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介眉頭揚起,君麻呂做起事來比他想象中還要冷酷。
和他待在一起,之所以“安靜”,無非是因爲君麻呂深知不是他的對手,否則,他的命運也和這些人相差無幾。
病号?
呵呵,誰要真把君麻呂當做一個病号,那他一定會告訴你,什麽叫做“屍體”。
另外四名忍者見到同伴慘死,紛紛拔出苦無、引爆符,甚至還有人結印準備忍術,君麻呂的眼神中也充滿了戾氣,準備用“屍骨脈”殺死這些人。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懸崖處竄出,以幾乎肉眼難以捕捉的方式,在人群中留下一道道錯綜複雜的軌迹,随後便聽到一聲聲刺耳的慘叫聲,鮮血橫飛。
剛剛還是一個個鮮活的忍者,下一刻便屍首分離。
随即,那道黑影突然調轉方向,朝着佑介快速襲來。
佑介絲毫不敢大意,在黑影即将來到他身邊時,身體快速後仰,同時擡腿踢中黑影的身體,黑影還在空中,佑介便将雙手拍在地面,一方土柱隆起,與那倒黑影撞在一起。
瞬間,土柱智力破碎。
黑影落地之後,并未有任何猶豫,就像是一道黑色閃電,來到佑介面前,口中不停念叨“殺殺殺……”
“殺!”
黑影一拳擊碎佑介的身體,随後,地上突然長出一條樹藤,想要将樹藤纏住,而在下一刻,樹藤被黑影擊得粉碎,與此同時,黑影整個身體突然陷入途中,越是掙紮,顯得越深。
很快,就隻能下一個頭露在外面。
咆哮聲在空中不停地回蕩,似是在發洩内心的不滿,但是任由黑影如何不滿,他都無法再移動分毫。
最初,君麻呂看到黑影與佑介交手,略有意外,但很快目光便被吸引了過去,而當看到佑介擊得粉碎時,也被吓了一跳,但轉眼一想,佑介的實力不應該這麽弱,随後,一塊碎屑蹦到他面前。
他低頭撿起,卻發現是一塊木頭,頓時有了興緻,再繼續往前看時,黑影已經深深地在土中。
“我還以爲你死了呢?”君麻呂驚訝道。
剛才,佑介的一系列“操作”,讓人目不暇接,他甚至都沒留意到,黑影是怎麽陷入途中的。
“嘁,我還以爲你會動手幫忙呢?”走到黑影身邊的佑介回頭看向君麻呂。
“我是病人。”君麻呂解釋道。
“你剛才殺人的時候,就沒想過你是病人?”佑介反問道。
“是他們先動的手。”君麻呂辯解,見佑介的視線依然沒有從他的身邊移開,便無奈地攤開手,“好吧,我怕他們傷害到我。”
“怕别人傷害你,所以就把對方幹掉,很不錯。”佑介嘲諷道。
“嘿嘿……”
“你不是快死了嗎?爲什麽還要這麽害怕?而且,你身體各處的骨頭從體内出來,就算不病死,你也會把自己玩死。對了,好玩嗎?”
“……”
君麻呂不想說話。
佑介扭過頭,盯着被埋在地裏的黑影——皮膚黝黑,面怒猙獰。
他記得這家夥的後背還有一雙肉翅,不過,此刻也被埋在了土裏。
從被埋之後,這個家夥就一直在咆哮,想從土裏出來,佑介則用手掌給了他兩個耳光,示意他安靜下來,随後起身招手,示意君麻呂過來。
“這家夥是不是重吾?”
“是。”君麻呂緩步走來。
佑介松了口氣,總算沒有白來,後退一步,給君麻呂讓出了位置:“交給你了。”
如果說重吾有什麽要好的朋友,那個人無疑是君麻呂。
君麻呂走到重吾的身邊,跪坐在地上,雙手托着他的臉,用額頭抵住對方的額頭。
“清醒過來吧?重吾!”
“吼吼吼吼……”
“我需要你的幫助……不要再任性了,這裏沒有你要殺的人,也沒有你能殺的人。快點回來吧?我,君麻呂,需要你……”君麻呂在重吾的耳邊說道。
佑介撓頭,看着君麻呂和重吾。
現在的重吾已經狂化,戰鬥力比半狂化的狀态厲害很多。
如果君麻呂能讓重吾在這種狀态下,放棄心中的殺意,那麽,他該怎麽形容兩個人的關系呢?
友情?親情?還是……
佑介盯着重吾,君麻呂反複則重吾的耳邊嘀咕,重吾竟然真的逐漸恢複了意識,身上的黑色皮膚褪去,變成了正常人。
“君麻呂,真的是你?”重吾問道。
“是。”君麻呂點頭。
“我怎麽……我剛才是不是殺人了?”重吾面露懊悔。
他也知道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但内心的渴望勝過了理智,讓他不斷地擊殺出現在眼前的人,不管對方的身份。
直到眼前的人都被他殺死。
“是你制止的我?”
“不。是他。”君麻呂站起身,給佑介讓出了位置。
“你是……”
“我的名字不重要。大蛇丸已經死了,你自由了。”佑介說道。
君麻呂聽到大蛇丸死了,眼前一亮,随後神色又失落下來。
“我不能離開這裏。我出過出去,會忍不住想要殺人。”
“大蛇丸死後,這個根據地也會廢掉。你繼續留在這裏,會餓死的。”佑介說道。
重吾舔了舔嘴唇,“君麻呂,我能跟着你嗎?”
“什麽?”君麻呂一愣。
“沒錯,隻有你能阻止我……”重吾低聲說道。
能夠阻止的人有很多,但大蛇丸的手下中,确實隻有大蛇丸在不傷害重吾的前提下,阻止重吾失控。
“他也做到了,不是嗎?”君麻呂看向佑介。
重吾的目光也随着君麻呂的視線,移動到君麻呂的身上。
“你是……”
佑介摸了下鼻子,“我叫吉田辛,曾經是‘曉’的一員,目睹了大蛇丸之死。現在,應該也回不到‘曉’了。不過,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你也可以叫我佑介……寺内佑介。”
君麻呂聽到這個名字,全身一震,連忙看向佑介,一臉的不可思議,但很快,他露出了笑臉。
“原來是你……你應該是用了‘消寫顔術’吧?”君麻呂長松一口氣,像是将身上的重擔卸了下來,随後揮拳砸向佑介,卻被佑介牢牢抓住。
“你爲什麽不救他!?”
“因爲我救不了他。我要是伸手,我也要死在那裏。‘曉’,就是那麽恐怖的組織。”佑介笑道。