道,“雪姬要你們幹什麽了?”
“雪姬小姐讓我們清掃她房間内殘存的血塵顆粒,所有家具都進行過徹底清掃,還準備了一張小床,是從工作人員家中搬來的,沒有沾染一絲血塵。”
“這…”還沒等維克托說話,對方繼續報告,
“廚房也隔離成兩間,其中一間廚具都經過消毒,食物是由我們提供的無污染食品。”
聽完報告,連我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也難爲這些他們了,不光把自己的家具搬來,還得定期提供無污染的食物。
維克托一臉辛苦了的樣子,拍了拍對方肩膀,哪想到對方立馬再次立正行禮,聲音铿锵有力,“爲獵殺小隊服務是我們的榮幸!”說罷,便領着一衆白色隔離服離去。
辰血兒看着我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回道,“别驚訝,分部裏很多人對我們都很尊重。”
細想也是啊,這些人所做的一切的确值得所有人尊重。
到了晚餐時間,輪到辰血兒和雪姬做飯,兩大美女下廚,我也有了一絲期待。
雪姬做好我們的份,立馬進另一間廚房,重新開始燒菜,而這時,樓上傳來了輕微走動的聲音。
那小女孩醒了。
她穿着大拖鞋,一步一步走下樓梯,來到衆人面前,所有人眼前一亮,那身髒髒的連衣裙早已被純白的睡衣取代,頭發,小臉都幹幹淨淨的,活脫脫像個小天使。
她站在那兒,小手捏着睡衣,顯得非常拘謹。
“小欣,快來,吃飯了。”雪姬走出廚房,端着滿滿一盤佳肴,看着如今的雪姬,哪還能想起與她的初次見面,那雙迷茫的眼眸如水如霧,如今卻泛着無限寵溺。
小女孩點點頭,開心的跑看了過來,坐在雪姬身邊,我們愣愣的看着這個組合,隻好默默扒飯。
小女孩拿着勺子,看了我一眼,又拉了拉雪姬的衣袖,指了指我旁邊的空位。
“诶?”我不解的看去,而所有人卻都不停的來回看着我們。
雪姬也看了過來,數秒後,立身而起,端着小女孩的盤子和自己的盤子,朝我走了過來。
我連忙别過頭去,心中大呼,這什麽情況,小女孩就坐在我和雪姬中間,所有人盯着我們,暗自發笑,唯獨辰蘭兒,一臉嫉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