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體滴在房屋上,房子順速腐蝕,滴在逃亡的人群上,肉體迅速融化,很快便成爲了一具白骨。
這一刻,霧隐村就像是人家地獄一般,而六尾則是死神。
元師站在屋頂,身體随風飄搖,看着在霧隐村内部陷入瘋狂的六尾,心情沉重。
“元師大人,您還是回去吧?”身後的忍者看着巨大的六尾,内心深處感到了恐懼。
他想不出整個霧隐村,有誰能夠抗拒這個怪物。
“不對啊……”元師擡頭看着六尾,連連搖頭。
“怎麽了?”
“六尾就算從人體脫離,也不會變得如此狂暴……現在的它,就像是一頭完全失去控制一樣……爲什麽會變成這樣?”元師喃喃自語。
身邊的忍者一臉尴尬。
這也不知道原因。
“大人……現在的霧隐村非常危險。”
元師作爲霧隐村的長老,忍術肯定很強,但是再強的忍者終究抵不過時間。
現在的元師,能夠能夠主持大局就已經不錯了。
指望他上陣,并不現實。
“我也是霧隐村的一員,不是嗎?”元師想要抖掉搭在肩膀上的外衣,卻被那名忍者一把按住了雙手。
“沒錯,您是霧隐村的一員,但是,還有更重要的事,隻有您才能做到。”
元師扭過了頭,盯着那名忍者。
“霧隐村這些年來的問題,出在水影身上。現在已經有人站出來直面水影,這件事結束之後,無論如何,霧隐村都會有一個爛攤子。您的戰場不在這裏,而在于這場戰鬥結束之後,如何利用您的威望,讓霧隐村完成平穩過渡。”那名忍者說道。
元師深吸一口氣,微微颔首。
有些事别人可以做,但有些事隻有他能做。
“希望,照美冥可以阻止六尾。”
這是元師最大的期許。
……
鬼燈兄弟與三代水影陷入了激戰,而且,三代水影占有優勢,這對于處于混亂中的霧隐村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事情。
現在,霧隐村最急需解決兩件事:一,組織村民撤離;二,想方設法,搞定六尾。
但無論哪一件,難度都很高。
無論是霧忍,還是反叛者,在這一刻,大家應該形成合力,而不是分散精力,各自爲戰。
照美冥捂着肋部的傷口,跳到一處房頂,牟足力氣,大聲喊道:“聽我說,所有人都停止戰鬥的!無論是反叛者,還是霧忍,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保住性命。我向你們保證,這件事結束之後,無論是反叛者,還是霧忍,霧隐村都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結果,但在此之前,大家要團結一緻,應對面前的尾獸!并組織村民避難!”
反叛者也意識到,目前很難再繼續厮殺,正在猶豫的時候,霧忍則收起武器,開始安置逃亡的村民。
“我……兄弟們,今天是打不成架了,那個大憨憨到處噴液體,如果不撤,恐怕連我們都要受到牽連。”
“霧隐村之前是怎麽對待我們的?現在就想讓我們聽話,以爲我們是牲口嗎?現在可以不和霧忍拼命,但是想讓我們聽話,那也不可能。走!”
反叛者三三兩兩,朝着村外撤離。
照美冥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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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不再繼續死鬥,而是選擇離開,隻能說是一個不算太差的結果,但是,現在的霧隐村需要足夠的人手,指揮逃亡的村民,所以,也很需要這些人的幫忙。
“再不斬,你不能指揮他們嗎?”照美冥看向再不斬,沖着他喊道。
“哈哈,你可真是看得起我……我和他們隻是合作關系,他們的頭不是我。”再不斬叫了兩個反叛者的名字,那兩個人略有遲疑,随後又跟着反叛者的大隊,朝着村外離開。
“他們的首領是誰!”照美冥喊道。
“是一個叫北川真的女人……喂,照美冥,小心身後!”再不斬吼道,指向照美冥的身後。
照美冥連忙扭過頭,卻見到六尾張開了嘴巴,吐出了一個黑球。
這個黑球比枸橘矢倉吐出的黑球還要大。
照美冥的身後就是霧隐村的村民,她一旦躲開,身後的人全部都要死——黑球的威力,她已經見識過,而這個黑球的威力更是比剛才的那個更大。
或許,下一刻,大部分人都會受到波及。
幾乎沒有多做思考,照美冥立刻結印,一條水龍仰天咆哮,朝着黑球撲去,但卻在與黑球接觸的瞬間,化爲了一團水汽。
完了……
照美冥看着越來越近水球,大腦一片空白。
有很多事還沒來得及做,還有很多告别的話,沒有來得及說,尤其是寺内佑介……
恐怕他不會知道,我是這麽死的吧……
照美冥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寺内佑介的樣子,又覺得有些荒誕。
怎麽可能……
照美冥喃喃說道。
眼見黑球就要靠近照美冥,大地随即顫動,一扇巨大門擋在了照美冥的面前。
第二扇、第三扇……
足足出現了五扇大門,照美冥也在第五扇大門出現的時候,被人橫抱了起來。
黑球連續撞到了四扇大門,在撞擊第五扇大門的時候,卻偏離了之前的方向,飛出了霧隐村。
站在遠處屋頂的帶土正饒有興緻地觀看着六尾“大發神威”。當看到六尾吐出尾獸玉的時候,他甚至想要鼓起掌來。
霧隐村的人,沒有幾個比他還懂尾獸玉的威力。
然而,就在尾獸玉即将擊中照美冥的時候,接二連三地出現了五扇大門,讓帶土差點喊叫出聲來。
“五重羅生門!?”
是誰!?
是誰使出了這個忍術!!
帶土攥緊拳頭。
不是随便哪個人都能使出這個忍術……
難道霧隐村還有其他厲害的忍者!?我之前怎麽不知道!
帶土緊咬牙齒,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照美冥則睜大眼睛,看着橫抱着她的人,久久說不出話來。
“好久不見。”佑介低頭看着照美冥。
“好久不見……”照美冥緊緊抓住佑介的衣扣,任由眼淚流下,“歡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